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恶斗余都姑

作品:《蛮匪

    与此同时,亦有一将大杀四方,手中大锤舞得如有狂风之疾,连打飞两员辽将,赫然杀开一个破口,望右边骑军迎去。

    与此同时,邓云亦率两翼骑兵发起冲锋,霎时间那部先来辽兵霍锐溃散,被杀得毫无还手之力。

    余都姑越看越是惊骇难信,又见有两部宋兵随后赶上接应,心头更是揪得紧紧,连忙扯声咆哮,令前军尽出,又亲率中军万余兵马大举压上。

    却说那来援两支宋军步兵,分别由呼延通、赵云率领,猛地扑来时,大杀一番,势如破竹,随着前方骑部迅速赶去。

    说时迟那时快,杨再兴已是挑一将,骤马突入乱军之中,那边的霍锐亦不逊色,两人凶猛绝伦,硬是把辽人杀得心寒胆颤。却见,邓云引近二千骑兵汹涌突前,势如骑虎,先与辽军赶来前军杀在一起。邓云手持亢龙棍,舞得如同龙腾云起之势,杀得乱军波开浪裂,其部只顾随着突杀,奋勇向前。

    电光火石之间,只听一声巨吼,如似震得天地抖颤。邓云急望过去,正见一员赤虎战袍,身穿重铠的大将手持两柄短戟策马杀来。

    “黄毛竖子,可识得我余都姑耶!?”

    “匹夫休要猖獗,看我取你头颅!!”

    邓云双眼一瞪,早就听说大辽除了那耶律大石外,还有一员绝世悍将便叫余都姑,乃大辽金吾卫大将。只是早前辽人连番恶战,皆未听说有他的身影,邓云还以为他是因燕京巨变时,受到了牵连。

    而正是如邓云所想,余都姑当时被收监入狱,而就在昨夜,妖后萧晋贤亲自相请,晓以利害,还有如今大辽局势。余都姑虽是恨透了妖后,却不愿见得国破家亡之日,便是答应披甲上阵,率大军攻往居庸关。

    外话且说不说,眼看余都姑飞马杀来,一戟突刺,朝着邓云面门就刺。邓云急拧棍打开,眼见另一戟猝然砍来,连忙舞动青龙宝剑挡住,‘铮’的一声,龙鸣相伴。余都姑不禁虎目一瞪,大叫好剑,双手却是不慢,双戟赫然舞动,又快又猛,劲风刮脸生痛。邓云不敢大意,抖数精神,凝神应付,两人愈战愈勇,愈杀愈快,四周无论是宋兵还是辽兵都看得目瞪口呆,惊为天人。

    转眼间,只见戟影交错横飞,又见剑光如虹,棍影飞荡。两人杀得激烈无比,其间惊险,看似随时能克敌制胜,却每每又被巧妙化解!

    “好小子!!你叫什名!!”余都姑猛地一戟打开邓云劈来宝剑,扯声喝道。邓云目光如炬,即报出姓名。

    “你便是那龙蛮子耶!?哈哈哈哈哈!!!果真是人不轻狂,枉少年!!!”余都姑却是听说过,邓云那色胆包天的侍寝一说,此下见得真人却无大怒,反而狂声大笑,又来厮杀。

    “老匹夫,你非我敌手,何不速退!!”邓云刀目凶光迸射,棍剑齐出,余都姑怒吼一声,心想他盛名多年,今日岂能毁在这宋人小辈,立即奋然厮杀。就在此时,余都姑麾下部将见得两人杀得,纷纷赶来助战。所幸杨再兴、霍锐亦到,众将混在一起搏斗,杨再兴依旧威猛如斯,一人力敌三将,霍锐亦不逊色,一人杀住两将。霎时间,如同神魔大战,惊骇绝伦。两军兵士无不为之激番扑来厮杀。

    与此同时,再看宋营山下战事。却说徐、吴两将骁勇拼杀,辽兵虽都敢战恶斗,但随着其各部将领,纷纷被徐、吴两人杀败,一些又被吉青暗中用箭射杀,辽军各部队伍愈加混乱,最终被杀得溃散而退。

