11 缘来挡不住

作品:《寒门闺秀

    11缘来挡不住

    杨彦和安然一听,不由微微蹙眉……他们大概能猜到对方应该是觉得跟在安然身边的女子,多少也知道一些教子之法,这才想要求娶。但让掌柜的如此来问,也实在是不够尊重剑兰墨兰两人。

    当然,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剑兰墨兰不过是两个丫头,是奴籍,他们肯三媒六聘娶为正妻,已经是很尊重的了。

    剑兰墨兰两人一听,面色一寒,又羞又怒,斥道:“哪里来的登徒子竟敢胡言乱语?主子,不如让人教导他们一下?”

    安然这才想起剑兰和墨兰年纪也不小了,在这个时代来说,已经是大龄剩女了,她是不是也该操心她们的婚事了呢?不过楼上那两人如此求婚实在有些孟浪了,她完全不以考虑。

    杨彦面色微寒,对传话的那掌柜道:“我们家的侍女也是精贵的,可不会随便配人。”说完,便示意安然和燕老三离去。燕老三明白杨彦的意思,悄然给一名侍卫使了个眼色,让他留下将上面的人调查清楚。

    剑兰和墨兰默默地跟在安然身后。刚才皇上的话她们都听到了,皇上这是告诉她们不会将她们许人吧?其实,就这样跟着皇后娘娘也没什么不好,娘娘宽厚仁善,能伺候她一辈子也是福气。

    不想走出去几步,安然忽然回头对她们笑道:“都怪我这两年忽略了你们,一直留着你们到现在。你们两个年纪都不小了,要是有了喜欢的人一定要告诉我。”

    剑兰和墨兰一怔,随即便道:“主子,奴婢一辈子不嫁人!一辈子伺候主子!”

    安然笑着摇摇头:“说什么傻话呢!没有做过母亲的女人不算完整的女人,等你们以后成了家,有了孩子,就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幸福了。不过,是得好好挑一下才行,这世上渣男实在太多了……”

    “娘亲,什么是渣男?”宝儿好奇地问道。

    安然一怔,杨彦却笑得有些幸灾乐祸。

    安然轻轻咳了一声,正要跟儿子解释什么是渣男,就听宝儿关心地问:“娘亲生病了吗?爹爹,娘亲刚刚咳嗽了,给娘亲吃苦苦的药!”

    杨彦扬眉,诧异地看着儿子。这小子这是做什么?前不久他皇祖母有点咳嗽,喝药的时候被他看到了,还尝了一点,一脸苦相。怎么现在居然如此热心地要他娘亲也喝苦药?

    安然忙道:“娘亲不要紧,回去用冰唐蒸梨子吃两天就好了,不用吃苦苦的药。”说到这里,安然又疑惑地问他,“宝儿为什么要娘亲喝苦药?”

    宝儿一脸担心道:“皇祖父说的,良药苦口利于病,苦苦的药才能治病,小病不治就要成大病。”说到这里,宝儿疑惑道,“冰唐和梨子也能治病吗?”那他要不要告诉表哥以后生病别喝苦药了,就吃冰唐蒸梨子好了。想起糖,宝儿都忍不住流口水。

    杨彦夸赞道:“宝儿这么小就知道良药苦口利于病了,真聪明!”

    安然及时解释道:“冰唐蒸梨是润肺的,对咳嗽是有很好的治疗作用的。娘亲只咳嗽了一声,不严重,所以只需要吃这个就行了。但是如果还有其他的病,就要喝苦苦的药了,宝儿知道了吗?”

    宝儿哦了一声,点点头,表示明白了,又想起来问:“娘亲,渣男是什么?”

    安然还以为他忘了呢,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记得。她想了想,简单给他解释道:“渣男就是坏男人,宝儿长大了可不能做渣男哦!”

    宝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追问道:“那娘亲,什么是坏男人?”

    “呃……”怎么跟一个两岁的孩子讲什么是坏男人呢?安然有些苦恼。“宝儿还小,娘亲说了宝儿也不懂。”

    宝儿不依道:“娘亲说了宝儿就知道了。宝儿最聪明了!”

