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现场直播

作品:《女教师升迁笔记

    胡国成的老婆长得不是很漂亮,但是比较风/骚性/感,在小小的安河县是小有名气的。胡国成是乡镇的一个小办事员时,他老婆是乡计生办负责发放准生证的办事员。虽说不是官,但是管着实在的事儿,所以也是个肥缺,收益比胡国成好多了。

    胡国成要提副科级的时候,是拿着她老婆的私房钱去买官的。为此,他对老婆是感恩戴德。

    当上了乡里的副书记后,胡国成想提书记,可是没有那么多的钱。那时候黄忠华是县长,可因为他是活土匪,霸道专横,把县委书记的权力都夺去了很多。乡镇干部都知道,想提拔,没有黄忠华点头,那是绝对没门的。

    胡国成知道黄忠华号色,于是有一天晚上带着自己的风搔老婆去登门拜访。

    提去的东西黄忠华没看上,带去的女人却看上了。

    胡国成当即就豁了出去,自己借机离开了,留下老婆一个人在黄忠华的房间里。两个小时侯再到楼上去接老婆回家。

    果然没过多久,胡国成就被提拔为乡里的书记。

    这个故事也曾经是安河官场的一个经典猛料。胡国成是什么都可以豁出去的主,居然主动带绿帽子,把老婆送上人家的床。

    事后,胡国成的老婆也被提拔为乡计生办主任,也算是捞到一点实惠。

    可是从此之后,胡国成就开始寻找心理平衡了,乡里只要他看中的女人,他也一个都不放过。

    胡国成喝醉酒时还曾经对人说,不是他送老婆上黄忠华的门,而是他家女人主动要去的。对于这个真假故事也许就只有天知道了。

    黄忠华喝得有些微醉,大家也都尽兴而归。最后留下胡国成和黄忠华的秘书,还有杜睿琪。

    胡国成对黄忠华的秘书秦军红说:“黄书记今晚就睡在宾馆,我看他这样不方便再回家去了。”

    秦军红心领神会,说:“好,那我们扶黄书记回房间。”

    “杜园长,来,我们扶黄书记先回隔壁房间休息一下。”胡国成招呼杜睿琪。

    杜睿琪和胡国成一人扶着黄忠华的一只胳膊,往隔壁房间走去。

    “我没醉,不用你们。”黄忠华甩了胡国成的手,却依旧让杜睿琪缠着自己的胳膊。

    胡国成看在眼里,心里不免嬉笑起来。真他妈是个号色的老头子!

    胡国成让秦军红先回去了。

    杜睿琪搀着黄忠华来到房间,胡国成跟在后面,进门后先用开水壶烧水,并把杯子都清洗了一下,然后走过来对黄忠华说:“黄书记,我有点事先走一步。”

    黄忠华点了点头。

    胡国成转身对杜睿琪说:“杜园长,你待会儿倒杯水给黄书记喝。”

    杜睿琪点点头,或许此时她还没有意识到后面将要发生什么事情。

    胡国成出门时,故意悄悄地把房间的门给关上了。

    胡国成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昂起头走出了安河大酒店。

    今晚将发生什么,胡国成心里一清二楚。

    这或许也是杜睿琪所期望的吧!胡国成想,这个女人,绝对不会只属于我胡国成一个人。

    她那么能喝酒,又热衷于官场,将来说不定是个好苗子呢!把她送给黄忠华,正是投其所好!活土匪喜欢,杜睿琪就更不吃亏。安河凡是能粘上活土匪的女人,哪个不是尽收好处?升官的升官,发财的发财,再不济的,也能为家里人谋点利益。总之,安河多少女人希望得到活土匪的甘露啊,多么渴望活土匪能够多看她们一眼啊,但是这不是每个女人都有机会的,能得到这样的机会,恐怕不足几万分之一吧。我这样做,是在帮她,有那么一天,杜睿琪一定要感谢我的,就算嘴里不说,心里也一定会这样想的!

    当他想到杜睿琪曾经和自己在一起缠绵的情景,胡国成心里也有那么片刻的不爽,但是他很快就释然了,自己那么风搔的专属产品都贡献出去了,一个过路的杜睿琪又算什么呢?更何况,今天这个功,将来又要记在自己的头上,利人又利己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房间里,黄忠华似醉非醉,笑呵呵地看着杜睿琪。

    茶壶里的水已经煮开了。杜睿琪起身去倒水,用开水把胡国成刚刚洗过的杯子烫了一遍,然后才拿起桌上的红茶包放进杯子里,重新倒上开水,水只漫到杯子的一半。做这些的时候,杜睿琪显得很仔细。

    杜睿琪把茶水端放在黄忠华跟前的小圆茶几上。

    小声说:“黄书记,您喝茶!”

