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气愤

作品:《总裁倾世爱恋

    “你以为我怕么,嗯?”他缓缓说出。

    他对贺兰家了如指掌,当初的报复计划甚至包括了贺兰雪的姊姊,只是她姐姐离开结婚后就深居简出,就算露面时,丈夫也总是陪伴在侧,所以他才会选择贺兰雪下手。

    他并不畏惧那个男人,只是不知为什么,直觉地就拿贺兰雪开刀,将她强留在身边。

    蓝冰耸耸肩。“我们家的人你都熟嘛!”老天,他大概真恨透她家的人了,听他的口气,好象查遍了她的祖宗十八代。

    “我不能让你跟她联络,也不能让你离开这里。”司徒凌的眼神一暗,看来很吓人。“你必须留在这里,还有人要见你。”

    “拜托,这太过分了,就算是家族恩怨,你们也不可以卑鄙的玩人海战术吧?”她一脸的惊愕,怕他会冒出什么哥哥弟弟,堂兄表弟的全都嚷着要找她算帐报仇,那她绝对会被整到香消玉殒。

    毕竟只是他一个人,她就有些应付不来了,怎么还能够面对其他的司徒家人?

    司徒凌没有说话,只是缓慢地站起身来,越过长长的餐桌来到她身边,用他那双深邃的黑色眼睛,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看得她心慌意乱的。

    从他的角度,可以看见她露在薄纱睡衣外的细致肌肤,胸前的春色微现,足以让人血脉贲张。冰蓝色的衣裳衬托出她一身的雪白,因为刚刚喝了些酒,脸颊上有两朵可爱的晕红。她此刻的模样,让他好想吻她,要不是碍于仆人们在四周紧张地看着,他会当场撕裂她身上欲盖弥彰的睡衣,把她压倒在餐桌上,激烈地要了她,毕竟,他已经忍耐了许久……

    “看什么?”她被他看得不自在,硬着头皮凶恶地问道,瞪大了双眼回看他,忍住用双手去遮住胸前的冲动。他的视线是两团火,让她坐立不安。

    他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专注地盯着她,沉默地看了她半晌。

    蓝冰被他看得连呼吸都快停了,像是经过了好几百年似的,他终于收回视线,一边低声咒骂着,迅速转身离开了餐厅,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走道里。他急急离开的样子,像是有妖魔鬼怪在后面追赶。

    她松懈的呼了一口气,躺进柔软的椅子里,小脸上有着莫名其妙的神情。她听着他的话,被拉到饭厅来吃饭,怎么又惹得他不高兴了?

    另一个问题又在她的脑子里盘旋,她困惑地皱眉,舔舔嘴角又觉得嘴馋了,于是鼓起勇气厚着脸皮,再向仆人要一盅香草冰淇淋,一边吃一边疑问着。

    到底,又是哪个人要见她呢?

    ※?※※

    几天之后,蓝冰的疑惑得到解答。

    司徒凌的姑妈--霍斯泉来到时,天色是阴暗的,连带着整栋屋子也变得更加阴暗。

    她姿态优雅地缓缓走进屋子里,完美无瑕的脸庞上化着适度的妆。她已经年近半百,但年龄只是增加了她的高贵,并没有损去她的美貌。只是她虽然美丽,但是态度却冷若冰霜,一双眼睛既冰冷又恶毒,嘴角始终噙着冷笑。

    “蓝冰在哪里?”霍斯泉迫不及待地问,双眼闪动着奇异的光芒。她的双手紧握,且必须用力才能克制住心中的兴奋。

    站在窗前的司徒凌转过身来,嘴角有着讽刺的冷笑,面无表情地看着高贵的“母亲”。背对光线的他,看来更是高大慑人。

    “与唯一的亲人分开将近半年,你没有关心我的近况,更没有一句招呼语,一开口就是询问关于冰儿的事?”他看着姑妈,语调十分讽刺。

    见到姑妈,他非但没有感到高兴,甚至连心里都没有任何情绪的波涛。

    霍斯泉的目光一沉,对他的讽刺很是不悦。“不要讽刺我,我们本来就不亲近,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你不是在商场如鱼得水吗?哪里还需要我?你很明白,是因为贺兰家的那个小贱人,我才会回来。”

