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7章 惊闻 之五

作品:《群芳谱(全本)

    ;顾垒回过头来,看见两个身穿点苍剑派衣服的人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顶轿子,前面一人面色稳重,年级大些,额下有几缕黑胡须,后面一个面色稍红,二十二三岁,却是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正是三师哥郝大奇和七师哥沈阙为。

    顾垒想起自己和九哥此时正是偷偷溜出来喝酒的,这会被三师哥他们抓到了,定然会让师父知道,心中惴惴,抹一把眼泪,吞吐道:“三师哥三师哥。”

    郝大奇看顾垒蹲在地上,手上还扶着一个人,皱眉问道:“十四弟,你手里扶着的是谁”

    再看那人的一身打扮,心中惊奇,不自觉夷了一声,听到顾垒怯懦的说道:“是是九师哥。”

    郝大奇听他这么说,心中才恍然,道:“我们出门之后,听师父派人来说,九师弟回来了,这才急急的赶回来,只是只是九师弟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沈阙为看了地上二人一眼,也是“哦”

    了一声,轻轻笑道:“风老九从小就是性子顽劣,这才被师父赶出了门,听说这回师父终于收回了成命,只怕又是没忍住几天,偷偷跑出来喝酒打架来了。”

    说到这里嘿嘿一笑。

    郝大奇听得又皱下眉,正要说话,突然身后轿子中一个娇柔的声音说道:“三师哥,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沈阙为听到这个声音,赶紧走过去温柔说道:“没事的,小师妹,小十四他们偷偷跑下山喝酒闹事,三师哥正要教训他们呢。”

    郝大奇也转头慢慢说道:“是九师弟回来了,这会不知道和谁打了一架,躺在那里,哎,这九师弟真是越活越不长进了。”

    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那轿中的小师妹听得哦了一声,只见轿帘被轻轻掀开了,走出来一个娇小美丽的美人儿,感觉甚是柔弱,一身淡黄色的衣裙,才显得脸色好看一些,面上大大的眼睛充满智慧,瑶挺的鼻子,小小的红嘴微微翘起,搭配的非常好看。

    街上的人只觉得她走出来,晴朗的天空都为之一暗,好像所有色彩都被她所掩盖,变得光泽失色了一般,只是她此时又是脸色冰冷,面上笼罩了一层冰霜,毫无表情。

    沈阙为见小师妹走了出来,面上一柔,紧紧盯着她,走过去轻轻道:“小师妹,你怎么出来了呢你还是好好在轿子里面呆着吧。”

    小师妹却不理他,走到郝大奇的身边,仔细看着地上躺着的杨宗志和扶住他的顾垒,好看的皱了下眉,想了一会,对郝大奇说道:“三师哥,你让他们和我们一道回去吧,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

    郝大奇听小师妹说的有理,点下头,问顾垒道:“十四弟,你们还能自己走回去么”

    顾垒见小师妹出来,他心中本来就惧怕小师妹,这时更是不敢抬头,只低头讷讷说道:“九师哥受了伤,只怕他是走不了路了。”

    站着的三人都是皱眉,心道:我点苍剑派的弟子,在自己山门口被人打的站不起来,这传扬出去,岂不是叫所有人笑话

    郝大奇怒极,哼一声,道:“十四弟,你去借一块木板,和七弟一起抬了九师弟回去。”

    顾垒赶紧应一声,跑到旁边的酒馆找到白老板,问他借一块木板,白老头看到他深怕他要来拿回错给自己的那锭银子,见他只是要借一块木板,赶紧到厨房找了一块给他,只想早点打发他离去。

    顾垒借到木板,抬过来,将杨宗志好好的放在木板上,沈阙为看的直皱眉毛,但是三师哥发话了,不敢不听,只得硬着头皮抬起来,小师妹看他们安排妥当,才又走进轿中,四个轿夫一齐喊一声:起一行人上路向山上剑派走去。

    杨宗志呆呆的躺在木板上好一会,一路被人抬着走路,心中浑然不觉,只是不断自责自怪,一心觉得爹娘之死完全是自己年少轻狂不计后果,带兵打到突厥,兵败之后皇上怪责,爹爹伤心才自尽而死。

    想到这里杨宗志只觉得悲从心起,只想大哭大闹大喊一阵才得发泄,但是身边有人,不敢哭出声来,只得拼命咬牙忍住,鼻子中还是轻轻发出哼哼哼哼的声音。

    顾垒在前面抬木板,听见身后的九哥受伤重,这时已经忍不住发出轻轻的呻吟声,心中担心他受不住颠簸,想停下来看看,但是三师哥在一旁没有发话,只得继续往前走。

    这些人一直走,一时都无人说话,这呻吟声好像传到了轿子里,小师妹的娇柔声音突然道:“三师哥,我们走了一路,我头晕的很,不如我们到前面的那个破庙去休息一会,让我透透气。”

    郝大奇看了一下天色,心想,这时已经太阳西下,眼见天色要晚了,我们正应该一直赶路,好早点回家,还歇息什么

    只是听到小师妹这么说,派中兄弟们从小对这个小师妹都是宠溺有加,无人敢拂逆她的意思,郝大奇这才点头道:“好,我们就到破庙后面坐一会就走,不必进去了。”

    大家听见三师哥的话,只得转了个方向,向左手边一个荒芜人烟的破庙走去,走到那庙门口,一行人不进去,绕到一旁破墙下面停下歇息。

    沈阙为走到破庙的墙下,重重的放下木板,心中哼道:“你这小子倒是会享福,出去喝酒打架,完了还要我抬你回去。”

    顾垒轻轻放下木板,转过头去,用手摸了摸九哥的额头,看他有没有生病。

    几人分别放下木板和轿子,坐下歇息,一时无话,坐了一会,郝大奇心想道:九师弟就算武功再差,也不至于在我点苍山的山腰上被人打成这样,我看十四弟倒是完好无损,难道九师弟被师父赶出门这么些年功夫不但没有精进,反而退步了么

    转念一想,又道:又或者来的是个高手,九师弟为了护住十四弟才会被打成这样的嗯,九师弟自小就和十四弟交好,为了他挨了别人的打那也是正常的,只是这人武功难道真的有如此高强那他到我们点苍山来作什么说不得这件事情只有禀报师父,看他老人家怎么说。

    郝大奇兀自想了一会,见小师妹一直好好的坐在轿子里面,一声不吭,刚刚她说要出来透口气,却没有出来,心中正在好奇,突然听到一个“布谷、布谷”的鸟叫声,响声很轻,仿佛就在身后的破庙里。

    郝大奇心想:春天里,布谷鸟也出来了。隔了一会突然听到另一个方向也传来了“布谷、布谷”的相同叫声,郝大奇心中更是惊奇,又道:难道来了一群布谷鸟不成。突然这边一个人轻轻唤道:“李道长,你们那边的人都到齐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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