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灞上来客

    已是来鹤仙楼连续热闹三日了，三日来，酒楼的光景这才慢慢有所缓解，慢慢趋于了一个正常的客量流动。

    无论仕客爆满，还是门可罗雀，都不是一个正常的经营。不过，即便如此，来鹤仙楼每日的酒客，在长安城的同行当里，还是居于上等席位的。

    来这里的书生，公子，自从秦陌给他们专门滕处一方空间，让他们各舒风骚后，已经以一个相当的趋势在增长了。虽然大多儒生来到这里只是吟一两句诗词，喝一两杯清茶而已，可是秦陌不会嫌弃，相信，只要他们在一天，这来鹤仙楼的生意就算再次落下，也不会差到哪去！

    当然，这期间不乏有一些专门冲着秦陌来挑衅的。挑衅手段，便是作了几首诗，诗中大意便为贬低秦陌，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配不上林大，如那泥巴顽石，还将自己当成的燕窝美玉等云云。

    那爆小二发现此诗以后，拿着它，蹬蹬蹬，跑过来就告诉了大掌事。

    秦陌看着这不知哪位仁兄做的诗作，在那里可售摩了良久。发现这厮做的还挺胜整，若不论其他，就单这诗文意境而言，堪当一篇好诗。

    既然要贬低秦陌，那自是要抬高林大了，其中夸林大似那天上嫦娥云云。

    秦陌仔细端详着，那边小二等待着，心想‘我这算不算是立了功了，看这位大掌事赏罚分明，出手慷慨样，是不是会给我赏这么一两个赏钱……’。

    只是他正想着，那边的秦陌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随即还大呼几声好、好、好…好诗…

    纳闷的小二还不知怎么个情况，就听大掌事又开口了：

    “去，叫人在我们仙楼门口竖一个大榜，将这首诗给我裱起来，就挂在那里！”

    “啊，竖个榜，还要挂起来？”

    “嗯！不错，这榜名我都想好了，就叫‘仙楼帮’，以后我们来鹤仙楼里出的诗作，凡是堪称佳作的，都要裱起来挂在这‘仙楼帮’上，另外，凡是能够上榜的诗作作宅都会收到我来鹤仙楼的大礼一份，外加尊贵卡一张，以后在这里无论吃饭喝酒住宿，都按八成算钱！”

    “真要这么做？”

    “呃！兄弟自是读书人，不知秦大掌事何出此言？”

    “既然是读书人，那你怎么满嘴的跑的是米田-共，还有，最重要的，什么‘左摇右摆好似鸭！’，你会不会夸人，你觉得我们林大很像一只鸭子吗！是区区一只鸭子能够比得了的吗？”

    “再宅别人贬本大掌事的诗文弄得都那么工整，那么有意境。你怎么偏偏就和人不一样呢？什么‘臭极似那米田-共’，说本书生像那米田-共就不和你计较了，可你把我们仙楼当做什么地方了，这可是客人吃酒吃菜的地方。你说你这像诗不诗的东西要这么传出去了，你让我仙楼的客人还如何下咽，客人不下咽，你让我如何做生意，我做不了生意，银子哪里来，不让我赚银子，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如此，本大掌事还岂能容你，从今以后，你弄出来的东西，一律没有上榜的可能，而且是永久性下榜，没得商量。原因就是，你这也太没有技术含量了，太没有意境可言了。是本大掌事见过的，最下下的、再不能下的作品了。”

    “至于你个人，鉴于同是读书人，学的是先贤宽宏大量的德行，以后你爱来不来，来了没人拦，不来就拉倒，就是不能让你的粗俗之物，坏了我仙楼的大好前程！”

    一大片憋在心里的怒气发泄完之后，秦大书生这才感觉舒服多了，喘气都顺了许多，看着眼前这满脸憋红的年轻人，不再多言，将他的那片纸一扔，转身，拂袖而去。

    留下满屋的一众人，面面相觑。静默片刻，随后有人处于好奇，捡起了那一片纸，观看了之后，顿时，脸如秦陌一般也绿了。

    其他人看此模样，亦是围了过来，待一个个传看了一番后，不约而同的都向此诗的作宅投去了愤怒的眼神。

    “他的，你说你这文辞差就不说了，竟把我们长安才俊心中的女神，比作鸭子，你你你……不可原谅，大大不可原谅！更是没脸没皮的，唤来小二，还专门拿去让人家看，这也太丢人了！吾等羞于与你为伍！”

    于是，从此，此书生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这来鹤仙楼了。

    ………………

    黄昏时分，大街上走来两人，一个老者打扮，一个年轻公子打扮。

    在路过来鹤仙楼时，年轻人忽然顿足，被这外面挂满奇怪彩纸做的飞鹤模样楼宇所吸引，继而就看见了那立于酒楼前的一张大榜，大榜上不仅有数十篇标明作者的诗文，还有写到什么猜谜大赛获奖宅喝酒比赛的酒神等等。

    年轻公子对着这新奇的东西，大感兴趣，于是转身对那身边的老者说道：

    “刘公，今晚，我们就在这里落宿吧！”说完也不等老者回答，就径自往楼内走去。

    而那老者未有丝毫不悦，却是赶紧跟上，神情透着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