    司徒凌的母亲去世之后,她就代替姐姐当起了司徒凌的母亲,儿子成为她执行复仇的工具,她不断地教导他要复仇,在仇恨之外,她不曾给过他什么。若不是司徒凌通知她,抓到了贺兰家的小女儿,他们大概也不会见面。

    她已经被仇恨给遮蔽了眼睛,虽然勾引她前夫的贺兰家女人早就病死了,但是那两个女儿还活着,她们身上有着贺兰家的血,有着那个下贱女人的血统。

    霍斯泉看过资料,那两个女孩甚至连样貌都神似母亲,这让她极为兴奋,知道长久的仇恨终于找到抒发的管道,那两个女孩有着贺兰家的血统、贺兰家人的模样,她等不及要亲手撕裂那张该死的花容月貌!

    “别那么叫她。”听到母亲对冰儿的称呼,他忍不住皱眉头。

    霍斯泉冷笑,不以为意。“为什么不能?贺兰家的女人本来就下贱。”她恶毒地说道。

    他早应该习惯这个称呼,霍斯泉的嘴巴恶毒,他从小就听惯了,她咒骂着贺兰家的女人下贱;甚至咒骂他,说他身上有下贱的人的血,如果她不好好教导他,他会像是他的父亲,做出一样下贱的事来……他因为童年不愉快的记忆皱眉,伸手倒了一杯酒。

    突然之间,司徒凌有些怀疑,是否真的要让霍斯泉跟冰儿见面。他是被仇恨所教育的,而霍斯泉则是仇恨的主体,她见到冰儿后,会做出什么事?

    “姓司徒的,听说你找我?”门口走入一个娇小的鹅黄色身影,美丽的脸庞令人眼前一亮。她穿着鹅黄色的睡衣,还有同色的睡袍,模样娇慵动人,像是刚从哪个男人的床上起来。

    冰儿皱着柳眉走进来,习惯了这样称呼他,总觉得直呼他名字,显得太过亲密了些。当她看到一旁的霍斯泉时,她诧异地与对方视线相接,之后不安地眨眨眼睛。

    看来这个中年美人大概也是司徒家的人,一双眼睛凶恶地瞪着她,那表情像是随时要扑上来掐断她的颈子。仔细一看,这个中年美人的那双眼睛跟司徒凌有些神似,该不会就是怕嘴里那个把贺兰家女人骂臭的母亲吧?

    她的怀疑马上就得到证实。

    霍斯泉逼近了几步,兴奋地看着她。“果然是那个贱女人的女儿,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样,那双眼睛生来就是勾引男人的。竟然还敢在司徒家穿成这样,你不知道‘羞’字怎么写吗?”她恶毒地说道。

    冰儿被骂得火冒三丈,不服气地也靠上前去。

    要比眼睛大,她蓝冰会输人吗?

    她的小脸几乎贴到对方的鼻端,丝毫没有恐惧。“拜托!你要骂人也搞清楚状况,我会穿成这样,是你那个变态儿子,只拿了这种衣服给我,不是我天生有暴露狂,喜欢穿成这样的。”

    霍斯泉冷笑一声,没有被激怒。“我怎么能够期待你有任何礼貌?你那个下贱的母亲,应该只教你勾引男人,没教你识字吧?”她涂着蔻丹的指甲格外鲜艳,掩住唇不屑地冷笑着。“一个妓女的女儿,大概只会张开双腿等男人来睡吧!”

