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来历

作品:《天赐谪仙

    从那武师的表现就可以看出,他的结局早已注定,下一秒,他就如同他那先前的两名属下一般,被这道犀利无匹的剑芒直接贯穿,带着不甘,缓缓地倒在地上,或许他至死都不敢相信,这种强宅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种地方。

    看似一切都已落幕,袁天赐才从这震惊中回过神来,缓缓起身,神色不变地抖落身上的灰尘,抬步向前,对着那老者微微躬身行礼道:“晚辈天赐,多谢前辈出手相救。”这时,袁强却跑过来,急忙问:“少主,你没事吧?”袁天赐微微,以示无碍。“呵呵,“那名老者一声轻笑,转过身,对着袁天赐道:“老朽曾听说,袁家堡主袁烈血天赐麟儿,出生之时天降异象,使得偌大凉州都为之轰动,今日一见,算是开了眼界了,果然是人中龙凤啊,呵呵”袁天赐闻言脸不禁一红,微微躬身,略显尴尬地拱手道:“老先生过奖了”说实话,袁天赐出生时月天降异象倒是不假,不过这凉州之人倒还真没往袁天赐身上多想,大多人都是以为是天降征兆异变或是有重宝出世,此时虽在凉州引起一场轰动,但也就是引来一批寻宝之人罢了,至于恰巧袁天赐出生时袁家堡内的异象,虽也引起一些人的诧异,但毕竟亲眼所见之人有限,而且就连袁天赐自己都怀疑此事是否是老爹老来得子惊喜之下忘乎所以地故意放出类似传言为袁家堡造势。所以别人一提这件事,袁天赐心里还是十分尴尬的。

    那老者却漱哈一笑:“当得当得,如此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战力,老夫倒不是有意夸赞,这几十年里老夫行走江湖,纵观天下所谓天才无数,以小友修为战力,绝对在同辈之中排得上前十。”袁天赐闻言表面上依旧神色不变,口中谦逊不已,但心中却是一动,说实在的,以他这多年表现奠赋来看即便是袁天赐自己心中都是隐隐有着一股睥睨天下同辈的傲气的,只是表面没有表现出来罢了,此时听那老者说以自己目前所表现的战力天赋,在那老者行走江湖这些年所见到的也不过排得上前十罢了,也就是说至少还有九个修为战力天赋不亚于自己甚至是要强过自己的人存在!这让他不禁心里有些不太舒服,毕竟任何一个自幼就被奉为绝世天才的人都无法容忍有和自己能相提并论甚至比自己更强的存在的,然而听那老者所说,这还仅仅是他所见到过的,甚至还不包括他没见到过的,玄烨大陆如此之大,许多人穷尽一生都未必能踏足全境,何况那老湛这样向来有点心高气傲的袁天赐不禁有些受打击。

    “呵呵”那老者是何等人物,袁天赐目光闪烁根本就瞒不了他的眼睛,当下就猜出袁天赐心中所想,忍不住笑骂:“你这小倒是傲骨十足,不过也难怪,大多天赋异禀之人皆是如此,何况你还有如此家世,能做到这样心性已是不赖了所谓同辈宅年龄相差十年之内皆可称,年纪比你大五岁之内和小你五岁之内皆是同辈,说你还别不服气,你来看看老夫的这两个弟子,呵呵剑辰,剑秋,这两个小子可是老夫在大陆苦寻四十多年才寻来的继承我衣钵的才俊呢。”说这一指身边的两个弟子,那两人从始至终都是静静地站在老者身后,不发一言,但却是不住地用饶有兴趣地目光打量着袁天赐,此时听那老者说到自己二人,忙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见礼。“呵呵”老者似乎脾气很好,非常喜欢笑,至少在袁天赐目前看来是这样,当然,是忽略刚才老者举手便轻易抹杀四名巅峰武师的场景前题下。老者一脸欣慰甚至有些自豪地微微抚须看着自己的两个弟子道:“左边的这位是老夫的大弟子剑辰,今年二十二岁,修为呵呵,碧游八层。”袁天赐闻言,瞳孔一缩,心中一惊,略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年纪几乎与自己看起来差不多的白衣青年,居然是一位中级武宗?当下微微拱手见礼,那剑晨虽是一脸傲色,但却不敢托大,也回了一礼。“右边这位是老夫的二弟子剑秋,今年二十岁,修为碧游七层。”那老者又继续介绍。又是一位武宗?袁天赐不禁苦笑,何为武宗?武学之宗师也,至少彻底悟透某种所习之武道,并达到巅峰境界的方为武宗!武宗高手在大陆上几乎可以混的风生水起了,无论到哪都是各大势力竞相招揽的存在,即便是雄立大陆凉州六百年的袁家堡如此底蕴,武宗级高手也不过只有区区百位左右并且是家族中坚底蕴级的力量,不到万不得已几乎从不露面的。今天居然一见就是两个,而且年龄还与自己相仿,只不过比自己大几岁而已,看看他们,再想想自己那可怜的碧游三层修为,袁天赐顿时觉得深受打击。

