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刚上班凌霄就跟着谢县长找了乔部长，有谢县长帮着说话，乔部长很爽快地答应在郭书记面前争取给秦水仙升一级，乔部长这么好心，也与上次凌霄因为自己提拔时候送给的三千元谢礼很有关系。到郭书记那儿谢县长就回避了，郭书记架子十足听了凌霄想调“表姐”进城的请求，等凌霄讲罢只是说了在干部调整时可以考虑，然后摆手让凌霄回去了。

    虽然郭书记说的含糊，凌霄也知道事情成了，接着他就直奔曹县长的办公室。曹县长惮度就好了很多，等他恭敬地问候罢，笑呵呵地请他坐下，忘记了他不抽烟还给他递了烟。等凌霄拿出那几份商调表，龙飞凤舞地在每份表的第一页签下了大名。表上有了县长的大名，最后把人事局的手续一办再送到所要调的单位就大功告成，然后就剩下这边向父母报喜，那边向华宁和岳母那个厂的厂长邀功。凌霄要告辞曹县长出去时，少不了祭出他的涮羊肉法宝，请县长赏光，曹县长高兴地答应等朋友们来的时候一定去。

    到人事局先找局长盖了章，再到人事局办公室办由企业单位工资变事业单位工资的手续。在办的当中，恰好团委的一位副书记来办方雪芬的工作转移手续，要把方雪芬的工作手续退回到教育局。凌霄当然关心此事，在办自己的事情时，竖起耳朵注意着旁边蹈论。

    他们议论和嘲笑方雪芬鬼迷心窍了，这下被退回到教育局落到了王晓刚的手中，如果不服软继续折腾，恐怕连原来的一中也回不去了，说不定被分到乡里的中学也说不定，一辈子的前途就算毁了。办公室还有其他单位来办事的人，大家当绯闻议论得很上劲，那些老掉牙的传闻凌霄自动就过滤掉，只听他关心的。

    有不懂的人问，已经在团委上班了怎么还能退回？人事局的人回答说，她调到县团委本来就是违反有关教师调动精神的，像她这种刚毕业还没教几天书的，按说绝对不能调离教师岗位，现在把她退回去是在纠正错误。有的人就说了，就算是正当的调动行为，惹了人家县里俗班子的首长之一，退回你原单位也是小事一桩。大家理解地都笑了，凌霄却暗自嗤笑：骸一个要权没权、要钱没钱的破团委有啥了不起的？老子现在是有顾虑，等日后让你们瞧瞧方雪芬是什么威风劲？

    这些天，方雪芬闹到这地步，他跟方雪芬已经有了联系，因为他再不能装聋作哑下去了，多年对方雪芬的暗恋所产生的感情和后来发生的亲密行为，以及方雪芬因为爱他做出的牺牲，无论是哪方面他都做不到冷酷无情。

    但要与方雪芬见面还是有顾虑的，一直都是晚上招待罢客人，等客人走后两人只用电话联系，每次总的缠缠mian绵地谈一个多小时。现在方雪芬已明确被退回到教育局，对她本人来说绝对是个打击，这让凌霄替她揪心，恨不能马上去见她，当面给她安慰也给她力量。

    方雪芬还跟贺佩玲在一起，在人事局办完手续自然得请客，正好中午请他们到知青饭店时偷空去见方雪芬。可到了中午，他顾不上亲自招待人事局的人了，因为有领导要去吃涮羊肉不得不回去陪客，只好打电话通知华宁和那个厂长，在报喜的同时把请客的事情推给了他们，顺便让他们把手续拿了送到公司，连公司领导一块请。

    结果凌霄是中午陪罢几位领导，下午又有领导给他打电话预约晚上要过来。晚上要来的领导诗安局的邓局和两个副局长，凌霄趁机把交警队的楚金秋队长也请来了，人家给他办了驾驶证还没机会请呢。领导们酒足饭饱心满意足地走后已是九点多钟，凌霄回到办公室就赶紧给贺佩玲的办公室打去电话，正好只有方雪芬一个人在。

    对于被退回到教育局，方雪芬虽然早有心里准备，可今天上午刚上班就被团县委书记叫去谈话，冠冕堂皇地讲了有人举报她违纪调离教师岗位必须仍然回去当教师后，她还是忍不住当场就哭了，书记假惺惺安慰了她几句，说她干得很好，若不是有人举报实在是不愿放她。虽然明知书记在假作好人，可她还是挺感激的，心情略微好转，最后在有同情有嘲笑的目光中，自觉狼狈丢人地收拾自己的东西黯然离开了团县委。