    “闭上你的狗嘴,我不许你骂她!”冰儿忍无可忍,猛然扑上前去,用力掐住对方的脖子,趁霍斯泉还来不及反抗,就举手在她脸上挥打了好几个巴掌。

    她实在太生气,听不下霍斯泉继续诬蔑她母亲的话。她的双颊通红,而眼里有些湿润,既愤怒又难过。

    “你懂什么?为了养活我们和她自己,她有什么选择?是那些男人要来招惹她的,要不是因为那些男人,她原本可以平静过完一生的。”冰儿咬牙切齿地痛打着霍斯泉,甚至两手都打疼了,她还不罢手。

    对于妈妈的记忆,其实已经很模糊了,很小的时候妈妈就病死了。妈妈很美丽,却招来许多男人,却从来没有见过亲生父亲的模样。

    男人都是这样的,得到了就不懂得珍惜,她美丽的母亲到头来只是男人的玩物。所以她痛恨那些男人,痛恨他们有了妻小,却又要来沾惹她的妈妈。

    她只记得妈妈不断在男人之间周旋,却每一次都心碎,抱着年纪小小的她在简陋破旧的家里哭着,温热的泪水流过她的脖子。妈妈哭着,要她永远都别爱上男人,说那只会遭受折磨……她好生气,不容许霍斯泉诋毁她的妈妈!就算是她妈妈真的被那些男人玩弄又如何,她还是她唯一的母亲,他们怎么能够骂她?

    霍斯泉尖叫着,高贵的容貌变得凌乱,连脸上的妆也糊了。她疯狂抵御,却仍被冰儿打得快要昏厥。她从小就是名门千金,早就习惯了为所欲为,旁人别说打她了,就连不小心碰着她,都要跪着请罪。

    “你这个野蛮人,给我住手!司徒凌,快点阻止她啊!”她喊叫着,用手遮住头脸,命令着儿子。

    冰儿举手还想要再打,但是手腕却被人牢牢握住,她目露凶光转过头去,看见他面无表情地握住她的手。

    “姓司徒的,我警告你,马上给我放手,本姑娘还有帐要算。”她用力地想甩开他的钳制,但是他却愈握愈紧,她的手腕疼得像是要断掉,只能不情愿地松手。

    她娇小的身子被他一扯,就被逼得往后跌去,不偏不倚地跌进他的胸膛。他的手还握着她的手腕,强壮的臂膀将她困住,根本动弹不得。

    “冰儿,住手。”他淡淡地说,制止了冰儿疯狂的举动。

    他的母亲的确激怒了这个小女人,他虽然见过她情绪激动的模样,但是从来不曾看见过她这么愤怒,那表情既凶恶又痛苦。

    她对她母亲的感情那么深吗?他有些困惑,因为长年来被教养得冷血无情,他只懂得仇恨,竟然不懂感情。

    “那你也叫她住口啊!要是她再敢说一句、再骂一句,我就撕烂她的嘴!”萼儿嘶声威胁说道,挣扎着还想扑过去。

    司徒凌已经站起身来了,她用颤抖的手拨好头发,气愤得双眼通红,她从来没有遭受过这种羞辱。

    “你这个小贱人,竟然敢打我?你还没弄清楚自己的地位吗?你是来偿债的,是被抓来供他玩弄泄欲的!而我则是这里的女主人,你的地位比狗还不如,竟然还敢对我不礼貌?不乖的狗可是需要教训的。”她冷笑着,迅速地伸手甩了冰儿一巴掌。

    冰儿直觉地想要躲开,但是被困在司徒凌的怀里,她无处可逃。那一巴掌打得很重,而修长的指甲在她脸上细致的肌肤上留下几道伤痕,些许的鲜血淌出。

    那一瞬间,她心上承受的疼痛,比她脸上所感受的更严重。他竟然就这么架住她,任由他的母亲打她?