    徐庆等将恶战一场,几乎都筋疲力尽,正欲整军去查探邓云那处战况时,忽有一队轻骑赶到,先说辽人大军已被拦截杀乱,又传达邓云号令,教徐庆先引兵歇息。

    徐庆深知自家大哥本事了得,遂便依命下令,领军上山归营歇息。约是半个时辰后,邓云亦率军归来,遂召众将于帐内议事。须臾,众将皆于帐内坐定,邓云先与众将一谈今日两面战事,听说皆得大捷,众将都是大喜。

    不过,很快徐庆似乎想到某事,面色一沉,凝声而道:“如今辽人两部兵马皆铩羽而归,那妖后定会更加急切,想尽办法发兵攻打居庸关。如今关内状况,我等都是不知,还是谨慎为上。”

    邓云闻言,淡然一笑,似乎都在运筹帷帐之中,道:“二弟不必多虑,这附近西北方向的大道乃是去居庸关最近的路径,加紧行军的话,只需一日便可。倘若辽人想要绕路,其余路径起码都需得五、六日的时间,待那个时候,想必刘都统已然稳定军心。而辽人远途跋涉前去,只会自取灭亡!!”

    众将闻言,不觉都是心头大定。杨再兴豹眼眯住,翘起一丝狞笑道:“竟是如此。那妖后定会不惜代价地想要铲除我等,辽军势必会更加猛烈来攻,到时便又能大杀一场!!”

    杨再兴此言一出,邓云不觉暗暗皱眉,暗想这杨豹子实在太过嗜杀,迟早会因此吃个大亏!

    “杨豹子所言甚是,邓小哥你还是多做防备,以防万一。”呼延通闻言重重颔首,看来也是个面粗心细之人。邓云听了,淡淡一笑,速与诸将吩咐如此如此,教各部如何配合防备之余,又命赵云加派附近的斥候探哨,最后还不望教诸将鼓励麾下部署,只要挨过三日后,局势大概便可定下,待战事结束,必不望一众弟兄的功劳。

    邓云吩咐毕,诸将纷纷欣喜领命,各自而出。

    当夜,在燕京皇宫内,气氛似乎都凝冻起来,令人有一种连心脏都不敢跳动的危险。妖后萧晋贤只笑不言,听着余都姑还有另外一个年近五、六十岁的老将述说今日战事。

    听罢,萧晋贤呵呵一笑,却是看向了左边席上的萧干。且说这萧干被邓云射伤,本该多加歇息,少劳国事,但如今燕京情势日愈危急,朝稷上下乱成一团,他又岂有心思歇息。这连日劳,令他更是虚弱,面青口燥,气息不稳,就像那些被酒色掏空身体,快要病倒在床等死的人。

    这下萧干见得萧晋贤望来,连忙强震精神,颤着身子地站起。萧晋贤微微颦眉,道:“宰相身体可有大碍?你上番受伤不久,若是不适,速速归府,哀家立即召太医为你诊治。”

    萧晋贤话里没有平日的媚意,反倒多了几分急切。萧干听了,心头甚是感激,咧嘴一笑,颇是僵硬,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缓缓而道:“太后不必多虑。臣不才,若非前番屡败那龙蛮子之手,如今我辽国大军恐早杀到居庸关去,趁其军心不稳,互相猜忌,将那十数万宋兵杀个片甲不留,血流成河!

    如今国难当前,全乃臣之过也,虽万死难辞其咎,但尚望能苟且有用之身,为太后出谋献策。又岂能卧病废弃在家耶!?”

    萧晋贤闻言,长叹了一声,如似那亡国仕女,眺望远乡,眼神里尽是幽怨凄色,悠悠而道:“莫非当真要哀家为一宋人小辈恃寝么?若哀家不过是个寻常女子,牺牲哀家一人,能挽救眼下辽之燃眉之急,哀家自是义不容辞。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