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刘虎的丧礼

    天刚蒙蒙亮，灰灰的，太阳眼睛还没有睁开，只露了一点点光，好像不想出来似得，透不过气，好像天也在悲伤。

    “咚咚”

    “殿下，时辰到了，可以举行仪式了。”王越在门外喊道。

    “我知道了，这就出来。”屋里的刘辩嘶哑着回应道。和翠儿谈完之后，刘辩就把自己关在了屋里，不和任何人说话，也不允许任何人进来。

    这眼瞅着，丧礼要办了，王越不得不硬着头皮，怀着忐忑的心情，敲响了刘辩的房门。没想到，刘辩很干脆的应声了，这让王越松了口气。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刘辩换上了一袭黑色衣服，脚步沉重的一步一步的迈了出来，面色苍白，眼眶深陷，眼睛里布满血丝，短短一个晚上，让翩翩美少年，竟憔悴至厮。

    “殿下。”王越看刘辩这个样子，忍不住悲呼道。

    刘辩摇了，什么都没说，一步步的走向了院子里。到处都是武馆的弟子们，身上穿着黑色的大褂，腰间系着白布。不停的在院子里穿梭，忙的不可开交，寒冷的冬天脸上都是大汗淋漓。

    按理说不应该这么早的举行丧礼，要很繁琐的举行很多仪式，但是从后世来的刘辩，很厌恶这些，认为这是耽误亡者归天，所以就很迅速的准备葬了刘虎，好早日让他入土为安。众人也都应允了刘辩的建议。

    经过了一夜的忙活，举行葬礼的一切都准备好了。灵房已经搭建了起来，里面挂着对联：白骨未归三尺土，忠魂已上九重天。完美的表达出了刘虎短短的一生。几个道士不停的坐着法事。还有一些乐手，在吹奏着丧乐。

    上好的柏木棺材，上面点着一盏黑瓷灯，曰“引魂灯”。放一个陶瓷盆，曰“老盆”供焚纸用，灵房门口搭棚，曰“灵棚”，棚内设供桌，供举行吊唁仪式，院门外放“指魂纸”，白纸条吊数，与死者年岁相仿，刘辩细细一数，恰好二十缩。刘辩鼻子一酸，又忍不住留下了眼泪，这正是一个风华正茂的时候，却因为救自己，却只能阴阳两隔。

    进去之后，因为刘虎在洛阳也没什么亲戚，只有媳妇翠儿，披麻戴孝，着白色孝布，戴斜角孝帽，腰束茼绳拖地，赤足穿草鞋，眼角仍不住的吧嗒吧嗒的掉泪，双眼红肿，一看就是哭了一宿。低吟着模模糊湖的活音，的悼念、断断续续的语句，都表明着她对刘虎的感情。

    “嫂子，节哀顺变。”刘辩走上前去上了香后，对着翠儿说道。

    “多谢殿下。”

    接下来，王越，史阿，赵云，徐晃，夏侯兰，荀攸，蒋琬，蔡琰，貂蝉，赵雨，何姿等人依次上前进香。翠儿也一一还礼。

    礼成之后，下人们就要上前缸木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等等。再让我看一眼。”

    刘辩阻止了他们，缓步上前走到了棺爆见刘虎他躺在棺木里，素面朝天，面颊有些浮肿，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四肢并拢，穿着黑色的丧服面色安详瞪在那里。一点也没有往日的快乐模样。

    让刘辩想起了和刘虎的种种往事。一幕幕的不由自主的浮现在眼前。

    “殿下，是你让我跑快点的抄近路，也没有告诉我说不准从菜市场中走啊。”

    “说不定是女孩呢？”

    “肯定是男孩。”

    “行啦，不和你抬杠了，上车，等你孩子出生了，我送他/她一辆。”想起了和刘辩的斗嘴，接下来在想到刘虎就躺在刘辩的怀里，后背上插满箭矢，刘辩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还有最后交代后事一脸信任的刘虎，闭上眼睛的刘辩，把自己和刘虎只见的往昔，一一在脑海里重新来过了一遍，那么的真切，真希望睁开眼睛，发现这只是做了一个噩梦。可是这一切却都是真的。