    杨彦见了,暗自偷笑。吃鳖不是他一个,他心里顿时平衡不少。也不能总让宝儿为难他这个爹不是?

    安然为难了一下,简单解释道:“宝儿还小,娘亲就说简单点吧。娘亲说的这个坏男人呢,就是说对妻子不好的男人,像那些娶了很多妻妾的男人就是坏男人。像你爹爹,只娶了娘亲一个,就是好男人。宝儿以后长大了,要学你爹爹知道不知道?”

    宝儿哦了一声,连连点头,其实根本没明白。但娘亲说爹爹是好男人,这话他听了喜欢。宝儿的爹娘,都是最好的。

    出了茶楼不久,燕老三就对杨彦道:“主子,那两人跟上来了。是本科进士,但具体情况尚未打探清楚。”

    杨彦出门的时候是简单化妆过的,再加上殿试时那两人成绩不好,站在后面,杨彦又带着天子冕冠,垂下的珠串将英俊威严的面容挡住大半,因此那两名进士居然没认出来。

    剑兰墨兰回头看了一眼,心中恼怒,对安然道:“主子,是上次出宫时遇到的那两个登徒子!”

    上次出宫遇到登徒子了?她怎么不知道?安然疑惑地问:“谁啊?”

    剑兰墨兰见娘娘竟然一点都不记得了,只好将上次出宫给小主子买糖人时遇到的那两个出言不逊的人给安然讲了一遍。

    安然听过,却没什么印象,不过回头一看,却见那两名结伴追上来的读书人见她看过去,忙躬身对她行礼,脸上是讨好的笑。这两人看起来还算年轻,如果真的中了进士,哪怕名次不好,也算是年轻有为了。

    安然吩咐燕老三道:“派人打听一下那两人的具体情况。”原本安然对那两人如此冒失是很不喜欢的。但真正见了人,见他们似乎对自己的两个丫头很用心,便决定给他们一个机会。

    剑兰和墨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见皇上没有出言反对,心里也不由升起一丝希望来。皇上宠爱皇后,会不会真的答应皇后娘娘,让她们出宫嫁人呢?

    两个丫头心里很矛盾。她们是真的很喜欢呆在皇后身边伺候的,毕竟皇后娘娘待人宽厚,从来不打罚下人,对她们就像姐妹一般,温和有礼,几年来,连句重话都没有说过,她们能体会到那种打心底里散发出来的尊重。

    但身为女子,到了一定年纪,自然也是渴望嫁人生子,尤其她们跟着皇后,看到皇上对皇后如此宠爱,心里不禁也渴望这样的感情。

    前行不久,他们就遇到前面有卖艺的。

    这个时代的卖艺人,可是有真材实料的。不但宝儿欢喜,连杨彦和安然都很有兴趣。

    安然他们有侍卫开道,很快就挤到前面去了。

    只见一位身穿红裙的小姑娘站在一条离地四尺高的麻绳上,手中握着一条彩带,在麻绳上跳舞。小姑娘身体柔韧,在麻绳上跳跃舞蹈,做出很多难度很大的动作来,再加上上下翻飞的彩带,又惊险又好看。

    这小姑娘十三四岁的样子,身材娇小,面庞微黑,一双眼睛乌溜溜的,倒是颇为灵动可爱。圈子里,还有一对饱经风霜的中年夫妇,另外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和两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初步看来,这卖艺的应该是一家人。

    宝儿和墩子坐在各自父亲肩上,几乎是不眨眼的看着这惊险的绳技表演,不住地惊呼拍手。

    看到两个孩子这么高兴,杨彦和安然心里也欢喜。他们不像以往的那些帝后,他们不喜欢将这些艺人召进宫去表演,想要看,自己出宫来看,这才算是原汁原味的。

    当那位小姑娘表演完毕,翻身跳下来,向众人行礼,而后其父端着铜盆弯着腰向围观人群求打赏。

    当即有很多人转身离去,不过还是有很多人往铜盆里扔铜钱。宝儿见了,忙伸手向爹爹要钱。

    剑兰赶紧递了一块碎银子过去。

    宝儿一看人家扔的都是铜钱,剑兰却给他一块碎银子,不依道:“宝儿要那个!”他指着铜盆里的铜钱道。

    杨彦笑着给他解释道:“宝儿看,那个盆里的是铜钱,是小钱;宝儿手里的这个是银子,是大钱。宝儿要是觉得刚才那位小姐姐表演得好,就给这个大钱好了!”

