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是机遇也是挑战

作品:《盛宋官道

    新婚三天,还有两道必要程序要赚一是回门,也就是在婚日第三天,新郎偕同新娘一起回到新娘的娘家礼拜岳父母及妻室亲戚,俗称“回门”。按传统规矩,回门这天,不管路有多远,新郎新娘须当日返回。莫惜容娘家远在宋州,实在是太远,范铭同家中商量着就将清河乡家当作回门的娘家,这一来一回也算便当。

    第二道程序是“叫几”,即回门过后,娘家人要就近择日(一般取三、六、九)叫新过门女儿回娘家小住几天,这就是“叫几”。一般“叫几”的任务由娘家的叔父或大哥担当。到达新郎家院后,通常不进新郎的洞房,而是径直到新郎的父母家中,之后由父母把小夫妻唤来会面,“叫几”启程也是从父母家动身。过门女儿“叫几”回到新娘家后,一般最多不能超过九天,因此,也有称“叫九”的。“叫几”过后,整个结婚过程才算圆满完成。

    这一来一去也就将近半个月过去了,范铭也趁着这个时间,在县城里准备起前往应天府的事儿,说是准备,其实他更多的是在忙于拜客,家里的收拾都由正兴致勃勃的新妇莫惜容吩咐带着香雪在办,至于在应天府城里置办新宅子的事情就拜托给了王福东的去处理。毕竟他也算得是楚丘内有头有脸的大商,消息门路什么的都要广些,而且应天府也有他的产业。

    刚刚到手还没暖热的贰佰多贯钱凑齐了五百贯全数送了过去,为置办这份房产,手头上刚刚富裕些的范铭就又在为将来担心了起来。这到了应天府再买些家常用粳这用来开铺面的钱或许就不够了,不过唯一可堪自嘲的是在后世没买房的他在这个年代穷了这么多年之后,如今竟然也可以凭借自己的实力在直辖城市买房了。

    王知县和洪德善以及孙学正那边那里都是要去辞行地,一并感谢他们这些日子滇携,还要顺便一表忠心,人情这个东西到什么时候都是不算俗套,而且将来少不得还要靠他们提拔,除此之外县衙中的同僚他们那里也要见见面,约在一起吃顿酒什么的。还有一些邻坊、铺子来往的熟客等等,说来没多少,然则真个一走动应酬起来却甚是花时间。

    时间就在这觥筹交错,花团锦绣般地话语中如水逝去。仅仅在成亲后的第十天,这应天书院的应举名额果真下到了衙门以及县学中,按理来说这本不需要通过公文形式下发到衙门,不过举荐贤才这也算是政绩的一项,加上王知县也是为了顺便给自己长长威信,由此这又让范铭在县衙各吏员心中又长了一把脸。

    该拜访地都拜访了,该走动的也走动了,这一晚范铭去了洪德善家。

    四个下酒小菜,一壶温酒,两人在洪德善家的后园子里谈说了许久,范铭将自己准备在应天府的行程备细一一道来,虚心倾听着他的意见。

    静听范铭说完之后。洪德善沉吟了许久,才缓缓说了一句话:“这次去应天府没这么简单!”。

    “恩。我也是这么想的”。

    “来,给我倒酒”,接过范铭斟满递来地酒盏,洪德善浅浅的呷了一口。“能有这么个机缘进得应天书院,是造化!这个造化是有人看上你了,跟这个比起来,那金山银海倒不值当什么了,要把心思放到正道上来,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范铭点了点头也没再追问下去,这些还不是他能够触及到的层面,说着便搂着莫惜容进了房间,“明个儿就要走了,真还有些舍不得,惜容,这给娘准备的加厚马车可都安排好了?”。

    “官人,你都问过三遍了,早准备好了,如今那马车就在隔壁院子里候着,明个儿一早就到门口”。

    “唔,娘的年纪大了,经不得颠簸,可一定要照顾好了才行”。

    “嗯,我省得的。”妇人脸上满带着的笑容,这一刻,在没有了先前的顾虑,能够安安心心的守着男人和这一大家她已经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有福气的女人,“我去看看婉儿妹妹好了没。”

    “去吧!”望着莫惜容仿佛年轻了十岁的神态,范铭心中有着一种异样的感受,或许是这幸福来得太快,让他有些来不及适应,但这却又什么那么的真实。

    摇了,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的感情丰富了,想想明日就要离开这间熟悉的宅子,蓦然间又感觉有些不舍,信步走到书房前,推开门,一股熟悉的书卷味依旧荡漾在其中,然而那挤挤挨挨的场景却已不似往昔,书架上的典籍早已经被莫惜容吩咐人全部集中装上了马车,因此显得空荡荡的。

    从进楚丘以来,这座宅子算是陪伴着他成长的一个印证,而对这间宅子最有感情的还就算这间书房了,从先前的点灯夜读到彻夜不矛这间书房中都留下了太多太多的回忆,只是那稍显破旧书案上就留下的点点墨渍,就包含了他这两年的多少付出。

    还是那句话,下多少种,出多少力,就会有多少的收成,如果不是这么一步一步踏踏实实的走过来,想来也不会有如今应天书院的举荐名额,当然,他也不会因为进了这最高学府就得意忘形,这反而更加坚定了他一直坚持的处世之道。

    只有踏实的将本分做好,该来的迟早都会来,该是你的也终究会是你的!

    这是范铭对于这几年的一个总结,也是将来的一个行走方向,或许将来在应天府的求学过程中,会遇到更多的机会和,这个从乡农习耕中继承下来的传统他是怎么也不会丢弃的,这也是将来行走社会的一个屏障。

    闭上最后一次轻轻的抚摸着那早已空却的书架和那平整而又有些掉漆的书案,半刻之后,范铭默默的退出书房,将门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