    司徒凌没有预料到母亲会出手打冰儿,那一掌打得太快,他只想着要阻止冰儿,却没有料到母亲会失控打人。当他看见母亲再度举起手,准备再打冰儿时,他松开对冰儿的钳制,挡去了母亲的殴打。

    “够了!是你保证过一切由我处理,我才答应让你来这里的。”他低沉的声音里充满警告。

    霍斯泉的眼里闪过愤怒,知道眼前的儿子,已经不再是那个随她打骂惩罚的小男孩了。为了能够留下来,继续折磨贺兰家的小贱人,她暂时忍下心中那一口积压太久的怨气,冷笑地看着一旁的冰儿。

    他转过头去,看见她一脸的苍白,脸上的伤痕看来格外触目惊心。纤白的小手捂着被打疼的脸,澄澈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那种眼神让他的心猛然扭曲;他看见她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罪恶感油然而生。

    他不是应该痛恨她吗?为什么看见她被打后,他反而对母亲感到愤怒?

    冰儿捂着脸,用力咬着下唇,勉强挤出一丝笑。

    “果然是母子连心,就连对付我都是联手的。算我倒霉,不打扰你们母子团聚了,你们慢慢聊吧!”她知道自己快要哭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是她的骄傲让她不肯在他们的面前掉眼泪,不愿意让这对母子看笑话。

    冰儿勉强维持镇定与骄傲,一步步走出门去,她的手始终捂着脸。她不知道是脸上的伤比较疼,还是在他帮助那个疯女人打她时,心里所承受的伤害较为疼痛。

    她快速地走回房间,一路上还在咒骂着自己愚笨。

    他是司徒家的人,是个恨她入骨的人,她怎么还能对他有什么期待?

    她不停地咒骂自己,但是却止不住奔流的泪水。

    “你果然做到了,替我把她给抓回来了。”霍斯泉心满意足地说道,表情十分可怕。“这么多年来,我也试着要整死她们姊妹两人,但总是不好下手。”

    “你试过?”他全身绷紧,锐利的目光看向母亲。

    “我怎么可能没试过?虽然身在国外,但是我有我的办法。在那个贱人死后,那对姊妹被我逼得走投无路,只要她找到一个工作,我就暗中施加压力,让她无法任职。最后她去当了酒家女,凭着那张脸倒是骗了不少男人,不少大人物都迷上她,才让我无法下手。”霍斯泉恨恨地说道。酒店的势力往往十分惊人,她也对孙淼施压过,但是孙淼却不买她的帐。

    就因为这样,贺兰家的姊妹才能稍稍躲过她的复仇。直到现在,冰儿长大成人后,她才有机会再次展开报复。

    “即使在那时她们还未成年,只是两个孤女,你就已经对她们下手了?”他看着母亲,怀疑一个人怎么可以狠毒到这种地步!

    但是他有资格不满吗?他也执行了对贺兰家的报复,纵然是在冰儿成年之后才动手,这样他的罪就比较轻吗?严格说来,他才是十恶不赦的,他夺去了她的清白,还将她绑架在此处……

    “复仇是不论年龄的,她们身上有贺兰家女人的血液,那就已经是罪该万死了。”她恨恨地说道,没有半点的罪恶感。

    “如果想留下来,就不许再打她。”司徒凌许久之后才开口,黑色的眼睛里有隐藏的愤怒。他不明白自己的情绪,怎么会在见到冰儿的泪水后,变得那么纷乱?

    他转过头去看着母亲,有一段时间不曾见面了,霍斯泉还是耶么美丽,但是眼睛里的恶毒始终没有消失。从父亲离开的那一天起,她就变成一个被妒恨淹没的女人,容貌优雅迷人,却随意的伤害任何人。

    “她只是一个小贱人,是贺兰家的女人,我要怎么折磨她,都是可以被容许的。”霍斯泉端详着指甲,刚刚那一巴掌打断了她一根指甲,她心疼地看着,不把儿子的愤怒当一回事。

    就算是不能打她,折磨人的方法还有很多。霍斯泉森冷地微笑着。

    “司徒家里应该是我说了算数,如果你不能遵守我的规定,那就马上回瑞士去。”他不留情地说道,对母亲说话的口气,跟商场上直来直往的用语没有不同。他们母子之间,礼貌已经是早就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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