    宝儿看看手里形状不规则的碎银子,再看看铜盆里的铜钱,怎么都觉得铜钱好看。他指着铜钱摇头道:“宝儿要铜钱,铜钱好看!”

    杨彦哭笑不得,只好让剑兰给他换铜钱。而端着铜盆的中年年男子听了更是欲哭无泪。这位小公子真是好心办坏事啊!他举着铜盆来到杨彦他们身前,满眼期待道:

    “多谢小公子赏!小公子给什么都好!”

    看剑兰抓了一串铜钱出来,宝儿想了想,先将碎银子扔铜盆里,再接过那串铜钱,一起扔铜盆里。听着那清脆的响声,看到那中年男子欢喜的笑容,发亮的眼睛,他也欢喜起来。

    墩子是个好孩子,爹爹给什么,他就扔什么。见到宝儿扔了铜钱在盆里笑得开心,他扔了也跟着拍手笑。

    两个孩子扔了钱,杨彦也带头扔了一块碎银子,并对那老人家道:“小姑娘表演得不错。虽说习此技艺需要控制体重,你也该对她好一些,别饿着孩子。”

    杨彦一看那表演的小姑娘头发枯黄,面黄肌瘦的,就知道是营养不良。

    那人看到杨彦给了这么多打赏,立即躬身答道:“谢过贵人!小人一定给孩子买些好吃的。”

    有杨彦带头,安然他们一行人多多少少都给了些钱,直将那老头喜得眉开眼笑。

    这时,围观的人群已经散了大半,没走的都还在回味称赞那小姑娘表演得好。原来,之前那少年和另外两个小女孩儿也表演了节目的,只是杨彦他们来得晚,没看到。

    不想就在这时候,忽然一个大嗓门拨开人群气势汹汹地挤了进来道:“兀那老头,在这里卖艺,给场地费了吗?”

    杨彦和安然正要走,听到这个声音却不得不停下来,看看事态发展。他们平日里都在宫中,也不知道长安的治安到底是个怎样的状况,这样的事情,不知道有没有人管。

    安然循声看去,只见来人约莫有十几个,一个个手中要么带着刀要么带着棍,看起来气势汹汹的,一见就不是什么好鸟。不过,来了古代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前世电视剧里的情节,安然心里不由有些兴奋。

    只见当先那人手握大刀轻轻拍着掌心,对着这卖艺的一家人细细看过一遍,目光特意在那表演绳技的少女脸上以及那装着客人给的赏钱的铜盆上停伫了一下,阴冷道:

    “不知道这是我们飞虎帮的地盘?到了西市拜过我们老大没有?看你们也不是初入江湖的,怎么这点规矩都不懂?还不快将场地费呈上来?”

    卖艺的一家子立即聚拢在一起,由那中年男子出面,满脸带笑,弓着身子连连鞠躬道:“各位大爷,小的一家前日才到长安,街头卖艺不过是讨口饭吃,尚未来得及到贵派拜会,还请飞虎帮的各位大爷恕罪!不知这场地费是多少?小的这就准备,这就准备……”

    飞虎帮的人一听,面色这就和缓多了,有的已经露出淡淡的得意的笑容来。

    当先那人轻轻哼了一声道:“算你识相!本大爷就不追究你们延迟拜会的罪责了。照我们飞虎帮的规矩,这场地费一天十两银子,你们先交三天的吧!”

