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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五章恶战

    李夜肾上腺素急速提升，意识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身体就作出了正确的躲闪动作，他脖子倏地向旁边一撇，扑空的石头砸在了山壁上面，瞬间被拍得粉碎。李夜没时间害怕，一个金蝉脱壳，佝偻着身子向前冲了两步，退出了那人的攻击范畴。正当他还在疑惑的时候，近前的萧如燕像疯了一样向他打将过来，她两眼瞳孔布满了血色，手上被刚才捏住的石头割了一下，血不断从掌心渗出来，滴到衣襟上，血渍一时间蔓延开来，白嫩的上也沾了不少。现在的萧如燕看上去十分狰狞，届时，她又怪叫着一拳不偏不倚的一拳向李夜的眼睛轰来。李夜一看对方下得是死手，心里一恨，扣住了她的手腕，但这个弱女子的力气好像忽然增大了几倍，被李夜擒制住后，拳头还在不停前进，眼看自己就要致盲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一个蹲身闪过了攻击后，抡起右手就在萧如燕的小腹来了一下子。李夜虽然很少打架，却也知道人类身上的几个软点，他打的小腹是子宫、输卵管所在的地方，一旦受到撞击，器官会强烈收缩，让脂肪和肠道承受这一击，这样的双重痛感，足够让人疼得马上昏厥过去。

    可结结实实中了这一拳的萧如燕，却像是没事人一样，两手一挺，死死地掐在李夜的脖子上，细长的指甲登时刺入了李夜的皮肉当中，李夜吃痛，也红了眼，伸手去掰开她的手指，卯足劲一扭，把萧如燕的半个指骨都撇歪曲了，但她手上的力道却有增无减。李夜的脑部登时充血得厉害，脖子以上红得像烤熟了的番薯，呼吸都呼不上来，索性直接放弃了防御，抓住萧如燕的脑袋就往膝盖上猛磕了一下，这次她总算松了手，身体立时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李夜捂着脖子，咳嗽了几声，心说：这妮子的力气怎么这么大，好歹我前几天也提升了体质，就算没有突飞猛进，也该长进了几分吧？

    一面想，他一面向地上的萧如燕看了一眼，她两臂的肌肉像被撕裂开一样，在皮肤表层着，这显然是肌肉受损时的现象。李夜暗敨刚才萧如燕和他拼命的时候，肯定把机能最大化了，以至于超出身体负荷，造成肌肉瞬间损伤。

    稍微缓和了一下，李夜展望了一下两爆这时栈道上的局势已经吃紧，基本上是一边倒，那些发狂倒戈的人打得他们连都丢了，不过这也难怪，他们本来就无甚战心，一见敌方不要命，心中一怂，就不敢妄下杀手，一个劲的求饶，可这群人似乎没有放过他们的打算，无所不用其极的在他们身上造成伤害，势必要置人于死地。血一时间把地面上的黄土都全部染红了，滚打制造出来的灰尘，犹如雾气般将他们掩盖在其中。

    李夜脑门上的青筋都蹦出来了，心下暗骂道：这他妈还打什么仗！对了，吴见，吴见人呢？！他想着就扭头去探寻，只见山道上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在慌忙逃窜，而他后面却没有一个追赶他的人。李夜啐了一口，就这种弃队伍于不顾的人还带兵呢，刚站住脚步想去找他，一个人就躬着身子朝他撞了过来，李夜正在气头上，顺势抓着那人的脑袋，一个急转身，“砰”的一声，带着他的脑袋和坚硬的山壁来了个亲密接触，鲜血立时像起泡的洗发露一样，溅了一身，他双手腾开了一下，接着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这一下虽然没对李夜造成损伤，但疏松的山体却被震得不轻，崖面上不断零落下碎石，这个时节正是泥石流频发的时期，万一赶上趟了，非被活埋不可。李夜心中一紧，忙向栈道的地势环顾了一圈，这里的主干道上宽里窄，犹如葫芦口，越往下的路就越挤，塌方造成的乱石堆挤压在山壁那一侧，久经坠物的路面上，土质被砸得很严实，但也很松散，像块苏州糕点一样，一捻就碎。临近栈道的悬崖上有许多不规则的断面，如同煮熟了的土豆被勺子竖着挖了几道，形成一个近乎垂直的断崖，而下方却并没有树林之类的缓冲物，一旦不慎摔落，将必死无疑！