    黄忠华的眼睛始终围绕着杜睿琪。杜睿琪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茶水放在跟前,黄忠华直起身子,准备端起茶杯喝茶。

    也许感觉有点热,他把手伸出来,准备脱去外面的夹克外套。可是那外套却被他自己坐在了屁股下面,所以扯了几下,还没有脱下来。

    杜睿琪连忙起身,过去帮他把衣服脱下来。

    黄忠华顺势拉着杜睿琪的手往自己怀里一拖,杜睿琪整个人便跌落在黄忠华的怀里。

    “黄书记,你喝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吧!”杜睿琪别过脸说。

    因为她闻到了黄忠华身上浓重的酒味,还有那一股说不出的男人的体味。

    “好,你扶我去休息,不过我得先洗个澡,你先去帮我调好水。”黄忠华捏着杜睿琪的小手意味深长地说。

    杜睿琪立马起身来到卫生间,为黄忠华放水。

    看着哗啦啦的自来水冲击着浴缸的边缘溅起的水花,杜睿琪的心在砰砰直跳。刚才黄忠华的挑逗和暗示,她心里很清楚,留在这里,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胡国成这个王八蛋!杜睿琪在心里骂道,这个龟儿子,居然能做出这样恶心的事情来!这不是明摆着把我往狼口里送吗?

    “小杜啊,水放好了吧?”杜睿琪听到黄忠华在喊她。

    “哦,好了!可以洗了。”杜睿琪边答应着边往外走。

    “小杜,你扶我进去。”黄忠华坐在椅子上说。

    杜睿琪走到黄忠华身边,黄忠华拉过杜睿琪的手,站了起来,搂着杜睿琪的腰往卫生间走去。

    刚进卫生间,黄忠华就把门从里面给锁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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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睿琪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顷刻间闭上了眼睛。

    她想立刻逃离这个地方,不过她很清楚,如果此刻她从这里逃离,她将面临着怎样悲惨的仕途结局……她突然想起了那句话:如果你希望掌握永恒,那么你就必须控制现在。

    “小杜,你怎么了?”黄忠华看到杜睿琪闭着眼睛,故意问道。

    “哦,没什么。”杜睿琪低着头说道,心里是极度的纠结。

    “来——今天你帮我洗,好吗?”黄忠华从背后搂着她的腰,伏在她的耳边说道。

    他那带着浓重酒味儿的男人气息,让杜睿琪的大脑出现了片刻的恍惚。她呆愣在那儿,没有半点儿反应。

    黄忠华的手却已经开始在她的腰身之间抚摸着了,然后慢慢滑上了她的玉峰,他的气息开始微喘,舌尖在慢慢舔舐她的耳朵——

    她的心开始战栗了!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还是紧闭着眼睛,一动也不敢动。

    “别怕,小杜,我不会亏待你的——”说着,他含住了她的小耳垂,开始吮吸起来。

    不——别——她心里喊道,可却是丝毫没有抵抗之力。

    黄忠华边吻她,边伸出手去,开始为杜睿琪宽衣解带……

    当杜睿琪赤身果体地出现在黄忠华面前时,黄忠华没有片刻的犹豫,一把抱起娇小的女人,放进了浴缸里,随后,他自己也跨了进去……

    半夜,杜睿琪一个激灵突然醒来,发现自己居然还在宾馆,一时慌了手脚,立马穿上衣服,准备离去。

    朦胧中,黄忠华感觉到她要离开,拉住了她的手。

    “我要回家了,我不能在外面过夜!”杜睿琪轻声对他说。

    “……不能走,我还要……”黄忠华似乎在说梦话。

    “别,我得走了。”杜睿琪说完,挣脱他的手,转身离去。

    轻轻打开门,看了看过道上,确定没有人时,她才快步走向楼梯。

    这个深秋的深夜里,整个小小的安河都已经沉睡了。酒店里也只有前台的小妹在打瞌睡。

    小县城的出租车很少,这个时候几乎就找不到了。杜睿琪走出酒店大门,感到了一股夜的凉意,不禁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四下里寻找出租车。

    可是令她很失望的是,酒店的大院里居然没有一辆出租车。安河大酒店离她家里挺远的,这深更半夜的,一个女人走在路上,多么不安全啊!杜睿琪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走出了酒店的大院。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回家,绝对不能在外面过夜的。

    昏暗的路灯下,杜睿琪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显得那么孤寂无助。

    沿着酒店大院的墙根,杜睿琪小心翼翼地走着,不时前后左右地看了看,深怕从哪儿突然窜出一个打劫的,那可就一切都完蛋了……

    杜睿琪越想越害怕,身子不禁有些发抖起来……

    突然,一辆车子从后面开到了杜睿琪的身边,按响了喇叭:

    “滴滴滴滴……”

    听到这突然而来的汽笛声,杜睿琪吓得浑身都颤抖了,不禁后退了几步,转过脸一看,车子的窗户慢慢降了下去,露出了那张让杜睿琪吃惊而又恶心的脸——

    胡国成!胡国成居然笑眯眯地出现在杜睿琪的眼前!

