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事情果然是这样

作品:《盛宋官道

    “羔裘逍遥,狐裘以朝。岂不尔思?劳心忉忉。羔裘翱翔,狐裘在堂。岂不尔思?我心忧伤。羔裘如膏,日出有曜。岂不尔思?中心是悼。”在村学,龚老夫子的书房中,范铭正认真的朗诵着诗经,这倒不狮老夫子给他的课业,只是他在读书的间歇用来调节之用。

    这两天村里却是格外的热闹,三夫人的到来曹府几乎全部的翻新了一遍,据几个坊里的工匠说这几天三夫人还给每个工匠都发了利是,就连帮工的山汉都有,村里人人都像过年一样,但确实唯独没有人来找过他,也没人来宣布怎么处置他,香雪儿和曹户长也完全消失不见,仿佛把他完全忘了一般。

    倒是胡三在村里头再次得瑟了起来,嘴里嚷嚷着这次他要做保正了,让所有的乡户都对他尊敬点,当然没人理他,这个二混子要不是有陈耆长的关系,早就揍他个兔崽子了。

    这倒让范铭落了个清静,这两天范铭睡了来到这个时代一来的晾干懒觉,每天早晨夹着用两本布包的书径直来到了村学中,在龚老夫子这儿静心的读书、练字。

    还别说,平常都是一个人在家中自学,效果肯定比不上有专业的老师指导,另外他的字体从先前的硬笔书法体成功的转入到毛笔体来了,在龚老夫子这里两天的效果比得上自己在家中一个礼拜。

    “书之道,在勤!学之道,在德!儒家之道,再于中庸两字!”

    范铭恭敬的端坐在位置上,静静谍着龚老夫子的授课,跟过去这几个月累得跟牛一样的生活经历来说,这几天的生活可算是神仙一般了,但是如果读书如果不认真的话也是起不到什么效果的,这也让他深刻的明白一个道理,要想功夫深,先把铁杵磨成针,读书这事情就和做工一样。

    龚老夫子停顿了下望了一眼范铭,也没问他这两天怎么这么勤快,“将论语的雍也篇好好的理会些,明日我再来问你!”

    “是,夫子!”

    在龚老夫子家待到黄昏时分,范铭交了今天的课业,起身开始往家中走去,脑中还在不断地回忆着今天背诵的内容,在经过山道的一个转弯隐秘之处,一个人影将他拦了下来,吓了他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香雪儿,香雪的脸上明显的带着一抹浓厚的哀怨的味道,看得他的心里都是一颤,“你你怎么在这儿?”

    “死人!”香雪嘴巴微微翘起,“出了这么大的事,为啥不来找我!”

    范铭心中一暖,知道这丫头对自己是真动了心了,也不知道这副身子哪儿来的这么大的魅力,记得在那个时代也是在功成名就之后男人的魅力才逐步的显现出来的,如今自己是一穷二白的,也不知道这小丫头是看中自己的哪儿了,一想起张婉儿,他不由又叹了口气。

    见范铭不答话,香雪儿愈发的哀怨了起来,“你就是死也不愿我帮你么?”

    “我是怕连累了你。”范铭望了香雪一眼随即闪避着她那的视线。

    “嗯,顺便让他带上几个我画的瓷努有机会的话就送出去。”

    “嗯,张知道了,我这先回去了,要是让别人看见还指不定又要嚼舌根了!”香雪儿临走的当儿还有点不舍,再回望了一眼,“别担心,我会求夫人的!”

    望着香雪儿那丰润摇曳的身形不断远去,范铭心中的那块疙瘩总算是放了下来,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从长远的眼光看来其实也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对于他来说做匠师和做力工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而且自己并不是曹家的奴婢,而是有正当户籍的良家人生,就算这三夫人要将自己送官也找不到一条律令来给他定罪。

    收拾了心情,依旧带着笑颜的回到家中,见范秦氏正在锄着地里的草,忙一把上去接过锄头,“娘,今后地里的活我来做就行了,您多歇着点!”

    范秦氏看着儿子眉眼间满是慈爱与欢喜,手上一边拿着旧毛巾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口中边絮絮叨叨个不停:“日头都落山了,这活也差不多干完了,今儿上工累了吧,咱回去弄饭去!”

    跟着范秦氏回到家中,张婉儿欣喜的给他递了碗水上来,顺手结果他肩膀上的汗巾子,拿去外面晾着,顺便去地里择点菜叶子回来,见张婉儿走到外面去了,范秦氏小声的对范铭说道:“今儿个,胡家来提亲了。”

    “胡家?那个胡家?”

    “就是村东口的胡家!”

    “你说那个二混子胡三?”范铭差点惊得从蹦了起来。

    “小声点!”范秦氏轻轻的打了范铭的胳膊一下,“这事婉儿还不知道,媒婆来的那会儿她正好在外头洗衣裳!”

    “不行,这坚决不行!”范铭用力的摇了,“那二混子什么德行大伙都知道,让嫂嫂嫁给胡三不是把她往火坑里推么?”

    “人家是愿意明媒正娶,一个寡妇能有这份修行还能求别的什么!”范秦氏心中总是在为儿子想着,有个寡妇在家里这怎么也会惹人闲话。

    “娘,这事迟些再说吧,等将来咱日子好点,再给嫂嫂找户好人家,怎么说也是咱杨家出去的人,也总得风风光光的不是!”范铭耐心的劝导着,在他的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就依你,只是那胡家可怎么回复的好?”范秦氏想起那胡家的二混子,心中还是有点发怵,自己这孤儿寡母的要是那二混子来耍泼,那可怎么办得好。

    “不怕,他不敢乱来!”范铭安慰着范秦氏的同时,心里也有点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