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赤蛇一把桎梏住牧歌，他已经是弓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兽欲控制了他的身体，让他想要对牧歌为所欲为。

    对于赤蛇来说，牧歌娇柔无力，哪里是他的对手！牧歌被他死死地压在地上，她屈辱地闭紧双眸，泪珠划过花容，低落赤蛇冰冷的肌肤上。一场无爱的欢爱在所难免，牧歌的心寂寥无声，死一般的静！

    恰是这是，外面海怪的一声喝令，“赤蛇！给我出来应战！”赤蛇听到海怪的声音，机械地站起身来放开牧歌，长指一挥衣服就穿在了身上。

    牧歌庆幸自己逃过赤蛇的掠夺，她整理一下情绪，才想出去看看是什么人来雪山之巅了，海怪要赤蛇和谁应战？

    牧歌出去一看就有点愣了，只见不可一世的海怪被一个衣衫褴褛的小老头打得元气大伤，躺在雪地里调息。

    现在赤蛇正和小老头开战了，这个小老头还挺厉害的，三下两下就把赤蛇给打得心有余而力不足。很快赤蛇无法维持人形化作了赤色大蛇，看到赤蛇化作原型，小老头有一瞬间的失神差点被赤蛇击中。不过很快小老头就回过神来，集中所有的法力与赤蛇相抗衡。

    几个回合过后，赤蛇也败下阵来，躺在地上痛苦呻吟。一旁的海怪见赤蛇被小老头击败了，仍旧心有不甘，他面露狰狞，怒气冲冲朝赤蛇命令道：“该死的东西！你就这么点能耐吗？快点给我起来把这个破破烂烂的臭乞丐给我消灭掉！！！”

    赤蛇被海怪控制住了，他视海怪为主人，主人的话他必然听从！海怪话音刚落，赤蛇就像中了魔咒一样支起受伤的身体一跃而起再次向小老头发动攻击。

    在一边的牧歌隐隐感觉到这个衣衫褴褛的小老头是来就他们的好人，只是因为海怪的无理要求赤蛇失去了心智已是伤痕累累还硬撑着身体战斗，牧歌看到赤蛇身上的鳞片都裂开鲜血已经模糊了他的蛇身。

    一股心慌让牧歌把自己的手指甲都掐入了细腻白皙的肌肤里，都要出血了！她竟然意识到自己在担心赤蛇，心疼他的伤势。

    受了重伤的赤蛇显然不是小老头的对手，要命的是赤蛇败局已定但是因为海怪的命令他还在苟延残喘，挣扎的结果就是他被伤得越来越重。

    牧歌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冲出来朝小老头大喊道：“高人！赤蛇是被海怪控制住了，请你手下留情，不要再伤他了，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小老头听到牧歌的呼喊声，回应她道：“女娃，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夫君的！况且他还是女娲的后人！我是在和他周旋寻找机会破解他身上的咒语！”

    原来是这样，牧歌对这个小老头感激不尽，只是听到小老头说“夫君”时，牧歌的蓝眸暗了下来。

    小老头和赤蛇几个回合的周旋下来，牧歌发现小老头尽量避免了伤害赤蛇，在赤蛇气力全无的时候，小老头眼明手快靠近赤蛇用手点住了赤蛇的眉心，然后牧歌看到小老头念动一串串咒语，赤蛇痛苦挣扎了一下，嘶吼一声就化作人身软绵绵瘫软在地！

    海怪知道赤蛇的咒语已解，再也不能控制他了，而且他也受了重伤，根本不是小老头的对手，他计上心来，三十六计走为上他想趁机溜走，可是小老头精明着呢，他一下制服住海怪，愤怒且威逼道：“想走？没那么容易！快把解药拿来，否则我老头子饶不了你！”

    海怪狡黠一笑，不屑地看了一眼中了毒苦不堪言的清泉道长一行人道：“臭乞丐！你想让我拿出解药就这些人，可以！但是你要放我走，不然的话我就让这些人陪我下地狱！哈哈哈！”

    小老头知道孰轻孰重，当前救人是关键，消灭海怪不是今日，况且他算过，这海怪阳寿未尽，也不能逆天意而行！

    见小老头妥协，海怪就拿出解药，众人被救活，海怪就被放走了。

    看到道长，金龙，黄芪他们被救活，牧歌不禁十分感谢小老头，道：“高人！不知你叫什么？真是感谢你救了我们！”

    小老头意味深长地看着牧歌，打哈哈道：“我就是一个修行的乞丐！经历了七七四十九难后就可以得道成仙了。这最后一难就是报答你的一饭之恩！我就出了你们也算是报恩了！”