    “上来吧!我送你回家!”胡国成说。

    杜睿琪很想啐一口唾沫到那张脸上去!她别过脸去,不予理会他,独自走自己的路。

    “上来吧,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出来!”胡国成说。

    杜睿琪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眯着眼睛看着他,她真想不通,这个男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要把她送给黄忠华,还要在这里等着她出来?难道他知道,她一定会在半夜离开?

    杜睿琪拉开后面的车门,坐了上去。

    胡国成慢悠悠地开着车,两人都没有说话。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许久,杜睿琪问到,其实更像是自言自语。

    “怎么做?送你?还是接你?”胡国成坏笑道。

    流氓!杜睿琪在心里骂道。

    “睿琪,你我都很清楚,今晚你是逃不掉的。否则,我离开后,你为什么不离开呢?你也可以走啊,可是你没有。为什么没有?因为你很清楚,留下来会是什么结局,走又会是什么结局。你选择了留下,我觉得是明智的。人生最重要的不是我们置身何处,而是我们将前往何处。有些事,错过一时,就是错过一世。在安河官场,除非你不想混,否则你搞不定活土匪,那就是白搭,干什么都没用,而你一旦搞定了活土匪,什么都不干,也会平步琪云。睿琪,一个人真正的强大,是心里的强大;真正的成长,是心智的成长。从一开始,我就看好你,你是个当官的好料子。从今天开始,你的前途无量。”胡国成说着,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是啊,我也可以离开,为什么没有呢?为什么就这样心甘情愿地选择了留下呢?杜睿琪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黄忠华那张笑眯眯的脸。就因为他是县委书记?安河县的权力专有者?其实,还是自己内心那份对权力的崇拜和渴望驱使自己去这样做吧!既然心甘情愿选择了留下,又如何能怪得了胡国成呢?胡国成所做的,只是打开了这扇门,走不走进去,其实还是决定于自己。对于这一夜,杜睿琪的内心变得五味杂陈。她没想到,当自己面对权力的时候,内心是这么的屈从和软弱,没有丝毫的抵抗。

    如果说和胡国成的第一次出轨,是基于对男人的渴望,是建立在彼此熟悉的情况下发生的,是一种情感和生理的需要,那么今晚,杜睿琪的选择,就是赤果的一种交易,这个交易将给她带来怎样的收获,杜睿琪还不得而知。

    只是她内心的期望,从这一刻就已经开始。她不知道,这个在安河一手遮天的男人,在把她收归在怀里之后,能给她带来什么样的人生变化。

    回到家,大家都已经睡下。杜睿琪轻轻打开房门,上了三楼。

    这一夜,对她来说,又是孤枕难眠,黄忠华身上男人的味道,在她反复冲洗之后,依然滞留在她的身上,她的心里……

    三天后,朱青云在市报的安河专版上,看到了冯永斌和邓年荣合写的关于黄忠华下基层调研的长篇报道。里面有几幅很大的配图,其中一幅引起了朱青云的注意。

    那是黄忠华在安

    河县幼儿园和教师们座谈的一张照片。黄忠华的对面坐着的是安河县幼儿园园长杜睿琪。照片上,杜睿琪正眉飞色舞地在介绍着什么,表情是那么生动,黄忠华则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脸的笑意。

    看着这张图,朱青云的心里激起了翻滚的巨浪。

    三年多了,看来杜睿琪自从嫁给丁志平后,生活得非常顺风顺水,不仅生了儿子,而且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安河县最好的幼儿园的园长。虽然官职不大,可是这个位置却很重要,在安河同级别的职位,算是最好的一个了,多少人羡慕啊!如今连县委书记都去她那儿视察了,足见这个女人的厉害!

    可是再看看自己,三年多,虽然在舅舅的极力支持下,借调到了县委宣传部,可是比起杜睿琪,那就差远了。她已经是宣传部任命的干部,而自己却连一个正式的干部编制都没有,能不能顺利调进宣传部,还是个未知数。

    看来,女人当初的选择是对的,如果跟着他,他们说不定得一辈子在杜家庄安营扎寨,永远做一个乡村教师。

    拿着这份报纸,朱青云是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他深吸一口气,本想把报纸一把给揉碎了扔进垃圾桶,可是旁边坐着其他的同事,他觉得不妥,为了不给别人留下粗鲁的印象,他想了想,拿起笔,在那张图上开始胡乱地画了起来……

    “青云,我们出去采访!”邓年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哦!”朱青云激灵一下停住了笔,仔细一看,杜睿琪的那张脸,已经被他涂成了黑色。

    他妈的,我一定要奋斗!奋斗!操!我一定要出人头地!绝对不能让她看不起!

    朱青云恨恨地把报纸折好放进抽屉里,抓起包带着满身复仇般的干劲跟着邓年荣下乡采访去了。

    许利发坐在朱青云的对面,看着朱青云刚才的举动,心里不免好笑。他早就听过朱青云的故事,知道他和杜睿琪光荣灿烂的历史。

    这个朱青云啊,看来被女人伤得不轻哦!