    睁开眼睛的刘辩，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刘虎，退后了两步，招了下手。早已等候多时的下人们，赶忙上前，给刘虎的脸上蒙上了黄表纸，曰“蒙脸纸”；又往嘴里放了一铜钱，曰“噙口钱”，后背下也放了一枚铜钱，曰“垫背钱”；手持串线小面饼，曰“打狗饼”。

    做完了这一切，下人们喊道：“缸”。

    翠儿情绪也激动了起来，嚎啕大哭着不断的要冲向棺材那里，但却被蔡琰等人，死死抱住。折腾了几下，翠儿就精疲力尽的晕了过去。

    喊完后下人们就把棺盖抬了起来，放在了棺木上，接着就拿起了铆钉，“咣咣”的往里砸，随着不断的轮锤子，铆钉不断的往下进，刘辩感到一种恐慌，这真的阴阳两隔了。

    刘辩也突然扶着刘虎的棺木，嚎啕大哭道：

    “呜呼刘虎，不幸夭亡！修短故天，人岂不伤？我心实痛，酹酒一觞；君其有灵，享我烝尝！哭君早逝，俯地流血。忠义之心，英灵之气；命终三纪，名垂百世，哀君情切，愁肠千结；惟我肝胆，悲无断绝。何虑何忧？呜呼刘虎！生死永别！朴守其贞，冥冥灭灭，魂如有灵，以鉴我心：从此天下，更无知音！呜呼痛哉！伏惟尚飨。”（好吧，虽然经过了修改，但我剽窃了，勿喷。）让本就悲伤的气氛，更加悲伤了。

    王越等人拉起了刘辩。蔡琰等女性则把又哭的昏迷过去的翠儿，扶了起来，急喊李当之前来。让众人更加忙碌。将整个气氛活生生演绎得撕心裂肺。

    院外，也把早已准备好的纸扎的牛，马，车，金库银库，还有童男童女，也随着祭奠仪式烧了，也算是礼成了。

    “礼成，出殡。”这时候。”乐工演奏的哀乐更加响亮了起来。下人们把刘虎的棺木抬了起来往门外走去，放在了早已准备好的停在武馆外面的木架上，接着众人们就拜架子，管家接着就把“老盆”摔碎了祈求死者归天路上平安。然后，专门的杠子队，就抬起了棺木，要送到城外的坟地。

    架子一动，与刘虎感情深厚的下属们，纷纷向前想要阻拦棺椁的移动，但杠子队突然的加速，让他们的动作，纷纷落了空，只好跟着架子跑了起来，边跑边哭，忽断忽续的，远离了武馆。

    而刘辩这时候因为身份的原因，不能陪同刘虎走完这最后一程。只能从别的小路绕到城外，等候刘虎棺椁的前来。

    这时候，天也被这悲怆的气氛感染了，挥挥洒洒的飘落起了雪花，更加渲染了这种悲伤的气息。

    先来一步的刘辩，静静的看着四周。这是一个向阳的半山坡，三面环山，一面朝天，听地仙说这可是一块难得的风水宝地，可保佑葬者数代富贵不已。墓室设在一个较空旷的地方。

    这时候远方，也传来了音乐，悲凉凄婉，哀声不断。跌跌撞撞走了有一段时间的，刘虎棺椁，终于来到了这里。翠儿步履蹒跚的缓缓的走在棺木的前头。

    一切已经备好就绪，只等时辰一到，就可以正式下葬了。只见地仙拿着那张古铜色的罗盘在墓室的四周再比了比，划了划之后，口中念念有词着，接着将带来的大红公鸡就地宰杀，将鸡血撒满一地，再丢了一把谷米放进墓室，然后高喊一声：“下葬……”。

    棺木渐渐的落到了地平线以下，哭声再一次激烈的响起……就这样，刘虎永远的活在了这座青山之上。这时候，风更大了，雪更急了。天下间尽眼的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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