    听小老头说了那么多，牧歌还是不大明白，自己什么时候施恩于乞丐了。

    小老头看出了牧歌疑惑不解的神色，他指尖轻点牧歌的太阳穴，往事在牧歌的脑海里重现。

    牧歌想起来了，当年牧歌只身去边关寻找凤栖梧碰见了金龙，金龙非要带走她，路经一个小客栈。金龙点了一桌子的肉让牧歌吃，牧歌实在吃不完又不愿浪费就让小二把那些肉食散给乞讨的人吃。原来当年小老头还是乞丐的时候饥饿非常就是吃了牧歌散的肉食。

    小老头继续言道：“一饭一食皆是恩情，如今我把这世上对我有恩的人都报答了，如今我也是功德圆满了，归位了！”

    小老头说完，他的四周就祥光四射，向天际深处飞去！

    只是牧歌仍旧苦恼，向小老头请求道：“赤蛇受伤了，我请你再帮忙救他一下吧！他只是被仇恨蒙住了双眼，他并不坏，求你，救他！”

    小老头转念一想，“看来这海怪不会善罢甘休的！好吧，我就救赤蛇，这人间只有女娲后人才能消灭海怪了！牧歌，你也同行吧！”

    小老头说完，牧歌就感觉自己和赤蛇被一朵祥云托着和小老头一起飞入云霄。

    海怪受伤遁走，肆虐的海水总算褪去，雪山之巅得救的人们都随清泉道长回到了白溪道观。

    这只是一场暴风雨后的平静，海怪总有一天还会卷土重来。

    牧歌和赤蛇被小老头带到了他的仙境道场。

    说是道场，修行的地方，还不如说是仙人仙境。四周仙雾缭绕，一望无际的竹林被白茫茫的仙雾笼罩起来，像是一个神仙的世外桃源。置身在这样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方，牧歌觉得所有的爱恨都化作一缕仙雾，来无影去无踪了。

    小老头把赤蛇和牧歌安排在了竹林深处的一个小竹屋里。赤蛇受了重伤，让他居住在仙竹林里吸收仙气有利于他身体复原也能增加他的法力。

    这些天赤蛇都只是在竹林打坐闭目养神，牧歌在一旁照看他！牧歌很想看到他睁开赤眸神气活现的霸道样子，但是牧歌心底又害怕赤蛇清醒后还是仇恨自己。

    听小老头说竹屋对面的仙山上的仙花芳香宜人，对赤蛇的恢复有益，牧歌一早就跑到仙山去采摘仙花。仙山的仙花与凡间的花自是不同，仙花是一朵一朵长在山上，而且花朵极小花根种的极深。想摘仙花必须连根拔起，否则仙气就会散尽，为了采摘仙花牧歌用了很多种方法，可是没有工具，为了刨开很深的土就必须用手来刨土。牧歌削若葱根的手指为了刨土已经惨不忍睹，丝丝血滴滴落下来，都说十指连心，牧歌的心更痛，但是为了赤蛇的伤，牧歌忘记了痛，她只想看到赤蛇伤好后舒张眉头。

    十指被血所染，触目惊心。直到刨出一束花牧歌才回到了竹屋。她把有仙气的仙花放在赤蛇的身边，很快仙气就渗入赤蛇的体内，他紧皱的眉头舒张了，紧闭的赤眸终于睁开来。

    牧歌激动地看着赤蛇好转，蓝眸光彩熠熠。

    可是，赤蛇睁开的赤眸在看到牧歌后马上渲染了滔天的恨意，他一把捏住牧歌的颈项，不容牧歌辩解，似是多用一点力牧歌就香消玉殒了。

    就在这时，小老头出现了，他一把从赤蛇手上救下牧歌。

    赤蛇的仇恨得不到宣泄，激怒不已道：“你是谁？和这个女人一起的都是我的仇人，我连你们一起杀！”

    小老头知道现在的赤蛇就跟个疯子没两样，他马上发动仙法制住赤蛇，然后点住他的太阳穴，让赤蛇记起被海怪操控的那段记忆。

    赤蛇仰天长啸，不相信地狂笑道：“哈哈哈！你以为把这些编造的记忆硬塞给我，我就相信了吗？不管这个女人做过什么，我都不再相信！我活着就是为了杀了她！她存在一天我就痛苦一天！”

    小老头知道赤蛇因爱生恨已经不能自拔了，说什么他都不信，恐怕也只有这样了！

    小老头挡在黯然神伤的牧歌前对赤蛇道：“你若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百音谷。你是女娲的后代，你曾经在仙界呆过，想必你一定知道百音谷吧！去哪里一切就水落石出了。等你知道了真相，若还是和你知道的那样，你便可杀牧歌，我决不阻拦。怎样？”

