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狮王之心 卷七 狮王之心 第三十一章 凶多吉少

作品:《冠军教父

    “今天天气不错。///7kankancom///ccnEt”维尔福德训练场上,贝尔手搭凉棚,眯着眼睛望向天空。在他的视野所及住处,碧空如洗,阳光明媚。“最后一轮联赛我们会在这样的好天气下比赛。”

    “那就好。我讨厌下雨。”说这话的是沙欣,作为一个技术细腻的中前场组织球员,场地湿滑对他来说是一种折磨。

    球队刚刚结束了一次训练,正聚在一起休息。

    森林队的队内气氛一向很好,所以哪怕是在训练间歇,他们也会凑在一起聊天。

    话题很自然的转移到了联赛冠军的归属上。

    诺丁汉森林的球员们还算是比较理智的,大家都知道决定联赛冠军的归属并不靠他们一支球队。

    “我昨天给本特纳打了个电话。”贝尔这么一说,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他。

    “我问他是否上场。他说确定。然后我希望他能够尽力击败阿森纳……”

    “你竟然去求他?”佩佩不屑道。直到现在,球队内还是有人看不惯本特纳当初叛逃出球队的行径。

    “这么多年过去了……是朋友还是朋友。”贝尔撇撇嘴,“再说也不算求。我只是让他拿出体育精神来嘛……”

    “他怎么回答的?”有队友对本特纳的反应更感兴趣。

    “他没答应也没拒绝。”

    佩佩又在旁边哼道:“瞧瞧他现在的样子,离开森林,他得到了什么?一个冠军都没有。这么多年一个荣誉都没有。每年打联盟杯就是最高追求了……”

    贝尔知道佩佩看不起本特纳,于是他也不继续说下去了。

    一直在旁边听的伍德开口道:“别关心别人怎么样了,我们赢下这场比赛就行。”他这话说地很对。可也毫无意义,简单来说就是“废话”。大家没有继续讨论这个话题的兴趣,很快又转向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我们没有拿到联赛冠军,头儿要怎么吃桌子呢?”伊比舍维奇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开玩笑。

    可大家都拿眼睛瞪他。

    “呃,好吧,我们不要谈这个了……”伊比舍维奇举起双手投向了。

    “嘿,你们压力大吗?明天地比赛……”说这话的是伍德盖特。

    “你压力很大吗?”旁边有人马上反问。

    伍德盖特老老实实地说:“大。”

    “我还好了……”佩佩躺在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草,“只要我们赢下比赛,能不能冠军都要看阿森纳和曼城的比赛结果。这么一想,我也没什么压力了。不过我还是要说,把命运交给别人来掌管。让我很不爽。”

    “我也很不爽。”

    “我也是的。”

    一群人纷纷附和。

    佩佩望着蓝天中的白云,喃喃道:“我们的压力再大也大不过头儿啊……我每次看到头儿。都会想,我退役之后一定不会去做教练,最起码不会去做主教练……”

    大家听到他这话,顺着看过去,头儿正在另外一边和教练组的教练们聊着什么。

    “我总觉得球队有些斗志不足……”伊斯特伍德作为一个刚刚从球员专职过来的教练,他对自己队友们地心理把握显然强过其他教练。

    唐恩没说话,只是望了那边一眼。克里斯拉克则笑道:“那你觉得应该怎么样,弗雷迪?大家凑到一起喊口号吗?”

    伊斯特伍德不在意克里斯拉克的话。他皱着眉头说:“或许是那个就算我们赢了球也无法确保冠军的现实让大家觉得就算努力也没用吧……”

    克里斯拉克还想表示反对。他认为伊斯特伍德在瞎操心。森林队他带了快十年,自然比谁都更了解这支球队。不过唐恩先开口了:“你说地不错。别说他们了。有时候我自己一想起来这现实,都没什么斗志了……”克里斯拉克张大了嘴巴,吃惊地看着唐恩。

    唐恩垂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才重新说道:“我他妈讨厌这种感觉……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还是一个自己讨厌的人。我看^书^斋很无力。”