    自从和黄忠华有了那一夜激/情后,杜睿琪的心里似乎总在期盼着什么。可究竟期盼什么呢?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按现在的级别,她还只是正股级,要让活土匪一下子把她拔高到什么重要的位置,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她总是在等待着,心里似乎莫名地等待着他的再次召唤。

    但是一个月过去了,什么都没有发生,仿佛那一夜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就连胡国成,现在也不再联系她了,她的生活,似乎又归于平静。

    她曾经答应过婆婆,要和丁志平相处好,要多沟通,要好好爱这个家。

    所以,只要晚上在家,她都会带着子安在客厅玩,有时还特意拉上丁志平和儿子一起做游戏。子安已经能说会跑了,很招人喜欢。每次甜甜地叫着“爸爸,爸爸”时,看得出,丁志平也很开心,会抱着子安一起讲故事,一起在院子里做游戏。

    因为有了子安这根纽带,丁志平似乎和杜睿琪感觉走得近一点了。两人在陪着子安做游戏玩耍的时候,在方鹤翩眼里,就是最幸福的一家三口。

    偶尔,杜睿琪也会和丁志平一起牵着子安的手去散步,走在安河边上,享受着难得的宁静的时光。

    那次他们又一起出门,去童乐园陪着子安坐摇摇车,玩滑滑梯,荡秋千。子安玩累了,和别的小朋友一起坐在草地上吃东西,丁志平坐在旁边的石凳上看着,杜睿琪挨着他坐了下来。

    “志平,爸爸就要退了,你可以借着这个机会上个台阶。”杜睿琪说。

    丁志平看了看杜睿琪,说:“怎么上?让老爷子去给我要吗?”

    “爸爸工作了一辈子,没有为他自己捞半点私利,安河人都知道爸爸的为人,本分、实在,干工作踏踏实实的,现在退下来,你是他唯一的儿子,又在本系统工作,退二线前提一点要求,领导会考虑的。”杜睿琪说,“再说,你也干了这么多年,上个台阶也是应该的。”

    “我爸爸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不会主动跟领导提要求的。”丁志平说,“我也不想这么做。与其让爸爸拿老脸子去换职位,还不如不要。”

    “志平,你不应该这么想。其实,父母为了子女,什么都愿意干的。你看,妈妈为了我,就提前退了,本来她还能再干一年的,爸爸在退二线前,为你争取一点利益,也无可厚非啊,现在为官的,都是这么干的。”杜睿琪说。

    “我看算了吧,我现在这样挺好的。”丁志平说。我才不像你那么热衷当官!他心里想。

    唉,看来还得找妈妈来说这个事。杜睿琪想,志平要是能上个台阶,无论对于他个人,还是对于这个家庭,都是个大好事。

    晚上,杜睿琪在子安睡觉后,坐到婆婆身边,说:“妈妈,我有个事和您商量一下,是关于志平的。”

    “哦?什么事,你说。”方鹤翩笑笑地看着杜睿琪,因为这个儿媳妇还从来没有因为自己儿子的事来和自己商量过什么。

    “妈,爸爸很快就要退二线了吧?”杜睿琪问道。

    “是啊,还有半年的时间。”方鹤翩不解地看着杜睿琪,不知她要说什么。

    “我有个想法,不知该不该讲。”杜睿琪说完,看着方鹤翩。

    “你说,有什么不能说的,尽管说来听听。”方鹤翩说。

    “我是这样想的。”杜睿琪说道,“志平在广播电视局也干了好几年了,一直没有动静。其实,按志平的工作能力,他应该得到提拔的,妈妈你说对吧?”

    “嗯。志平和他爸一样,干事很踏实。单位里也是公认的。”方鹤翩点点头说。

    “我想趁着爸爸退二线的这个时候,让爸爸去跟领导说说,让志平上个台阶,对于爸爸这么实干本分的人所提的这点要求,领导一定不会拒绝的,您说是不是?”杜睿琪侧着头看着方鹤翩。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方鹤翩从心里感叹道。这个事情本该是作为父母的人应该想到的,没想到她倒想在了前面!