    赤蛇是当然知道百音谷这个地方，以前他就听母亲说过这个百音谷是仙界的一个神奇的地方，天上人间的人只要有什么不解的地方就可以在百音谷找到答案。百音谷其实就是收藏了天上人间所有人仙妖的声音。只要你去了百音谷，在心里回忆和什么人的往事，那些人说的话以及他们的心声都能听得到。

    赤蛇知道自己是打不过小老头这个神仙的，他坚信自己认为的就是正确的，但是为了毫无阻碍了结仇恨，他不介意再去一趟百音谷。

    小老头带着赤蛇和牧歌去了百音谷。

    仙界的百音谷真是个神奇的地方，这个花香四溢的山谷，不同寻常地静谧安逸，谷外还是鸟语，虫鸣，滴水声，谷内一丝声音都没有，像是一个被施了魔咒的山谷。可是牧歌感觉得到这个山谷充满了灵性，明明知道很多秘密却选择沉默不语，直到有人来到这里开启山谷的百音。

    赤蛇走到百音谷中间开始回想他和清水在一起的那段记忆。随着记忆的齿轮转动，原本静谧宜人的百音谷开始回荡起赤蛇和清水在一起的山盟海誓，信誓旦旦，甜言蜜语，小老头听着都觉得肉麻，躲到一边去了。

    牧歌听着，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局外人，如果说赤蛇就是凤栖梧的话，那自己爱的就是他吧，可是赤蛇真正爱的一直都是清水，那她自己又是什么呢？一阵悲伤的海浪击打在心口尖上，牧歌很想堵住耳朵不要听到可是这些就是事实，不去听就不存在吗？牧歌还是忍着痛听着。

    听到后来，赤蛇终于知道了清水并不是存心要害自己，善良的清水只是要救更多人才狠心对付赤蛇，而清水自己已经做好了赤蛇死后就自刎的打算。听到真相，牧歌在冷酷的赤蛇脸上明显找到了爱恋，悔恨，谅解的痕迹。

    更让赤蛇愤怒的是，这一切竟是海怪的阴谋，海怪不仅杀死了自己的父亲还设下圈套害得自己和清水反目害死清水！赤蛇满腔愤怒，化作一声激吼，“海怪！我要灭了你！为了父亲和清水！”

    在赤蛇明白了一切后，这百音谷里含苞欲放的花朵在刹那间绽放开来。小老头和牧歌都觉得很神奇，伴随着馥郁浓郁的花香如天女散花在百音谷弥漫开来，实在不敢相信，一袭素衣的仙女朝这边走来，待看清那素衣女子的花容，牧歌倒吸一口气。因为那女子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不用猜也知道那就是清水了。看她清水芙蓉的神态，天然去雕饰的气质，牧歌自知不能与之相比。这样超凡脱俗的女子也难怪赤蛇爱得那么深刻！

    赤蛇看到缓缓走来的清水，如进入了梦境一般，温柔得像是蝴蝶对花儿的痴恋，轻唤她道：“清水，清水……”

    只见两人像阔别重逢的恋人一样热烈地相拥在一起，难分难舍，清水樱唇微启在赤蛇耳边一如既往地低声唤道：“赤，我的赤，终于又见面了！”

    看到相爱的两个人重逢，牧歌心中本该祝福可是她也有七情六欲，她知道自己是爱赤蛇的，可是终究得不到赤蛇的爱，他爱的只有清水！她爱他，他不爱她，这样的故事牧歌在电视剧上不知道看了多少遍，曾经嘲笑他们痴，现在自己也一样，牧歌的心止不住地痛，痛到都忘记了有多痛！

    小老头洞悉了牧歌的心情，言道：“这个女子就是清水了！当年她死去后，天帝怜悯她就让她的真身留在这百音谷，她现在是百音仙子。你要知道是清水创造了你，她让你在人间陪伴凤栖梧，陪伴赤蛇，清水和赤蛇虽然彼此相爱，但是清水已经看淡了人间的爱，她的使命是成为无欲无求的神仙，造福万民。只有你才可以和赤蛇厮守一辈子！牧歌你听懂了我的话了吗？”

    牧歌的大脑一直都处在游离状态，虽然小老头说了那么多安慰的话，但是牧歌心里跟明镜似的，她觉得自己就是这个时代的过客，不论是和凤栖梧的，还是和赤蛇的一切都是水中月，镜中花。也许自己本就不该得到爱，上天赐给她一个秦风她没有好好珍惜，还能奢求别的爱吗？赤蛇和清水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牧歌不愿意成为他们之间的电灯泡。多余的人本就应该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

    牧歌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强忍住泪水她默默地离开了百音谷。小老头知道牧歌心里不好受，可是小老头是个清心寡欲的仙人，他也是在不太明白爱情是怎么回事。只是他有点不放心牧歌就跟着她。