    伊斯特伍德看着头儿没说话,他能理解这种感受,因为他也一样。

    “我有很多办法可以保证我们赢下桑德兰,不管是战术上还是心理上地。可我现在觉得很没劲。你们说温格会给我们这样的机会吗?他们会犯错误吗?如果我是温格,我会要求球队只要进一球就死守,这个时候1:和5:0没区别。”唐恩对他地同事们讲道,“足总准备了两套方案,他们带着两个冠军奖杯分别去酋长球场,和我们这里。但是带到我们这里的奖杯却是复制品。所有人都认为阿森纳丢掉冠军的可能性太小了。”

    “一个月前我向大家许诺了一个美好的明天,我们可以获得联赛冠军、足总杯冠军和冠军杯冠军这三个冠军,成为了不起的三冠王。不过现在看来,这个概率太小,也难怪他们会觉得没斗志了。”

    唐恩看看表,休息时间结束了,他脸上马上就换了一副表情:“好了,忘了我刚才说的,别让他们瞧出什么异常来。继续训练!”

    他在瞬间就恢复了活力。伊斯特伍德曾经见过一次这样类似的情景,那是在第三十一轮,诺丁汉森林客场3:2艰难战胜阿斯顿维拉之后。唐恩也是先疲倦随后瞬间恢复活力,简直判若两人。

    这是他自我调节的一种办法吗?

    “好了,今天地训练到此为止。我希望你们别在外面玩地太晚,早点休息。”唐恩在结束训练前对球队讲话,“明天的比赛很重要。一个赛季地努力就看那九十分钟了。不过也别太紧张了,只是一场联赛而已。”

    唐恩挥挥手,让球队解散了。

    他是最后一个离开训练基地地人,一个人收拾完东西才驱车离开,驶至训练基地门口的时候,他看到皮尔斯布鲁斯等在门口。见到他出来之后,布鲁斯连忙向他挥手。

    “有什么事情吗,记者先生?我急着回家。让老婆等急了可不好。”

    “这两天的媒体上很平静,我想来问问你。托尼,你真的不说点什么吗?”布鲁斯凑上来问。

    “说什么?”

    “我们都以为你又要打什么心理战了呢……对温格和阿森纳发表一番看法啊。对曼城来点压力什么的……”

    唐恩看着布鲁斯,想了想,然后说道:“那好吧。就说我预祝阿森纳拿到联赛冠军。老实说我不认为曼城可以对阿森纳构成什么威胁。他们已经获得了联盟杯参赛资格,无欲无求了已经。况且你也知道曼城和我们的关系一直很紧张……我有足够的思想准备。阿森纳赢曼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毕竟两支球队不是一个水平线上地。当然了和桑德兰的比赛,我们一定会赢,我说了我们会有一场胜利来告别城市球场的。”

    说完,他指指布鲁斯地小本子:“都记下来了吗?”

    “没了?”布鲁斯有些吃惊。

    “没了,就这些。你原封不动的刊登上去吧。反正还有一天时间。”

    应付完布鲁斯,唐恩驱车离开了。

    布鲁斯看着自己速记下来的这些话,还真没找到有什么值得炒作地……他说的都是大实话。首先。阿森纳和曼城确实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其次。曼城确实提前拿到了联盟杯参赛资格,可以说这最后一场比赛他们无欲无求。第三、曼城和诺丁汉森林地关系很不好也是事实。他们没有必要为了一场毫无必要的比赛而努力击败阿森纳,让森林队登顶,他们可不是新世纪的活雷锋。第四,如今曼城的主教练是麦克拉伦,这个人和唐恩的私人恩怨足够写一本书了,他有什么理由死拼阿森纳,来帮助唐恩呢?他甚至可能故意送三分给阿森纳,然后得意地看着唐恩如何吃桌子。第五,本特纳和阿什利杨和唐恩的关系也不好,他们也没有必要为了帮助唐恩的球队夺冠而努力击败阿森纳,尽管诺丁汉森林是他们的母队,但离开多年,那点情分也早就不剩什么了。第六……

    不用再分析了,这么分析下去,曼城没有主动往自己球门里踢乌龙球就已经算是很给托尼唐恩面子了。

    “这算什么心理战?”布鲁斯皱眉道。大实话什么时候也成了心理战地手段了?