    “睿琪啊,你这个想法和建议很好。我看可以让你爸去尝试一下。志平都快三十岁了,也该上个台阶了。”方鹤翩说,“不过你爸爸这个人就是不愿意求人,让他去说啊,可能有些难。不过,我会做他的工作。”

    “妈妈,你想得真周到!志平也是觉得爸爸不会求人,相信有妈妈做工作就不是问题啦!”杜睿琪高兴地说。

    杜睿琪的话提醒了方鹤翩,必须借着这退二线的最后几个月,让老丁去给儿子要个位置。

    听说广播电视局办公室副主任的位置一直空着,就借这个空缺吧,正好有这个职位,应该没问题。再不行,就亲自去局长家里坐坐,一定要给儿子把这个事情搞定。方鹤翩想到这里信心满满的。

    而且更让她欣慰的是,睿琪竟然主动关

    心起志平的事了,这说明他们之间的感情很好。看来,在庐山对睿琪说的话,这个孩子记在心里去了。

    得到了方鹤翩的应允,杜睿琪很欢心地上楼去睡觉了。

    来到楼上,杜睿琪本想和丁志平说说这件事的,没想到丁志平早就关了门,而且连灯也关了,看来已经是睡下了。

    杜睿琪也就不想去打扰他,独自睡去了。

    第二天来到幼儿园,杜睿琪和涂雨华在商量接下来的期末工作。电话突然间响了起来。

    “喂,你好,安河县幼儿园。”杜睿琪接起电话很客套地说。

    “你好,杜园长,我这儿有十万火急的事要你出现哦!”电话里胡国成的声音显得有些诡异。杜睿琪似乎看见那张笑眯眯有些阴阳怪气的脸。

    “对不起,我这儿忙着呢!”杜睿琪不客气地说。

    涂雨华看到她接起电话,向她招了招手就出去了。

    “姑奶奶,是真有事,你在园门口等我,我开车去接你。”胡国成说完就挂了电话。

    杜睿琪很生气地把电话给挂了,不知道这个龟孙子又有什么坏主意。

    过了一会儿,杜睿琪来到园门口,果然看见胡国成的车子开了过来。

    车子稳稳地在杜睿琪身边停了下来。

    “上来吧!”胡国成说。

    “去哪儿?”杜睿琪坐上后座说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胡国成边开车边说。

    车子直接开向了安河大酒店。

    胡国成把车开上了酒店大门口的前廊上。

    “到了,518房间,老板在等你。”胡国成头也没转地说。

    518房间?顿时,杜睿琪的新就狂跳了几下,脸也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这就是上次黄忠华临/幸她的地方。

    杜睿琪坐着不动。

    “去吧,老板等久了会不高兴的。”胡国成转过头说。

    杜睿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知道,自己一定是目露凶光和不屑。

    “现在你这样看我,到时候你就会感谢我。”胡国成咧起嘴角笑了笑,那笑中似乎也带着一丝苦涩。

    杜睿琪打开车门,向酒店大堂走去。

    听着杜睿琪的高跟鞋有节奏地敲击着地板的声音,胡国成从胸口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偏过头去,看着杜睿琪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妈的活土匪一个电话,我就要屁颠屁颠地为他找马子。

    上班时间,这个畜生却兽性大发,想到了搞女人,他娘的!当年要我的女人也是这样,一个电话,我就得把自己的老婆送过去,然后还要在他楼下等着接回去。他妈的,现在又是这样。

    杜睿琪虽说不是自己的老婆,但与自己也有那么长的露水情缘,就这样双手恭送给他,还得为他打掩护,真他妈的窝囊!想到自己曾经开垦过的土地现在就被活土匪压在身下,正做着翻天覆地的耕耘,胡国成的心里就被愤懑填得满满的,却又无处发泄。

    他把车开到院子的一个角落,窝在驾驶室里抽烟。

    看着白色的烟雾在眼前飘散,胡国成心里就想,哪天这个活土匪能像这琪烟一样化为虚无就好了,这样就不用受这个阎王的鸟气和控制了。

    他妈的,咋就不会早死呢?胡国成心里恨恨地,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诅咒他了。

    杜睿琪来到518房间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本想敲门,没想到门是虚掩着的,并没有上锁。

    她轻轻推开门,走进里面,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在外面一看,没有人啊!来到卧室,也没有人。

    嗯?难道出去了?杜睿琪转过身,正好看到黄忠华裹着浴巾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黄书记……”杜睿琪看着他,却不知该说什么。

    “小杜来啦,正好,给我按按背,这两天有点累了。”黄忠华在床上趴了下来。

    杜睿琪在床沿上坐下,给他按背,因为是侧着身子,所以使不上劲。

    “小杜啊,你得坐到我的背上,这样按才有力度。”黄忠华说。

    杜睿琪犹豫了片刻,跨开脚骑上了他的背。

    “把浴巾扯下来。”黄忠华说。

    杜睿琪又犹豫了。

    “快啊。”黄忠华催促道。

    杜睿琪把裹在他身上的浴巾拿开,可是浴巾被黄忠华的腹部压着,拿不动。

    黄忠华于是转过身子,滚到一边,正面朝上了。

    一个赤果的男人呈现在杜睿琪眼前。

    “去冲个澡,快点出来。”黄忠华对她说。

    这是黄忠华的洁癖,干事之前,必须清洗干净。

    杜睿琪乖乖地来到卫生间,把自己从头到脚好好冲洗了一遍。

    裹着浴巾出了浴室,杜睿琪看到黄忠华正直勾勾地看着她。

    黄忠华坐了起来,拉着杜睿琪的手,让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一番蚀/骨般的云/雨之后,他并没有睡去,而是精神大好地坐了起来。