    “十,十两?各位大爷,这,这实在太多了啊!小的一家一天也挣不了这么多钱啊……”

    这场地费之贵,不仅那卖艺的一家子吃惊,就连尚未离去的百姓也不禁深深吸了口气。就是西市的中型门面铺子,一个月也不过十几两银子,人家不过在空地上拉根绳子卖艺,就要收人家十两银子一天,这也太离谱了些。人家是街头卖艺,又不是卖身,哪里能挣这么多钱?就是卖身,一天十两银子也过分了。

    “哼,少罗嗦!没钱给场地费就别在长安混,趁早滚!既然在我们飞虎帮的地盘上做买卖,就得老老实实交场地费!别跟大爷说没钱,这钱你就是把那三个丫头卖了也得交!”

    说着,飞虎帮的人就慢慢将那卖艺的三人围起来。

    这时,围观的群众有些胆小的就开始散了,留下来的都是胆大喜欢看热闹的。

    宝儿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这一切,忽然指着中间那些飞虎帮的人,大声叫道:“娘亲!他们是坏人!”虽然飞虎帮的人还没动手,但那表情和手中的刀棍已经说明了一切,宝儿到现在总算是看明白了。这就是娘亲故事里讲的欺负好人的坏人啊!

    飞虎帮的人听到有孩子说他们是坏人,立即望了过去。看到杨彦他们一行人带着女人孩子,尽管衣着不凡,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不过,京城贵人多,他们也不想平白得罪人,便恶狠狠地挥着手道:

    “女人孩子看什么热闹?飞虎帮办事,闲杂人等快快闪开!”

    杨彦站着没动,但原本围着他们的侍卫却慢慢变幻了阵型,将他们护卫起来。

    飞虎帮的人见杨彦他们没走,但是也没说话,也就不管他们了,又去威胁那卖艺的一家子道:“想好了没有?是给银子还是把那三个丫头拉去卖了?”

    这时,又一个打抱不平的站了出来道:“喂,你们讲不讲理?这里分明就是空地,怎么就成了你们飞虎帮的地盘了?你们凭什么收场地费?”

    安然听那声音就觉得不对,细细一看,原来是个少女易钗而扮。不过,看那姑娘的神态动作都极其自然,不注意看还真是认不出来是个姑娘。

    飞虎帮之前不敢跟杨彦他们横,是看杨彦他们一行人衣着不错,人又多,尤其燕老三一看就是个习武的,怕遇到贵人惹事,但眼前这个单枪匹马出来管闲事的他们就不怕了。一看就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穿着打扮也很普通。

    “哪里来的小杂种,敢管爷爷们的好事?再不滚连你一起打!”

    飞虎帮的人凶神恶煞的瞪着那女扮男装的姑娘,有的还动了动大刀对着她比划着,威胁之意自不必说。

    谁知那姑娘竟然怡然不惧,反而双手叉腰道:“皇城之中,天子脚下,岂容你们为非作歹欺压良民?你们倒是说说,这西市什么时候成飞虎帮的了?你要是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自然没人管你们收不收场地费!要是说不出来,哼哼,你们将皇家的地盘说成是飞虎帮的,难不成你们飞虎帮想谋反不成?”

    杨彦一听,不由微微一笑。这姑娘人单力薄还敢管闲事,果然机灵。

    宝儿一听,忽然大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那姑娘一听,又高声道:“连个孩子都知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们飞虎帮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飞虎帮的人再跋扈也不敢说皇家的地盘是飞虎帮的啊,那带头的大哥恼怒地瞪着那姑娘,挥舞着大刀威胁道:“咱们飞虎帮的帮主那是皇后娘娘的娘家赵氏家族的人,是国舅爷!识相的就快滚,再胡说八道小心爷爷将你大卸八块!”

    说着,飞虎帮的人还狠狠地瞪了宝儿一眼,暗自恼恨这孩子怎么这样聪明,莫不是大人教的,有意管他们的闲事?

    宝儿立即用手指指着飞虎帮的人,鼓着腮帮子道:“爹爹,他瞪宝儿!他是坏人!”

