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只愿为你守着约 ①
作品:《丑颜王妃:二嫁嗜血八王爷》
第二日,吉时。
别庄内到处飘着大红的灯笼,窗格上贴满了鲜艳的红色喜字。
挂满喜红的堂屋里烧着一对偌大的泪红烛,印着一双着嫁衣的璧人。
这是她此生第三次披上嫁衣,带上红绡盖头。
狼每一次都不是她能掌握的命运,然而这一次,不会再是他。
环佩叮咚于晚风中摇晃,透过薄薄的红绡,她望着眼前那张俊美得有些不真实的脸,她头一次看上官凤玄穿如此隆重的衣裳,红黑色描金边的喜服将他忖丰神俊朗,气质非凡。
如水沉静的眼眸在今夜显得越发黑润,束着干净的发,扣着尊贵的玉箆。
蝗只是晕红的灯火下,他的脸色似乎较平日里苍白得多。
他正抿着深不可测的淡笑望着她,那眼神仿佛能洞穿盖头直接看到她所有的神色。
“一拜天地!”
吉时已至,爆竹声声中,她与他双双对着门口,下跪——叩三拜——
泪,落了一颗。
“二拜高堂!”
丫鬟将她搀扶而起,转了个身,面对喜烛高烧的香案,下跪——叩三拜——
泪,又落一颗。
“夫妻对拜!”
在丫鬟扶持下微微转身,迎面对上他的脸,烛影飘摇间,依稀看见他眼眸深深含着莫可名状的似笑非笑,还有淡淡掠过的忧
是错觉么
许是见她迟疑着,高堂上再度响起洪亮的声音:“夫妻对拜!”
环佩相碰,发出悦耳的叮咚声,她缓缓将头落下,与他交颈而拜——
泪,滑落两行。
“送入洞房!”
他顺着彼此手中握的红绸,上前一步握了她冰凉的双手,他的手亦是冰凉,大掌滑上她后背,将她抱了起来,迈着步子缓缓踏入布置得干净喜庆的洞房。
没有过多的礼节,没有太多的吵闹,也没有许多的宾客。
静静的红烛床头,他拿起秤杆走来。
红绡掀开,落在他手里,而她脸上有两行咸湿的泪痕,满目深幽的与他对望。
“小五,而今妳再不愿,妳我也已经拜了堂了,需知日后本王一定会待妳好,把老八忘了吧。”
她微垂了头没有回应他,心如车碾过一般,一抽一抽的疼,疼得让她以为就要活不了了,背心上冷汗直冒,捏着十指,看他走到桌面将那两杯合卺酒端了过来。
握着冰凉的酒盏,仿佛那里面盛的全是她的泪,苦涩莫名。
“妳放心,这酒里不曾下忘魂蛊。”他端着酒杯坐在她身旁,抿着飘渺的笑意。
一杯酒下肚,是从没有过的苦涩。
她依稀还记得做为歌家小姐嫁入皇宫,洞房那晚与上官凤澜的情形。越是想起上官凤澜,越是疼痛不已,仿佛整颗心都要被血淋淋的剜了出来。
像是感应到她内心的呼喊。
此时此刻在边关营地里,正在巡防的上官凤澜忽然从马背上摔下——
一蜂拥的人围上来,龙青天粗壮的身体当仁不让,就要抱了昏厥的上官凤澜入王帐,谁知上官凤澜缓缓睁开了眼睛,推了推龙青天,又望了一眼将他围住的孟然和白秋等一群的将领,低声沙哑的说道:“扶本王起来,继续往下一个营。”
“爷,你这般状况,如何还能——”
“无碍,本王尚且能坚持,今夜的巡防不可忽视,倘或让将士知晓本王身体不当,当会影响士兵的情绪,若再传到耶律楚天耳中,对我们不利。”上官凤澜压断了龙青天和周围一群人的说话,捂着剧痛的心口,深深的凝起了眉头。
性感的薄唇紧紧抿着,被沙场的风沙吹得有些干裂。
眼窝一日较一日深陷了下去。
白秋早已蹲下搭了一把脉,心里痛心疾首,眼底更是藏着忧患。
待龙青天扶了上官凤澜再次上了马,孟然悄然问了白秋状况,白秋摇了摇头,“近日情花毒发作得厉害,无疑是雪上加霜,恐过不了今冬,能挨到这个秋末就算是好了。”
孟然脸色一下沉入了谷底,“也就是说,前后不过两月的时日了。”
白秋点了一把头,“若情花毒再如此每日发作,只怕两月都难熬。”
孟然沉痛的叹了一把,“不知明夜同阿九回南诏找族长,能是不能找到办法。”
白秋缓缓凝起眉头,道:“只怕也难,南诏是蛊毒之族,爷的情况,只怕他们也难有办法,阿九本就是族辈里的佼佼者,她也束手无策,族长那也不一定有太大希望。”
“难道真就看爷在这等死?”