    “乔治,明天就是最后一轮联赛了吧?”在晚饭地时候,索菲娅询问起自己的儿子来。

    伍德点点头。

    “我看电视上说你们获得冠军地希望很小?”

    伍德又点头。

    “那……”索菲娅犹豫了一下,“那唐恩先生不是要当着媒体的面吃桌子?”

    伍德抬头看了自己的妈妈一眼。“只是希望很小,不是说完全没有希望,妈妈。你别担

    “可如果你们和阿森纳都赢了,那冠军不还是他们的?”

    “阿森纳也有可能输球的,或者打平。他们也不是必胜的。”

    索菲娅还要说什么,但是她看到自己儿子脸上的表情,还是选择了闭嘴。对足球她懂得不多,既然儿子说还有希望,那就相信儿子吧。

    加雷斯贝尔最近找了一个女朋友,那个女孩子并不是公众人物,只是一个普通的漂亮女孩儿,还是在校大学生。两个人是在一次舞会上认识的,随后坠入爱河。他们正处在热恋中。女孩子喜欢贝尔地球星身份,这让她在同学们面前感到很有面子。

    今天晚上,贝尔在女孩子所住的地方同她一起共进晚餐。然后就在女孩憧憬着他们要度过一个充满了激情的夜晚时,贝尔却突然提出他要回家了。

    “回家?”女孩子瞪大了眼睛看着贝尔,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地事情。

    “是啊,我得回家了。”

    “噢,别这样。加雷斯。你不是小孩子了,难道每天晚上九点半还必须回家睡觉吗?”女友将娇躯贴在贝尔身上,希望能够用自己性感的身体挽留住男友。“你的父母并没有和你在一起,就算你在我这里过夜。他们也不会说什么的……”

    没错,贝尔已经从家中搬了出来,一个人独住。而且他也不是没有在女友这里留宿过。但是今晚很特殊。

    贝尔将嘴唇印在女友的嘴上。但是让女友感到失望的是他并没有把舌头伸进去,只是蜻蜓点水一般就挪开了。

    “今天不行,香侬。”

    贝尔挣开了女孩子的怀抱。他还能感觉到女友的失望。

    “因为明天是最后一轮比赛吗?”香侬坐在床上,看着她地男友。

    贝尔回望了她一眼。现在是夏天,香侬只穿了一件吊带连衣裙,如今那吊带早就滑到了肩膀一下,露出了大片大片白晃晃的胸部,再低一点还能看到那点嫣红。她的身材真好……贝尔在心理赞叹道。不过这样地诱惑对他没什么用。

    加雷斯贝尔点点头。

    女孩子突然有些任性起来,她大声质问道:“那对你来说,究竟是爱足球,还是爱我?”

    贝尔被这样的问题给问住了。他并非觉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他只是没想到香侬也会问这么没水准的话……

    他看着那个几乎脱光了地美丽女孩子,耸耸肩:“今天晚上到明天。我更爱足球。”

    说完,他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感觉受到了侮辱的女孩子抓起枕头砸向门,接着她又把床上一切可以扔地东西都扔到了地上,再趴在床上伤心地哭了起来。她和贝尔认识了三个月,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绝情。

    看来和他一起上过床,并不能说自己就了解他了……

    本特纳和阿什利杨坐在酒店二楼的酒吧中,他们的队友都在这里纵情放松,喝酒、打台球、聊天、随着劲爆的音乐起舞。本赛季球队的目标已经实现,这最后一轮联赛更像是走过场——大家随便踢完九十分钟的比赛,就可以直接收拾行李去度假了。

    本特纳知道在相隔不远的另外一家酒店,阿森纳的球员们一定在主教练温格地监督下早早进入房间休息。和他们比起来,曼城地队友们就好像是在伦敦度假一样。

    一名队友端着啤酒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大声问道:“尼克拉斯,你夏天怎么过啊?”