    “哈哈一代剑道宗师何等身份,驾临我袁家堡真是蓬荜生辉啊,大师此来不会就是为了来打击我家少主自信心的吧?”一声清朗又有些苍老的长笑半带着责怪又有一丝调侃的语气突然传来,顿时引得在场众人都不禁循声望去。只见空中一束青芒犹如天外飞虹,遥遥直向这里射来,待到近时,所有人看清都忍不住微微吸了口冷气,只见一位年龄约与那剑修老者相当的中年人一身灰袍,踏剑而来,纵然并非刻意而为,但周身依然洋溢着一股无法压制的仿佛排山倒海般的气势,所到之处竟有一股风云色变的意味,直停到袁天赐等人上空,方微微下降,御剑立在半空,对着那老剑客轻声笑道:“剑无痕,你这老东西,这么多年来没个音讯,害的我还以为你死了呢!”语气轻松淡然,到竟是与那老者十分熟识。

    踏剑而行?御物远征!这是宗师才有的手段!手执飞剑,心念一动百里取人首级!这就是宗师!只有将自己所修武道彻底悟透,并参透且创造出独属于自己的武学战技,开一流派之先宅是为宗师!!验证一人是不是宗师的方法很简单,就是看他能否将玄力注入自己贴身兵刃或刀或剑等物品之中,并以强横意念为之纵,并臂指不动,便能御物而起移动飞空乃至载人而行!这就是宗师!

    “见过寒老!”袁天赐面露惊喜之色,忙上前躬身见礼,来者他自然认得,袁家堡仅有的二十四位宗师级强者之一,碧游十一层顶峰,袁柳寒!没想到自己派袁碟去内堡求援,居然把他都惊动了出来!宗师级强宅那可是家族族老级的预备长老级人物,大多时候都是在闭关参悟先天之道,几乎从不涉足外面俗事的。袁柳寒看了一眼袁天赐,无奈地摇:“你小子怎么每次出门都没好事,就不能让我们这群老有一刻安生,家主在听到袁碟的求救后可是急得要死,要不是为了应付燕国朝廷来使,家族高层都得到场,恨不得自己亲自出来救你,这不,害得我这老头子闭关都没个安宁,被他火急火燎的叫出来赶过来救你的小命,你这小兔崽子怎么这么不知道给人省心?”袁天赐被袁柳寒一席话训斥的一脸尴尬,暗说也不怨我啊,但也不得不唯唯诺诺地连声音是,心里别提多郁闷。

    “哈哈”那老剑客剑无痕见状不禁笑道:“袁柳寒,你这老混蛋都没死,我怎么舍得在你之前先死呢?这不,在大陆游历这些年倒是收了两个好徒儿来继承我的衣钵,倒也算是这些年没白劳累我这把老骨头,嘿嘿。”“哦?”袁柳寒闻言挑眉看了看那剑辰剑秋两人,凝视良久,就在两小子感到快受不了这股压力后才缓缓收回目光,点头道:“好苗子,便宜你这老不死了。”“哈哈。”剑无痕闻言更是得意地笑笑,抬头看了看袁柳寒,笑骂道;“你这老东西还喜欢赖在天上不下来了是吧,这样抬头看着我感到脖子都酸了,你再不下来我可忍不住要用指剑把你给射下来了啊。”袁柳寒无奈地苦笑:“你这老东西”只得缓缓御剑向下落地,站在袁天赐等人面前,随手将长剑倒提背负在手心,望着老者道:“你这老东西就不能御剑飞上去么咦?”突然袁柳寒脸色一变,紧紧地盯着剑无痕良久,半晌才有些苦涩地道:“气息如渊,不动如山这是返璞归真的境界你真的已经踏足先天了?”