“爷身中三种奇毒,加之前给王妃疗伤,耗费了一半真气,如今更是重伤在身未愈,兵营里又无法安心调养,便有华佗再世,也难。”白秋只叹了一口气,眼底竟有些湿热。
马背上,上官凤澜抬头望一眼帝京的方向。
雪,妳为何心痛至此,可是老四那出了什么事,莫非妳不曾食下忘魂蛊。
雨水啪啦啪啦,从天幕上倾盆落下,连日来大雨不曾断过,只偶尔停了停,不时便又接着落,挥一把马鞭,忍着噬心的剧痛,沙哑喝道:“又下雨了,都跟上,随同本王去渭阳郡查看!”
一啼嗒军马,随着他狂奔入雨中。
这时,在端王别庄。
洞房里烧着一对偌大的红烛,烛泪沿着烛台滑落,堆砌成一滩鲜红,屋子里熏着淡淡的香,今夜的空气有些沉闷,似乎将有秋雨将至。
这一杯合卺酒喝下,屋子里也掺杂了一分酒香。灯火中她脸色略有些苍白,他的手伸过来,缓缓解开嫁衣上错综复杂的扣子。
她倒在柔软的绣着鸳鸯的锦被里,深红的色泽忖着她雪白的脸,妩媚得令人唏嘘。闻着她发丝上的清香,一路吻着优美的颈子寻到她沾了些泪水的唇。
“小五”
“小五”
他低柔嘶哑的在她耳边一声声呢喃,不停唤着她,她缓缓阖上眼眸,攥紧了十指,此时此刻竟不再有泪涌上来,而是心头渐渐冰凉,并不恨他,也不厌他,只是她心里除了上官凤澜,再也装不下任何一个男人,但现在她不得不接受被另一个男人拥有的事实。
只是,在她阖上眼眸脑海一片空白的时候,却迟迟没有感受到衣裳褪去的冰凉,她稍稍拉回心神,这才感觉到他的呼吸有些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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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
当她睁开眼时,上官凤玄呻/吟一声从她身上翻到了地上,脸色苍白得像是没了一丝血色,额上冒着湿汗,唇色发青,虚弱得几乎是气若游丝。
她慌忙蹲下来去扶他,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他从地上拽回床上,速速给他搭一把脉,他却握了她的手,目光炯炯的盯着她,她挣脱他的力道,还是搭上他的脉息。
她睁大眼睛看着他,缓缓才支吾道:“你——你用了大半的内功——可是为了救阿碧?”她猜度到,几乎是肯定的语气。
他反手又握着她的手,凉凉的大掌如冰一般。
“本王答应过妳会救回她的命”
雪衣猛的别开脸,眼眶忍不住又湿热了起来:“你这是何苦,你等于是废了自己一半的武功!”
他虚弱的笑了声:“本王知道,一半的武功比不过阿碧对妳的重要”
说不感动是假的,说喜欢他可又惧他,说恨他可又并不那么恨。
这个男人,她说不清究竟对他是怎样的感觉。
她跟他之间,可说是比乱麻还乱吧。
也许只有在饆饠山的那段日子里,她是‘五娘’,他是‘四郎’,她跟他之间的关系才是最直接清楚的。
“你躺着,我去叫武云拿药箱来,我必须给你施针。”
她给他盖上薄被,他却忽而握紧她的手不放,“别离开,陪着本王就行了。”
她才对他露出个笑容,忽觉耳边有疾风掠动,屋子里灯火一阵明灭摇晃,从门口飞来一把寒光森冷的剑,直逼床上的上官凤玄。
“重莲,不要,快住手————”
雪衣大约瞧见了来人,在那剑直刺向上官凤玄之时奋力挡在跟前,那剑便游龙回首,急促收了招式。
“丑丫头,妳是疯了!”上官重莲瞪大了一双眼睛,只差一点他就刺中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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