    “回家。”本特纳答道。

    “真没趣……”

    来人嘟嘟囔囔灌下半杯啤酒,然后向本特纳扬扬酒杯。于是本特纳也举起酒杯致意,但是并不喝。

    等来人走了,旁边的阿什利杨才扭头对本特纳说:“瞧瞧他们地样子……我敢打赌我们会在酋长球场输掉最少三个球!”语气中透着轻微的厌恶。

    “放松也是正常的,一个赛季都那么辛苦,反正我们提前拿到了联盟杯资格。”本特纳脸上却毫无表情。

    阿什利杨听到本特纳这么说,反而大声笑起来:“哈!一支号称世界上最有钱的球队的赛季目标竟然是打入联盟杯……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吗?利物浦给我的薪水还没有我在这里拿的多。我渴望荣誉,可曼城给不了我。”

    现场音乐声很大,阿什利杨不怕自己的话被别人听到。

    “这里的人就是这样……”他指着那些纵情玩乐的队友们讥笑道,“他们从其他球队转会过来的时候,张嘴闭嘴都是我会帮助曼城取得冠军我不是来这里拿高薪的……实际上呢?还是到手的钞票最实际啊。毫无斗志,更衣室里只关心他们下一次续签合同能够多拿百分之几的薪水,只关心周末比赛结束之后去哪儿玩,只关心赛季后的度假地有多少美女。我也关心这些,可我更关心冠军!”

    “我简直受够了。就算利物浦不找我,我也会主动要求离开的。”

    本特纳默默听完队友的抱怨,反问道:“利物浦就能给你冠军吗?”

    阿什利杨反应过来,他知道本特纳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只要有诺丁汉森林在一天,利物浦就得一直被压着,这个赛季他们本来第二,结果现在被森林队挤到了第三。上个赛季,利物浦直到联赛第三十轮的时候还是联赛第一,可最后的联赛冠军确实诺丁汉森林,再往前追溯……算了算了,不要去想了。

    “最起码……那里有一群想要争取冠军的球员,而不是像这样一群……如果可以拿薪水,就算让他们坐上观众席都无所谓的职业球员。”阿什利杨找到了利物浦和曼城的区别,他专门重读“职业球员”。

    这一次轮到本特纳沉默不语了,阿什利杨一针见血,他无话可说。

    这些年,曼城的更衣室气氛一直就不好。主教练麦克拉伦也不是那种能够压住更衣室的铁腕教练,老实说他缺乏足够的人格魅力,和托尼唐恩那真是差远了。再加上曼城俱乐部高层是阿联酋人,缺乏让球员们为这个高层尽忠效力的。就连曼城的球迷们都会在主场比赛中嘘自己人,嘘那些只是为了钱来的“雇佣兵”。这支球队真是英超中的异类:大家都知道曼城是没机会争取什么冠军的,来了曼城就等于和冠军说再见了。可每年还是有不少球员纷纷转投曼城,因为他们可以拿到比在前东家更高的薪水。他们不用去卡塔尔这种地方淘金,还能继续留在欧洲顶级赛事和大众媒体的视野内。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或许是意识到在这里腹诽自己的队友总归是不大好。

    后来阿什利杨有突然幽幽叹口气:“我现在觉得诺丁汉森林真倒霉,最后一轮联赛他们的对手不算强,可阿森纳的对手也弱的可以。老板没有安排我,我倒巴不得整场比赛都别让我上场,免得上去丢人现眼。老板他自己,说不定都在满心期待着诺丁汉森林丢掉冠军呢……”

    本特纳看了他一眼:“我觉得老板不是那么心胸狭窄的人……他人挺好的。”

    “是啊,一个好人。要怎么样的一个好人,才能带出这样的更衣室啊……我倒巴不得来个铁腕教练,用大棒把球队重新捏合在一起呢,那样我们可以拿高额薪水,还有荣誉可以争取。多好,多好……”

    阿什利杨一口气将杯中的啤酒灌下肚,然后起身离开了。

    “我回房休息了,这音乐真难听。”

    本特纳目送自己的队友离开,他没挪窝,继续坐在位置上,手里把玩着装满了酒的酒杯,却始终一口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