    杨彦摸摸儿子的头,笑着安慰道:“宝儿不怕,爹爹在呢!宝儿说得对,他们都是坏人!对了,宝儿,刚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句话是谁教宝儿的?”

    宝儿得意道:“祖父教的,宝儿都记住了!祖父还给了宝儿松子糖吃!”

    安然回头赞了一声:“宝儿真聪明!”又道,“娘亲不是说过宝儿正在长牙,要少吃糖的吗?祖父给了宝儿多少松子糖吃啊?”

    宝儿搂着爹爹的脖子,躲开娘亲的视线,小声答道:“宝儿吃了少少的松子糖,宝儿刷牙了……”

    杨彦见儿子那心虚的模样就知道这小子肯定吃得不少。不过,儿子能记住这么长的句子,还知道用在此处,实在是让他欢喜,便亲了宝儿一口道:“好了,过去的帐就不跟宝儿算了。爹爹知道,宝儿是最听话的孩子了,以后一定不会背着爹爹和娘亲偷偷吃糖的对不对?”

    宝儿连连点头道:“宝儿是听话的孩子,宝儿不偷吃……”

    这时,飞虎帮那带头大哥提着大刀往杨彦他们这里走来,远远地就挥舞着大刀嚷嚷道:“快滚快滚,再不识相要你们好看!”

    与此同时,飞虎帮也派了两人提着大刀去撵那姑娘,那姑娘赶紧后退了几步,却一边退一边喊道:“你们要干什么?想杀人灭口吗?飞虎帮要谋反了!谁去府衙报信啊?飞虎帮要谋反了!”

    “不许胡说!抓住她!”

    飞虎帮的人着急了,别的话说说不要紧,这造反的话能胡说吗?便去追那姑娘。那姑娘虽然跑却没有跑远,反而不住地在人群里穿梭,就围着这一块跑,飞虎帮的人提着大刀在后面追,吓得看热闹的百姓尖叫连连,场面一时间混乱起来。

    墩子见了,忙叫:“爹爹,爹爹!打!”这小子见那些人提着大刀,让他想起自己爹爹也背着大刀。娘亲说了爹爹最厉害了,宝儿说那些是坏人,他便想叫爹爹去打坏人。可惜的是,他说话不利索,表达不出自己的意思来。

    宝儿一听,立即道:“姨父打坏人!姨父最厉害!”

    燕老三看着飞虎帮这群乌合之众,暗自摇头。这等货色哪里用得着他出手?不过护卫皇上是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大意,他还是将墩子交给剑兰抱着,拔出自己身后的大刀时刻戒备着。

    这时,原本跟在杨彦他们身后的那两名新科进士看到这里出事了,不但没跑,反而挤上前来,挡在杨彦他们身前,大声道:“我们是本科进士,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当街行凶?”

    飞虎帮的人听到是新科进士,也不敢胡来,顿了一下道:“咱们飞虎帮是赵家的产业,赵家知道吗?就是皇后娘娘的娘家!天下谁不知道皇上独宠皇后娘娘,你们考个功名不容易,还是少管闲事的好。不然,我们帮主让皇后娘娘跟皇上说,夺了你们的功名!”

    安然听到这句话气得不行,当即冷笑道:“据我所知,皇后娘娘只有一位兄长,就是今科探花郎。怎么,难道你们飞虎帮的帮主就是今科探花郎?”

    那飞虎帮的人被安然的话噎了一下,恼怒道:“你一个女人懂什么?我们赵氏家族家大业大,皇后娘娘正是出自我们赵家在泸州的支脉……”

    “简直一派胡言!”

    这话安然很想说,杨彦也很想说,但却不是他们说的。

    随着这声音,又一名俊秀的青年站出来,怒斥飞虎帮众人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扯着皇后娘娘的名头欺行霸市为非作歹!我看赵氏家族是活得不耐烦了!”

    安然听得声音熟悉,转身望去,却是表哥顾少霖和两个朋友,而先前那位女扮男装的姑娘正被他护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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