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作品:《袁氏三国

    兴平元年秋(公元194年9月),曹率军从徐州撤退,一路烧杀抢掠,回到兖州仅剩的根据地―――鄄城。

    曹召集众文武商议目前局势。曹道:“张邈座谈客耳,吕布匹夫之勇,陈宫有智而迟。三人相联,乃乌合之众耳。彼不能趁我远征在外,全据兖州,已是失铂今我军基业已失,远来救援,士气低迷,吕布等不能趁此良机,重创我军,让孤可安然回到鄄城,吕布小儿无能为也。”

    戏志才道:“主公,咳,吕布新得兖州,士气正盛,反观我军则军心不振,不如先全力固守,待其粮尽,可以用兵。”

    程昱道:“非也,彼有全境,我仅三郡,孰强孰弱,一眼可明。若吕布、陈宫分屯各城,聚粮自保,此急切难下,再有张邈收买兖州人心,则兖州非我所有矣。方今之计,我利速战,彼在坚守。若不趁其初得兖州,人心未附而击之,大势去矣。”

    曹道:“程仲德之言,乃金石之论也,正与孤见相合。”乃分派众将,准备与吕布交战。

    陈宫劝吕布可趁曹未归之际,速拔三城,留张邈守后方,吕布可据兖州险要,以挡曹。吕布言道:“某自出关以来,飘零数载,今得大州,于愿足矣。”遂不复出兵,仅屯兵于濮阳,曹三城得以保全。

    曹东征徐州之时,麾下“兖州兵”(原兖州黄巾收编而成)劫掠成性,一方面是曹为报杀父之仇,放纵兖州兵抢掠,另一方面是兖州兵在利益的驱使下,竟然能打赢陶谦率领的丹阳精兵,这让曹对兖州兵的战斗力刮目相看。此番对阵吕布的精锐骑兵,曹还让兖州兵打头阵。

    吕布得知曹还敢来攻打自己,大怒道:“匹夫无礼,若是自守三城,尚可苟全性命,今举兵而来,是自取死也。”

    陈宫劝道:“此一时,彼一时,昔日曹未归,兖州空虚,若能占据险要,于曹归途伏击,则一鼓可擒。今我军初得濮阳,人心不稳,而又挟怒而来,我军不可轻出。”

    吕布道:“悔不听公台之言,为今之计奈何?”

    陈宫道:“可诈称城中大户田氏之名,修书一封与曹,言我等初来,素无信义,城中百姓人心不服,劝曹亲自来攻濮阳,田氏愿为内应。曹急欲剿灭我等,复兖州之基业,必亲自率军前来,以将军之神武,伏于城下,必可擒。”

    吕布道:“果是妙计。”遂派口齿伶俐之人,冒称田氏家仆,将书信送至曹营中。

    曹道:“然。”

    程昱劝道:“意者将军殆临事而惧,不然何虑之不深也!夫袁绍据燕、赵之地,有并天下之心,而智不能济也。将军自度能为之下乎?将军以龙虎之威,可为韩、彭之事邪?今兖州虽残,尚有三城。能战之士,不下万人。以将军之神武,与文若、昱等,收而用之,霸王之业可成也。愿将军更虑之!”

    曹也知道把家属送到袁绍那里,就成了袁绍的附庸了,从此与争霸天下无缘。只是眼下命都快没了,还谈什么争霸天下。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经过程昱的劝解,曹了解到原来形势也没那么糟吗。遂回绝袁绍,礼送郭图离开。

    袁绍见曹敢回绝自己滇议,驳自己的面子,心中恼怒,乃命平南将军,冀州牧袁尚为主帅,朱灵为副将,韩猛为先锋,引大军屯于阴安,名曰“助退敌”,实欲从中渔利,分一杯羹。

    他精,别人也不傻。曹故意向吕布泄漏袁尚来帮自己夺兖州的消息,又表示自己因缺粮而无法进军配合,引得吕布不以曹为意,全力进兵去攻打袁尚。而曹趁机夺取了濮阳,李封、薛兰战死。袁尚没料到吕布会来攻打自己,他可没胆与天下闻名的吕布对阵,忙令朱灵断后,自己与亲信韩猛先逃回河北去了。朱灵对袁尚心灰意冷,遂带队去鄄城投曹。吕布到阴安扑了个空,回军时,又发现濮阳被曹占领,只好率军退至定陶。

    曹一边派兵攻打定陶,一边传檄兖州诸郡,若能反正,一概不究。各郡县见曹势大,又都背离吕布、张邈,重投曹怀抱。吕布当上兖州牧不到半年,辖地就只剩下定陶一县。

    曹率大军四面围定,日夜攻打不休。

    吕布道:“曹军势大,奈何?”

    陈宫道:“孤城难守,今夜乘势杀出城去。素闻刘玄德宽仁爱士,今新得徐州,可前去相投。”

    当夜,吕布和手下严阵以待,乘城外曹军换防之际,与陈宫、许汜、王楷等杀出城去(也不知会张邈,大难临头各自飞吧),混战时,众人失散,吕布一路往东南方逃跑,到了下邑县南边的砀山才敢暂歇一下。检点众将,不见了张辽、高顺、曹性、成廉四将。吕布无奈,只得与陈宫、许汜、王楷、魏续、宋宪、侯成、郝萌等人望彭城而去。

    吕布出赚曹率军杀入定陶,张邈、张超(邈弟也)等人毫无防备,曹攻陷定陶,杀死张邈,夷其三族,并任兖州军屠城三日。如此兖州全境复归曹治下。

    刘备收留了兵败来投的吕布,让其屯兵沛县,为徐州前哨以拒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