    牧歌一个人漫无目的在竹林里散步，她知道这个世界不属于自己，她突然觉得心神俱疲，身体从没有这么累，好想躺在自家的席梦思大床上一觉睡到天亮，早晨吃着妈妈煮的绿豆粥，闲来无事就去海滩上写生，那种感觉秦风还在自己身边一样，从未离开！那样的日子真的还怀恋啊！现在海怪受了重伤不能再兴风作浪了，赤蛇也变得温和了，好像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也是时候回家了。

    牧歌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小老头，小老头知道她回家的心意已定也不好再挽留。牧歌也不想叫朋友们担心就给他们留了书信。牧歌是流着泪给他们写信的，每一封信承载了太多的情谊。总共写了十封信，分别给花月，花韵，槿楠，芍药，黄芪，金龙，犬森，北瑶，清泉道长，凤邪。

    写完这十封信，牧歌还想给赤蛇写一份，还记得那时候他还是凤栖梧，他总是用尽一切办法让自己学这里的文字，离别时分，牧歌再次想起，蓝眸弯起，本想一笑而过可是难掩悲伤，一滴滴泪花不知不觉落下，染湿了信纸，悲伤的泪化开了信纸。

    也许让赤蛇和清水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结局，不需要只字片语，牧歌放下手中的毛笔扑在书案上放声大哭起来。

    牧歌让小老头帮忙找到了流云墨。牧歌知道流云墨早就想回现代，现在不是刚好一起回去么。两个人一起找到了无极井。无极见牧歌来找自己，甚是惭愧道：“牧歌，对不起！我不该对你隐瞒真相，海怪是我爱人的结拜哥哥，我没办法，如果不对你隐瞒清水和赤蛇的误会，他说立刻杀了你，还要毁了我爱人的墓穴……请你原谅！”

    “无极，我知道你也有苦衷，我根本不怪你！你无须自责，只是我就要离开这里了，还请你帮忙带我和云墨哥哥回二十一世纪。”牧歌淡然道。

    “好吧！”无极答应道。

    然后牧歌和流云墨站在无极井旁，无极念动一连串咒语，无极井发出冲入云霄的红光，牧歌感觉自己和流云墨被无极井给吸了进去，一阵天旋地暗，时光的齿轮不断转动，拨到二十一世纪，英国，法国，德国，俄罗斯，最后在中国北京。

    牧歌觉得自己像是从高空降到了地面。跌在地面，终于有了踏实感。抚着额头，歇息了一会儿，牧歌睁开了眼睛，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海边，旁边还处在昏迷中的流云墨正双手紧握自己的手。

    这片海不就是自己寻死的海边么。不远处牧歌看到了自己的爸爸妈妈向这边走来，牧爸爸牧妈妈看到了牧歌，哭喊着朝这边跑来，看到安好的牧歌，牧爸爸牧妈妈马上激动不已把牧歌抱在怀里，带着哭腔道：“歌儿！你跑到哪里去了？我们担心死了！秦风不在了，我们知道你很痛心，但也不能不辞而别……我们找了一夜了……”

    牧歌有些吃惊，按爸爸妈妈这么说，现在还在秦风死的第二天，难道那个时代和这个时代时间差不大？这时候流云墨也醒过来了，他看到牧歌和自己的爸爸妈妈相拥在一起，这样感人的画面让他也好想回家看看了。

    牧歌一遍安慰着喜极而泣的父母道：“放心！爸妈，歌儿永远不会离开你们的，我们一起回家好吗？歌儿，饿了，想吃妈妈亲手煮的绿豆粥了呢……”看着旁边的流云墨，牧歌对爸妈介绍说：“这是我的朋友，流云墨！”

    流云墨见过牧爸爸牧妈妈，牧歌就拉着流云墨一起去家里，可是却被流云墨推辞了。

    牧爸爸第一眼见到流云墨就觉得他有点面熟，但是到底像谁又说不上来，因为说不上来就没有深究。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不在沉溺于秦风死去的悲伤中夫妻两人总算安心多了。一家三口开开心心回到别墅，只是没有人知道这平静祥和的一家三口的幸福还能持续多久，一个阴谋已经在潜伏着准备爆发了。

    回到家后的牧歌，这一身一世只想陪伴在爸妈身边过平淡的日子，她开始安定下来，不再五湖四海到处旅游远足，她突然爱上了美术，闲来无事就拿着画板到海边绘画。她无数次想画出秦风的轮廓，可是每次画出来的都是那个又爱又恨的赤蛇！

    都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可是不是每个人都是那么容易被遗忘的！你越想忘记他就和你形影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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