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要见见大世面

作品:《盛宋官道

    紧接着范铭又去县学请了假,踏踏实实的呆在家中,趁着这一天的时间,范铭在心中也细细的将整个计划盘算了一遍,思来想去,也最终想通了一个关键点,就是商行组织的松散性,商人唯利,也就不像一般组织那样的令行禁止,只要将几个州的大户牵个头,其他的商人必定会闻风而动,势必要引起整个三府之地的连锁反应,这就不单单是楚丘一县的问题了。

    不过既然王知县给了他一个肯定的方向,想必也已经有了一定的对铂只要是尽自己的力去做,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能不能挽回局面就不是他能够控制得了的了。

    相比起范铭的忐忑不安,惜容却是满脸的幸福,一听到说要去宋州,早在两天前就打点起了远行的行装,这是她人生中的大事,容不得丝毫马虎。

    出行的日子也终于是定了下来,就在小满过后的第二天,这还是妇人特地请城外普济寺的高僧算过的黄道吉日,范铭虽然是不信,但看着惜容满脸的幸福的模样,心中温暖之余也就由着她安排了。

    想想在清河村时的艰难,和自己能够有如今的生活间接的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或许在这个时代说起来并没有什么,但以后世的价值观来说这却是一种令人唾弃的行为,但若是以先前的根基,没有人提携的话,或许一辈子就只能在乡间泥土中挣扎,要想飞黄腾达无异于痴人说梦。

    想来想去,其实本也没有其他的道路可赚唯一的只有充分的利用现有的资源,蒙着脑袋往下赚将来若是真有一日能够出人头地的话,用百倍的爱来好好报答这个妇人也不迟。

    这几天天色倒是不错,小满过后已经太阳晒得空气暖和不少,连外面的袄子都不脱了,惜容一边在房子里拾掇着随身要带的衣物,一边对着房间中正在看书静思范铭道:“范郎,你说这次要不要多带些香布过去,或许还可以打开一些场面也说不定!”

    范铭知道妇人心中此时也是忐忑不安,笑了笑道:“你看着办吧,只要能装得下,多带些总是无妨,人情是不嫌多的。”

    妇人顺从的应了一声,自古以来外面的事情都是男人做主,惜容也基本上完成了这种角色上的转变,一心憧憬着做贤妻良母的她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满怀欣喜的按照男人的意思行动了起来。

    蓦然间范铭想起钱的事情来,抬头问道:“惜容,这聘礼在莫家能够够得上一点分量么?”

    惜容微微一怔,迟疑了片刻,诺诺道:“虽是算不得什么,但也不干什么事,尽些礼数就行了。”

    范铭注意到了妇人神情的变化,心中也大概有了个底,这次去的目的除了正事之外最主要的还要去提亲,少不得有头一回见丈母娘的紧张感,最主要的是这份足二百贯的聘礼让他有点心虚,凭自己一个穷小子的出身这莫家怕不是会要给自己难堪。

    两人嬉笑了一番,妇人让香雪伺候范铭梳洗了好了之后,门房就来通报说车马已经备好了,随时可以启程,妇人拉过香雪,“你好生看住铺子,我们约莫十天半个月就回来了。”

    香雪嘟了嘟嘴,满脸的委屈,“夫人,我……我也想去。”

    “你去作甚,家里不管了么!”惜容板着脸,瞪了一眼一旁忸怩的香雪,见她快哭了出来,又改口道:“这次去宋州事虽重要,家里也离不得人不是,你一直都跟着我,这些事你不来还能交给别人么,回来我给你带好东西。”

    香雪眼中的雾气在眼眶中转了两转,又望了望范铭,只得是点了点头,虽然是万分的愿意,也只得是答应,酸酸的说道:“那夫人你可要小心点。”

    见香雪委屈的模样,范铭心中也有所怜惜,一把拉过香雪的手,笑着拍了拍道:“妮子,这是去办正事又不是去玩,下次得闲了,专门带你去汴京城看那汴水河畔的酒醉灯谜。”

    一说汴京不但香雪,就连惜容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也难怪,这汴京城是这个时代乃至世界的政治经济中心,就如盛唐时的长安,可谓万国来朝,这繁华景象是所有人都为之向往的,不要说这两个女人,就算是范铭自己,也对这传说中的繁华景象心动不已,不由一声微叹,“也不知何日能够得偿所愿!”

    站在身旁的惜容真切的感受到范铭心中的波动,一双柔和的小手抚上他的手背,“范郎,若是省试过了,这不就可以进京了么,或许指不定那日还可上那金銮殿之上见官家也说不定。”

    范铭苦笑着摇了,这省试又怎是这么容易过的,名额毕竟有限,先不说本身课业上的问题,历来就是一个以人际关系为主导的社会,没有一个好的机遇,说白点就是朝中无人,或许就只能和范进中举一样,一生都耗在这个事情上了,这是他所不愿看到的,“走吧,天色不早了,该启程了。”

    惜容点了点头,应了声,“嗯!”

    两人出了内院,车马早已经准备好在门口等候,而所有的物什都已经准备其当装了满满的一大车,这整整二百贯的聘礼在一般的乡村中都算得上是一份大礼了。

    楚丘到宋州陆路不过百十里的路途,这次范铭选的是水路,水路较陆路来说虽然安全性上要差上不少,但唯独一个快字就占了老大的便宜,若不是如此,以前楚丘也不会如此的繁茂。

    虽是如此,但令范铭十分不解的是明知道这水路的好处,但这水上的航路却没有真正的开发起来,他不相信楚丘的商行不明白这个好处,看来应该是有另外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