    “呵呵”剑无尘看见多年老友如此惊讶的样子显然心情极好,又是呵呵一笑地道:“惭愧惭愧,老朽三年前于雪中练剑,终有所悟,突破先天,至今已经是先天一阶顶峰,就在一个月前已经感受到修行障壁,估计最迟半年,就会进阶到第二阶地步了。话说你老小子可要赶紧了,别在我之前就老死了,我还等着你陪我下个百来年的棋呢。”“你唉”袁柳寒眼神闪烁,最终面露茫然地叹口气:“先天先天难如登天,这是要何等机缘,可遇不可求,可遇不可求啊我多年苦修,至今尚未达到第十二层顶级宗师,而你竟已经栖身先天,唉,想你我当年一起游历大陆闯荡江湖,何等快意恩仇,如今你已超凡脱俗贵为先天,而我却还要为自己的寿元挣命唉”袁柳寒随即苦笑:“真是造化弄人啊!”

    剑无尘闻言也不禁眼神有些游离,仿佛在回忆当年种种,最终也是一叹:“修行何其难我这也不过是侥幸罢了,更何况,超凡脱俗这一词只适合那些传说中的上古大能们啊,即便是先天也不过区区数百载寿元,依旧不过是与天争命罢了,便是那些惊天动地的上古虚灵境界的大能们,千百年后不也还是依旧化为一捧尘土么?除非登临神位,不然谁又能逃离这生死轮回?或许甚至说即便是那满天诸神,也许都是有着天人五衰之限,只怕也难逃轮回一途啊!毕竟修行无止境,谁又知道呢?我今年已经两百四十七岁了,就按先天一阶三百年寿元算,也就只剩下不过五十余年而已,已经是垂垂老矣,就算侥幸突破至二阶,有着四百年寿元,也不过是有一百数十载而已,在这历史漫漫长河里又算什么?”说着,微微苦笑:“我听闻拥有血继者寿元也比一般人要长,虽说你看起来与我一般衰老无异,但你却比我年轻足足二十岁,以你奠赋和家族资源,此生未必就进不得先天,又何苦如此自卑?”

    袁柳寒闻言,沉吟良久,随即洒然一笑:“也是,如此说来,倒是我过于着相了。”正这时,听到远方一阵阵脚步整齐的步响,一片阴影也似的整齐重甲方阵排着长队在当先数十骑的带领下从街头向这里奔来,袁天赐遥遥望见旗号,倒是认得是家族外堡的卫队军士,约有五六百人,旗号遮云蔽日,刀戟林立,寒光烁烁,气势迫人,当先一骑纵马飞驰而来,正是被袁天赐派去求援的袁碟!袁柳寒笑道:“是那袁碟被我派去传令带的兵来,虽说敌人都被剑老给清理的差不多了,但一些漏网之鱼总是要由他们清理的。”袁天赐闻言,突然想起被那名武师给带走的袁桀,不禁心下焦急,将此事告诉了袁柳寒。袁柳寒闻言微微皱眉,道:“此事的确非同一般,理应禀报家主,可先命令卫队暂时封锁四门,在城内搜捕,希望还来得及吧。”说着自己都忍不住摇,情知希望不大。以武师的速度和去的时间来看,估计现在早已出堡了,虽说自己御剑或许可以追得上,但也未必真能找到,先不说不知道他们去的方向,单是谁都不相信他们在堡外会没有接应的人,既然对方有胆量进堡夺人,肯定有充分的准备一旦出堡就让袁家找不到的自信。袁天赐心里也是清楚,想的这里忍不住叹息一声,虽然袁桀是家族护卫低端子弟,但毕竟跟随自己多年,要说没感情是不可能的,尤其是为了救自己才身陷敌手,这让袁天赐感到十分愤怒和愧疚。

    袁柳寒拍拍袁天赐的肩膀,说道:“此事就交给袁碟他们处理吧,你得立刻跟我回堡一趟,好让你爹放心啊。”又转过头对剑无痕师徒三人道:“你们也随我去见见家主吧,家主见了你,一定欢喜得紧。”剑无痕闻言,长袖一挥,微微一笑道:“正有此意,理当去拜见。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