    “你幼儿园重建的计划,可以写个书面申请递交到教育局,他们呈上来后,常委会再做商议。”黄忠华突然说道。

    杜睿琪看着他,没有说话。

    “这个中文呼机给你,下次我直接呼你。”黄忠华拿出一个黑色的小呼机,放在杜睿琪的手里。

    她依旧沉默着。

    “三点市里还有个会,我得立刻赶过去。你先走吧,外面有人接你。”黄忠华说。

    杜睿琪穿好衣服,看了看黄忠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自己要说什么,翕动了一下嘴唇,终究还是没有出声。

    “去吧,下次我呼你,你自己打车过来。”黄忠华抱着她,吻了吻她的额头。

    “那我先走了。”杜睿琪说道。

    “好,记得每天把呼机带在身上。”黄忠华看着她说。

    “嗯。”杜睿琪点了点头,往外面走去。

    走到酒店的院子里,胡国成的车果然还停在那儿。看到杜睿琪出来,车子很快就开了过来。

    上了车,谁也没有说话,很快就到了幼儿园门口。

    开门,下车。杜睿琪转身离去。

    车子没有片刻的停留,一瞬间就开走了。

    回到办公室,想想这一中午的事情,杜睿琪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靠在椅子上,仰着头,她的眼泪顺着眼角不知不觉就滑落了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如今扮演的是个什么样的角色?这样的身份该怎么去定位?情人?他们之间有感情可言么?小三?他说过要抱养她么?没有。似乎什么都不是。

    那是什么?难道纯粹是他的泄欲工具?而且是想什么时候要就得什么时候要,随叫随到,片刻不能怠慢?这和社会上所谓的“鸡”又有什么区别?想到这些的一瞬间,她感觉到一种莫名的耻辱,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就那么汹涌地从心底里涌了起来。她索性关上门,任自己痛哭一场。此时,只有眼泪才能让她内心的痛苦得到片刻的缓解。

    几天后,杜睿琪把那一份关于重建的规划申请表,亲自送到了县教育局。

    吴金泉当着杜睿琪的面看了那份规划申请。

    取下老花镜,吴金泉坐到沙发上,和杜睿琪面对面地喝茶。

    上次黄忠华到幼儿园去视察的事,吴金泉在报纸和电视上都看到了。按理这事应该由他这个教育局长陪着,可是当时他却不在场,甚至是完全不知情,这让他这个教育局长多少有点失颜面。如果是一般的领导,可能就要在心里记上杜睿琪一笔,关键时候给她使绊子。

    可是吴金泉是个老革命,年纪也到了,明年就要退二线了。所以他对这些事情看得比较淡,没有往心里去。再加上杜睿琪是方鹤翩的媳妇,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一直是他比较欣赏的年轻人,所以他对杜睿琪并没有产生任何成见。

    “杜园长,真没想到,你虽然年纪轻轻,眼光却是高瞻远瞩啊!比你婆婆当年还要敢想敢干。我还是那句话,方园长没有选错人!”吴金泉说,“这个重建的规划很好,对于我们安河将来幼教事业的发展可以说是一个质的飞跃和提升。如果你这个规划上面能批准的话,安河县幼儿园将会成为省里的明星幼儿园,可以和省城的大型幼儿园相比,这对安河这个小地方来说,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上次黄书记去幼儿园的讲话我看了,看来会有希望的。睿琪啊,你为安河县的孩子们带来了福音啊!”

    “谢谢吴局长夸奖。我希望自己能为幼儿园做点事儿。”杜睿琪说。

    “是啊,只有年轻人才敢想敢干!我们这些老革命都过时喽,”吴金泉说,“只是现在县里对用地卡得很紧,财政也不宽裕,不知这个规划能不能很快得到批复。”

    “吴局长,这个时局我也知道。也曾经想过打消这个念头,所以迟迟没有向局里递交申请。可是后来我想了想,还是应该把这个想法呈交给领导,也让领导们知道,我们安河的幼儿教育可以这样来发展。有没有希望,有多大的希望,我不去想,但是至少要让领导们知道安河县幼儿园的发展规划。吴局长您说是吧?”杜睿琪说道。

    “是这个理。我找个机会再跟领导们汇报汇报吧,但愿能很快有答复。”吴金泉笑道。

    “无论如何都要谢谢吴局长!谢谢您一直以来对睿琪的提携和指导!”杜睿琪站起来,握着吴金泉的手说。

    “小杜啊,你是个干工作的好手!好好干,前途无量啊!”吴金泉握着杜睿琪的手说。

    “好!睿琪一定不负局长的期望!再见!”

