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桥上的乞丐

作品:《摸宝

    金鱼巷人流量还是很大的,生意兴隆,都是一些老顾客,易小军步入社会的时间比沈文信长太多了,社会交际面广,特别是龙城,三教九流都认识一些,早年易小军也是混出来的,只是迫于父母的压力,改邪归正,做起了数码产品的生意。

    “蚊子,你小子,回来了怎么不打电话联系我啊?如果不是遇到吕老师,我还不知道你小子回来了呢,不厚道啊!今晚你不请客,对得起我嘛!”

    刚把电话放在耳边就听到一阵熟悉欠收拾的声音,易小军这么多年还是一如既往的有着市侩气,他们两人从小学开始就同班一直到高中毕业,联系就少了一些。

    沈中兴、吕凤来都曾今教过两人,易小军在高中的时候最尊敬的就是吕凤来,联系也就密切一些,近些日子吕凤来到市中心步行街的时候就路过了易小军的门面,闲聊了几句就提到了沈文信,但是言语之中透露出的一丝悲切,倒是让易小军疑惑了。

    沈文信回家了,不是应该高高兴兴吗?吕老师的表情让貌似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实则心细如尘的易小军着实放在心上,也不敢过多追问,怕掀开吕老师的旧创。

    也正是这样,易小军思索了几天才打电话联系沈文信,语气也略带戏谑,看不出有什么异状。

    “那好吧,和尚,一切你做主,今晚八点老地方见面!”

    沈文信毫不犹豫的话语,让易小军放心了许多,暗道:“是不是吕老师有什么为难的事啊?如果是钱方面的,我一定会帮。”

    易小军的店铺生意虽然不是大红大紫,但是也达到了小康生活,加上父母一辈子的劳累也积攒了不少家业,他们家是做钢材生意的,常年在外地奔波,在龙城也算得上一号人物。

    沈文信所说的老地方,是一个烧烤一条街,位于白云路街道,夜晚是少男少女,狐朋狗友汇集的场所,有着当地地色小吃螺蛳粉、烤鱼,也有西北风格的羊肉串、羊杂串,总得来说白云的消费额度不脯却有各种美食,学生时代沈文信、易小军就经常流连在这里,找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点上一盘烤鱼、羊肉串、韭菜、啤酒……

    三五好友围坐在一起把酒言欢,这是哪个时候,周末沈文信等人最常见的休闲娱乐方式。

    而这次易小军并没有叫上一些不三不四,或者不太熟悉的老同学,独自一人预定了一个较好的位置,都是露天的,但是有些地方远离街道,安静一些,适合于谈话。

    易小军大骂一声狡猾,两人如狼似虎地干掉了桌子上的食物,易小军看见沈文信风卷残云的样子,立马关切地问道:“蚊子,还够吗?再叫一盘烤鱼?”

    学生时代沈文信对白云的烤鱼情有独钟,每次都是必点的佳肴。

    “算了,有一年多没回龙城了,和尚你陪我到附近散散步步吧。”如果是以前易小军肯定要说笑几句,可是听到了沈文信是重病刚愈,身为兄弟的,只是散个步,有什么不可的呢?何况社会这么多年了,才明白学生时代的友情是最纯真的,其他的无非是酒肉朋友,关键时刻一个都靠不住。

    龙城的夜景虽比不上一线城市,却也独有一番景色,何况在桂西,龙城是唯一以工业称雄的城市,经济发展程度一直遥遥领先,只是因为政策的原因,首府绿城才逐步崛起。

    一路逶迤,两人都是低头默默不语,易小军平时话很多,不论与什么人打交道都能口生莲花,滔滔不绝,今天却一改本性,主要是因为沈文信的病情,不论怎么说吕老师一脸悲伤的表情,可以判断出沈文信的心脏病并不是他所说的这么简单,与人体器官沾边的,都不是小病。

    光养病的时间一个月绝对做不到,沈文信肯定是为了自己安心,故意诓骗他的!易小军今天晚上如坐针毡,失去了以往随随便便的个性,相反倒是很沉稳。

    许久没见了,沈文信还以为他转性了,并没有怀疑,他之所以也没说话,只是因为还在回想在家里面“摸宝”的情形。

    明显的感受就是宝箱的开启的金光对心脏有相当大的益处,但是沈文信疑惑的是,宝箱为什么会出现在道光年间的青花瓷身上,而且表面会雕刻出鹌鹑这类鸟类的浮雕?

    “会不会逝董身上都有宝箱?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专职捡漏就成了吧……”这个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如今这个社会捡漏的大有人在,特别是80年代,好东西都被掏个干净了,像是沈中兴用两块钱买一个一百多年的瓶子的机会少之又少,如今收藏风正盛,有点经济的人,对于这个方面或多或少都了解一二,何况收藏类的书籍、小说、电视节目兴起,国民对收藏的基本常识还是比较精通的,因此也兴起过几轮淘宝风。

    许多人跑到一些农村地方,收购什么瓶瓶罐罐的,90年代还有一些有眼光的人特意去批发收购镇石,北方地区家家户户都有的石头,腌菜时候压水分的石头,又有辟邪之类的功效,样式大多是狮子、老虎、貔貅之类的护宅神兽,当初的收购价也就几十块左右,如今一块镇石,少说也要上万!

    那个时代民间有文物的相对多一些,现在却少之又少了,普通百姓家里面有个上百年历史的文物已经算得上是传家宝了。

    沈文信、易小军漫无目的地走着,当成是饭后散步了,不消多时,抵达了一座天桥,这里的人流量大,也成了一些乞丐行乞的绝佳地方,一名衣衫褴褛,小腿部位截肢的中年人,在灯光明亮处,用粉笔书写了一排排整齐的文字,大约几百字左右,从其经历述说,大概意思就是五岁丧父、八岁丧母之类的,一笔一划极为工整,行动则用双手撑地以滑轮车为脚,面前放着一个钵,满面一层厚厚的泥垢与油渍,里面有许多零钱和硬币,鲜少有大张的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