    整条脆弱的栈道容纳着近六十个人的打打杀杀，早已不堪重负，山崖边沿上已经出现了几道手掌宽的裂缝。李夜意识到，再这么打下去，很可能会造成山体崩塌，而且这群疯了的人，智商像下降了一样，就算手里有也是当冷兵器使，可就这样乱打一气的原始战法，也能把他们打得溃不成军，其根本原因就是人们只知道身后追的是狮子，却并不知道自己是一头大象，忘记了反击，必须要引起他们的注意。

    李夜几个箭步冲了冲到前面，弯腰拾起一把步，上膛后向对天放了一声空，所有存在意识的正常人注意力被转移了过来，李夜大吼道：“我们这次出来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从集中营走到这里，一路上相扶相携，为的是什么？！”

    “是家人、是粮食！！为了夺回我们的一切！！可现在离农场还有一半的距离，你们就被自己人打怕了？！他们和你们有什么区别，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那他妈还怕什么，怕！他们就会放过你？！杀啊！！”

    李夜的一番话撩起了他们心底的怒火，局势顿时有所好转，至少他们开始反抗起来了，李夜怪叫了一声：“吃他娘，穿他娘，打开城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

    他们也不知道李夜说得是哪国的谚语，就觉得特壮声势，一下子像饿虎般发动了反扑。李夜话音未落，就瞄准了一个扑在昨晚身上的大汉，照着他的后心就是一，那人立时失去了动静，李夜眼睛都没眨，就又拉开栓向天开了一：“他们不会用，抢啊！！！要抓活的！！！”

    受到点拨的众人，须臾间就控制住了局势，不多时便把那些反叛者给制服了，事后甚至连他们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绵羊居然在几分钟内撕碎了豺狼。杀人者原来如此脆弱，甚至于他们都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不像是自己能做出的事情。

    吴见气喘吁吁的跑到众人中间，招呼大家集合，点了一下人头，发现一共损失了十三个人，其余二十一个人被打成重伤，人员登时就折损了一半，而那些被抓住的叛乱者大概有十五个，算上李夜打死的一个，基本上全部存活，可能是因为这其中有不少人都是他们的亲友，所以才没有痛下杀手，只在他们的关节上开了几抢，让他们丧失了行动力。

    吴见被追得很狼狈，也很愤怒，他大嚷着要把这些人军法从事。李夜当时就怒火中烧，直指着吴见的鼻子破口骂道：“你懂个屁的军事，你刚才跑哪去了？我们受到袭击的时候，请问尊敬的指挥官，您跑哪去了？现在这里的兵员递减了一大半，你他-妈连原委都没搞清楚，就要军法从事？从NM-LGB！！”

    被一通臭骂的吴见也很羞恼，当即就对李夜喊：“你不要动摇军心，我是你们的指挥官！”

    “去-你-妈的，你杀过人吗？你敢朝我开吗？”李夜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额头。

    屡被触犯军威的吴见狠得牙痒痒，两眼一闭就说：“抓起来！”

    但他的命令却并没有任何人执行，在场的所有人都坐在地上，用一副不信任的眼神看着吴见。吴见左右顾盼了一圈，心下顿时一凉，伸着脖子凑到怒不可遏的李夜耳旁，对他小声说了一句：“给我点台阶下”

    “哼”李夜冷嗤了一声，抱着靠在山壁休憩去了。

    偃旗息鼓了一会儿，李夜气已经消了，他望着赤黄色奠空，心中思绪不断地翻腾，暗忖道：那些人为什么会突然叛变，难道是大当家安插在他们之中的斥候吗？趁他们旅途劳顿的时候，将他们一网打尽，这样借此既可以裁减人口，又可以夺回口粮，而且在他们亲属那里也有托词可以解释。

    可他为什么安排进一群低能儿？

    正当他苦思之际，视野中奠际线忽然浮现出一只鸟类的身影，它在空中盘旋了一圈，继而发出一声刺破天际的囀啸后，便没入黄雾中，鸟鸣在山谷中反复传荡着。忽然，旁边的一排被捆住的俘虏,像是受到了指示一般,逐一起身向断崖那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