    杜睿琪带着满心的欢喜走出了吴金泉的办公室。

    这个重建的计划,只要吴金泉呈上去,就一定能获得批准。

    杜睿琪对此似乎胜券在握。

    转眼又是年关。朱青云结束了宣传部最后一天的工作,赶到了父母家里过年。

    乡村过年很热闹,杀猪宰鸡捞鱼,搞得很是隆重。家家户户都挂满了腊肉腊鸡腊鸭,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浓浓的油香味。

    吴淑芳带着朱天亮也回到了朱家村。

    大概有一个月没有见到儿子了,朱青云发现小家伙长得真是太快啦,能跑会跳,还会不停地学人家说话。

    朱天亮说话总是两个字两个字地说,朱青云有时候听不懂,但更多的时候是被儿子逗得笑翻了。

    朱青云问朱天亮:“宝宝叫什么名字啊?”

    朱天亮说:“宝宝——朱天——亮啊!”

    这样两个字一顿一顿地说,朱青云听得愣愣的,明白之后就笑得几乎要在地上打滚了。

    儿子要吃花生,可是他自己又拨不开,于是就拿着花生放到朱青云手里,说:“爸爸——拨,宝宝——吃。”

    朱青云这句听得很清楚,高兴坏了,连忙给儿子拨花生吃。

    儿子把花生放在嘴里使劲嚼着,边吃边说:“好吃——的——豆豆。”

    朱天亮说“花生”很拗口,就把所有圆圆的能吃的都叫“豆豆”。吃花生的时候,朱天亮还要坐到爷爷的大摇椅上去,边爬上去边说:“宝宝——坐——摇摇——椅啊!”

    看着这么可爱的儿子,朱青云就觉得自己应该对吴淑芳好一点,再怎么说,这个女人除了文化不高,其他各方面还是挺不错的,尤其是对他的父母,非常孝顺。

    朱青云借调到县委宣传部后,吴淑芳还一直住在黄麻镇辅导站的宿舍里。除了那儿的房子,他们一无所有。吴淑芳不愿意回到朱家村,她说如果辅导站要把房子收回去,她就留在娘家和她妈妈一起住。

    朱青云不希望吴淑芳整天和她妈在一起,怕她受她妈妈的影响太多,变得很势力很庸俗。辅导站虽然没有说要把房子收回去,但是你人走了,还占着人家的房源,这样毕竟是不太好。而且辅导站本来房子就不宽裕,这样时间久了,别的职

    工会有想法。

    所以朱青云决定年后把吴淑芳和儿子一起接到县城,重新租个房子,一家人在一起,也能经常享受宝贝儿子带来的快乐。

    过完初五,朱青云就要上班了。

    他在县委附近重新租了一套二居室的小房子,房子外面有个小小的院子,可以晒到阳光,很适合儿子玩耍。就是因为这个小院子,朱青云才租下了这个看上去比较老旧的房子。

    布置好了,朱青云把吴淑芳母子接到了县城,吴淑芳这个乡村女人便正式开始了作为安河县城一员的生活。

    朱青云很忙,每天早出晚归的,吴淑芳在县城也没有同学朋友,显得很孤独。于是每天就带着朱天亮到童乐园去玩,那儿是孩子们的天堂。朱天亮最喜欢去童乐园荡秋千和坐摇摇车。

    上午,阳光很好,吴淑芳又带着朱天亮到童乐园去玩。

    朱天亮看到秋千架就一个劲儿地往那儿跑。他快要跑到秋千旁边的时候,没想到一个比他大点儿的小孩抢先了一步,先坐上了秋千架,然后大声喊道:“奶奶,奶奶,快来帮我推啊!”

    在不远处的老妇人赶紧跑了过来,笑嘻嘻地说:“子安跑得真快啊,奶奶都跟不上了!好,坐稳了,奶奶开始推了啊!”

    秋千随着老妇人的推动开始高高地荡了起来,坐在上面的小孩咯咯地笑个不停!

    朱天亮看着别人玩得那么开心,也想要上去。

    他拉着吴淑芳的手说:“妈妈,宝宝坐!宝宝坐!”

    “好,宝宝坐,宝宝等一会儿再坐,等小哥哥下来我们再坐,好吧?”吴淑芳蹲下来,抱着朱天亮说。朱天亮一副羡慕的神情,眼睛随着秋千的摆动转悠着。

    玩了好一会儿,小男孩才恋恋不舍地下来了。看到后面有人要坐,他又重新坐了上去,似乎不想给朱天亮玩。

    “子安乖,让弟弟玩一会儿,我们去坐摇摇车,好吧?”妇人说道。

    小男孩有些不情愿地下来了。

    吴淑芳抱着朱天亮走了过去。

    当两个人正面相对的时候,吴淑芳惊呆了!

    那个老妇人手里抱着的小男孩长得和朱天亮十分相似!简直就是双胞胎似的!那个大嘴巴、大鼻子、大脑门,简直是一模一样!

    天啊,天下竟然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不是同一个父母生的孩子,居然长得这么像!

