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全取荆南(一)

作品:《汉末之铁马冰河入梦来

    荆南四郡,地域广阔,甚至比北方青州、兖州等一州之地都大,然而中原文化兴起于黄河流域,四郡之地偏处南方,在大汉士人眼中,荆南四郡就是荒僻不毛之地,根本得不到任何重视。四郡之地,多山岭丘壑,但较少存在名山大川,地势起伏不平,属于丘陵地形。四郡之地正因为这种丘陵地势,山峦密布,层峦叠嶂,正是兵家用武之地,故此,萧垚自宛城挟持朱儁之时,就下定决心全取荆南四郡为事业之根基。

    萧垚回长沙郡之后,时值寒冬,恰逢天降瑞雪,值此寒冷时节,也不敢贸然进军桂阳、零陵、武陵三郡。直到中平二年(185年)二月,咋暖还寒时节,在荆南四郡这种偏处南方之地,虽然仍是春寒料峭,但已经足以保证大军正常行军及攻城拔寨了,故此,萧垚迫不及待的找来贾诩、荀攸等人商议进军三郡之事。

    全取荆南,顾忌的不是其余三郡的兵力抗拒,而是洛阳朝廷惮度。在这个时候,大汉百姓虽然因为各地天灾人祸,苦不堪言,但是大部分士人心中仍然视大汉为正统,故此,萧垚等人并不想在此时背上叛贼这个标签。万一洛阳朝廷对萧垚全取荆南恼羞成怒,明文通告天下定萧垚为叛贼,势必会影响到萧垚招贤纳士,积蓄实力,甚至还可能招来洛阳朝廷的大军平叛,那就得不偿失了。

    贾诩现在掌控萧垚组建的“暗影军”,专门负责各地情报的搜集汇总,故此由他先行汇报天下大势,为此次全取荆南提供情报。贾诩看了看萧垚及在座的诸位,清了清嗓子说道:“出兵荆南,首先要考虑的当然是洛阳朝廷惮度。目前黄巾之乱基本被平息,张角病死,张梁、张宝均被皇普嵩率军斩杀,但是各地还不断发生小型叛乱,产生许多分散的势力,如黑山、白波、黄龙、左校、牛角、五鹿、羝根、李大目、左髭丈八、苦蝤、刘石、平汉、大洪、白绕、司隶、缘城、罗市、雷公、浮云、飞燕、白爵、杨凤、于毒等,势力小的也有数千人,势力大的甚至有几十万人,可以说大汉目前到处烽火连天,兵灾不断。皇上自从得知张角三兄弟相继被剿灭后,在那班阉宦之辈粉饰太平的情况下,以为天下四海升平,已经下诏皇普嵩班师回朝。现在我军贸然进军全取三郡,就怕朝廷那班阉宦之辈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这样一来,皇上还真有可能龙颜大怒,调拨皇普嵩率大军进剿我等。故此,我等此次进军桂阳、零陵、武陵三郡尚需找到一个借口,如此才可掩天下人之耳目,给皇上留下一块遮羞布。”

    萧垚按捺住心中快速全取荆南的冲动,知道贾诩所言属实,不由得有点头痛的苦笑不已。早知道要借口,那么就没必要那么早剿灭区星、郭石、周朝的叛乱了,要是这会打着剿灭这三贼的旗号进军其余三郡,则一切名正言顺了。萧垚想了想,猛的心头冒出一个主意,顿时高兴的笑道:“文和勿忧,借口还是容易找的。我军前段时间和沙摩柯的武陵蛮人达成协议,这事天下人并不一定晓得详情。不如我命令沙摩柯率军兵围武陵,如此则我军师出有名。待我军兵锋抵达武陵之时,如果武陵太守曹寅知进退,则可不破武陵城。如曹寅不知进退,我等大可以令沙摩柯攻破武陵,再由我等前去收复。如此一来,洛阳朝廷也不能奈何我等。待武陵郡到手后,则可以令沙摩柯佯装溃败逃窜至零陵、桂阳两郡,如法炮制可保证我军全取荆南四郡。”

    贾诩、荀攸等人听得此计,抚掌大笑,细细思量一番,均觉得可行。荀攸补充道:“主公此计,确实可行。当今大汉,烽烟四起,有志之士都思得一明主而效命。就算我等此次全取荆南后,真的被洛阳朝廷明文通告定为叛贼,也并无多大的问题。有识之士岂能被区区一个叛贼之名而阻隔,只有那些目光短浅的士人才会因主公有叛贼之名而敬而远之。秦朝暴政天下,陈胜吴广首先打破振臂一呼,而后群雄并起。王莽专权改朝,赤眉、绿林愤而举兵,而后才有光武中兴。天下之事,大势如此。现在我大汉阉宦专权,圣上不思己过,反而贪财货好美色,不理朝政,致使百姓民不聊生,故此才有黄巾之乱。黄巾之乱虽然被剿灭,但各地反抗者仍然此起彼伏,正是群雄逐鹿之像。当此之时,有识之士正是寻找明主效力之时。如果主公坐困长沙一郡之地,难以令有识之士知晓主公之实力与雄心,故此,全取荆南四郡作为主公之基业,正当其时。主公如果不全取荆南而固守长沙区区一郡之地,则如龙困浅滩,英雄无用武之地,如果全取荆南四郡,往北窥伺荆州全境,往南可将交州视为后花园,往东则可顺流而下压制江东六郡,往西则可虎视巴蜀之地。一旦天下有变,主公兵马可以四出,而天下稳定之时,荆南四郡地域广阔,足以为主公闪转腾挪留下足够的战略空间。”

    荀攸不愧擅长剖析大势,寥寥数语,就将萧垚面临的形式分析清楚。萧垚听得荀攸所言,心中的担忧一扫而空,站起来拉着荀攸的手高声说道:“公达一席话,使我顿开茅塞。有公达、文和你们这些大才相助,实在是我萧垚三生有幸。”

    荀攸、贾诩等人连忙还礼。众人心中对洛阳朝廷的担忧一去,心思更加活络,按照萧垚所言就是:“我等只管放开手脚去干,洛阳朝廷惮度听之任之,我等尽力给洛阳朝廷留下遮羞布,如果洛阳朝廷真要撕破脸,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萧垚听得荀攸所言天下有识之士也在寻找明主效命,想到自己现在仅仅掌控一郡之地就感觉人才捉襟见肘,而要是真的全取荆南四郡甚至以后更大的地盘,需要的人才更多。萧垚思忖了一番,对贾诩下令道:“文和、刚才公达说道天下有识之士,我等现在正愁人才匮乏,这方面你要安排暗影军多多留意收集情报。能够现在请来的就请来,如此不行的话,等我闲下来后,自然要亲自走上一圈会会这些豪杰。”

    贾诩连忙点头,补充道:“主公还可以效仿先贤在这长沙设立招贤馆延揽人才。”

    萧垚大喜,又与众人议论了一番出兵荆南和招贤馆之事。萧垚安排向朗前去联系沙摩柯兵围武陵郡,而萧垚这边也做好出兵的准备,只待沙摩柯兵马一动,长沙郡兵马自然可以快速武陵。至于招贤馆,则交给李严负责掌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