    老妇人看着吴淑芳手里的朱天亮,再看看自己抱着的宝贝孙子,也睁大了眼睛!真是不敢相信,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两个孩子?如果被人看见,一定会认为是奶奶和妈妈带着一对双胞胎在玩呢?

    老妇人有些吃惊地看着吴淑芳手里的朱天亮,似乎想停下来说些什么。可是怀里的孩子一个劲儿地要去坐摇摇车。老妇人只好赶紧往摇摇车那边走去了。

    吴淑芳的眼睛追随了他们的背影,心中也是觉得奇怪,怎么会这么像呢?

    “妈妈,摇啊摇……”朱天亮奶声奶气地说道。

    “哦,好,坐好了啊,妈妈开始摇了……”吴淑芳轻轻地推动秋千架,眼睛却还在刚才那个孩子身上跟随着,但是一转眼的功夫,又不知他们跑到哪个角落里去玩了。

    晚上,朱青云回家吃饭。

    吴淑芳在给朱天亮喂饭吃,总想着白天那神奇的一幕。

    她忍不住对朱青云说:“青云啊,今天我碰到一件事,觉得很奇怪。”

    “什么事?”朱青云嘴里含着一口饭,混沌不清地说。

    “今天我在童乐园,碰到一个小男孩,长得和我们家天亮简直一模一样!你说奇怪吧?”

    “谁?”朱青云停止了嘴里的动作,盯着吴淑芳问道。

    “我不知道他是谁,就是一个小男孩,比天亮大半岁左右,长得和天亮简直是一模一样。”

    “长得一样?”朱青云边吃菜边说,“这有什么奇怪的。你看那么多人长得像明星,模仿起来也几乎是一模一样啊!没什么奇怪的,再说,这世上长得像的人多了。”朱青云轻描淡写地说。

    明星模仿秀,吴淑芳也看过,有的人确实是长得很像。比如有个人长得很像刘德华,模仿刘德华的一举一动,模仿刘德华的发型和穿着,看上去简直就是一个人,连刘德华自己都说像。嗯,确实也是没什么奇怪的。

    吴淑芳本来就是个想法简单的人,再想想朱青云说得有道理,觉得这世界上长得像的人确实很多,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吃完饭陪儿子玩了一会儿,朱青云便坐在书桌前写稿子,可是耳朵边却总是回响着吴淑芳的话:有个小男孩和天亮长得很像!简直一模一样!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难道是?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朱青云的笔在稿纸上胡乱地画着,一圈又一圈的,那一个个黑色的漩涡似乎在不断地扩大扩大,把他整个人吞噬进去……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朱青云似乎又回到了他和杜睿琪的最后一次缠绵。

    他清楚地记得,那次她几乎是哭喊着叫他“体外,体外”,可是他却报复性地扯着他,把种子全部种在了她的地里……难道,她真的是带着自己的种子嫁给了别人,然后生下了他们的孩子?

    想到这里,朱青云似乎突然间又清醒了,眼前的黑色的漩涡消失了,看着自己的笔下,清晰地出现了几个字“杜睿琪,杜睿琪”,原来下意识里,他的笔在不停地写着这三个字……

    操!他气得呼啦一下就把那页稿纸撕得稀巴烂!真他妈没出息,都三年多了,还想她干嘛!就算是她带着你的种子嫁给了别人,你又能怎样?朱青云啊朱青云,你被她伤害得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去想她……

    他把稿纸撕碎,然后狠狠地揉捏成一团,用力地扔向了角落里的纸篓里!让他妈的见鬼去吧!

    朱青云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完成今天的采访任务,明天就要交稿了。可是,脑子里却是乱成了一锅粥,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于是,他索性趴到床上去,早早闭上眼睛,希望睡过一觉就能把这个该死的女人彻底从心中抹去……

    可是无论他如何强迫自己,那个女人的影子却总是在眼前飘荡,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夜。凌晨想到要交稿子,匆匆忙忙爬了起来,伏案开始奋笔疾书……

    王建才年后就开始为自己的新位置而处心积虑地

    四处联络着。最近听说黄书记要动几个人,听说安平镇要换人,听说画眉镇也要换人……好像活土匪这次的动作会比较大。王建才希望借此机会能为自己换个好一点的镇,最好是回县城。可是余家埠镇的位置,很多人盯着,这个肥缺不是那么容易能到手的。如果这个不行,那就争取去哪个局里面当个局长,总之是能回县城才好。

    这么多年在乡镇干,真是越干越难干啊,现在的干群矛盾,几乎是一触即发。

    王建才最怕的就是抓计划生育,这是头号头痛的事情,每年为这个工作都要白很多头发,搞得不好被挂黄牌,一切努力都白费了。而且那些超生专业户经常会闹到办公室去,真是让你焦头烂额!唉!还有每年收农业税也是让人头大的事。

    农民一年忙到头,辛辛苦苦在土里刨食,到头来交完农业税,有些家庭甚至连买油的钱都没有了,很多孩子因为家庭贫困而辍学,真是看着就让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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