    这几天对于这预想到的结局，虽然每天有凌霄的电话安慰，可事到临头她还是难以承受这狼狈丢人的打击，这次的通话中情绪非常低落。凌霄狠不下心让她独自承受就想过去，可她虽然有一万个心想让凌霄过去，却没让过去，因为贺佩玲的婆婆那会刚来闹腾罢，她那边乱混混的不适合凌霄过去。

    贺佩玲跟刘和顺的事情也无回转了，因为从贺佩玲闹到法院后，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就源源不断地传到刘和顺家人的耳里，把贺佩玲简直说成是武兹官场领导们的公共情人，为了给饭店拉业务逮谁跟谁睡。

    这些传闻，贺佩玲的婆家开始还不怎么相信，可越说越有鼻子有眼的，让人不得不信，现在刘和顺和家人除了不再留恋她，更是到处扬言就是她回心转意也不要了，结果等于是在众人推波助澜下，非把他们拆散不可。但为了财产纠葛，刘和顺不仅不痛痛快快地同意离婚，他母亲还常到饭店闹事，闹事的时候把贺佩玲也是骂得一塌糊涂，贺佩玲的母亲不得已现在也住到宾馆，给女儿撑腰。

    场长一听就慌了，忙道：“谢县长，生产是生产，可靠生产还维持不了，财政不给我们补贴我这个场长就没法当了。”

    谢县长的神色冷峻了，说道：“是吗？那就换一个场长，你当不了有人能当了吧？”

    这下场长是大惊失色，也明白了该怎么说话：“谢县长，我知道错了，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把最好的那台处理掉。我回去就打个推土机报废报告，按处理废铁卖掉，给多少钱都行，只要您说话，一分不给也行。”

    谢县长恢复到笑眯眯的样子，说道：“我知道这几台推土机都是你自家人承包的，这也很正常嘛，就几台，不照顾自家人照顾别人也照顾不过来。可你也知道，农场不是你自家的，就是我不换你，你也不可能一辈子占着那个位置，做人要做明白人。至于你们农场怎么处理要报废的推土机，我也不能直接干涉，可毕竟竖家财产，也不能处理得太不像话，不能让人们说三道四的。”

    场长唯唯诺诺地点头，说按以前处理报废机械的惯例赚既让买车的愿意买，也能交代了农场。

    有谢县长的出力，凌霄以两万元的超低价就把农场一台最好的推土机买到了手，又拿出一万元送给谢县长，让谢县长代他谢那个场长，至于谢县长谢不谢那他就不管了，达到他的目的就心满意足了。这样，他就自己拥有了一台推土机和三部翻斗车的小型机械队，发财的道路也更加地宽广。

    第二桩好事是壶州那边的，因为这段时间他太忙了，该到壶州取红利时，却没顾得再去享受那帝王生活。那边这个月也很忙，马君茹想来也没成行，沙沙更是只在与他的通话中喋喋不休地倾诉思念之情，也忙得顾不上来。忙就说明有收获，算出来红利仅凌霄和沙沙就每人分了三万多元，把他们都喜坏了。应该分给他的红利，沙沙让他从销售站欠下的货款中扣下，因为销售站销售的货走得是鸿达公司的账目，货款也是先统一汇到鸿达公司，再由鸿达公司往发货的几个公司分配。

    仅这一个月的分红，正好是换了一台推土机，推土机一个月后说少些也能给他挣个三五千元，真是鸡生蛋蛋生鸡财源滚滚而来！

    第三桩好事是秦水仙的工作调动办成了，是调到了县审计局担任书记，既调回了城里还官升一级，而且审计局也是个比较有实权的单位，虽说书记的权不大，可单位权大办事员还威风，书记怎么也比个普通办事员强。这才是跟乔部长见罢郭书记一个礼拜的功夫，这么快就能确定是他没想到的，更没想到职位给安排的这么好，他是非常地满意。

    昨天，也就是在周一晚上的常委会上，在有关县人事调动决定里决定的，今天上午上班时乔部长就打电话告诉了他，还向他邀功。

    乔部长邀功说，郭书记向他征求怎么安排秦水仙的单位和职务的意见时，他推荐去审计局担任书记，推荐理由是原来的那个书记到了退居二线的年龄，秦水仙干了几年的乡纪检书记，与审计局的专业比较“对口”。郭书记开始不怎么同意，不过在最后决定时还是采纳了这意见。

    凌霄高兴地谢了乔部长之后，马上就给秦水仙打去了电话。秦水仙听到后自然是欣喜万分，先是讲了家具感谢的话，然后悄悄问他身边有没有人，听到没人后在电话里激动地连呼亲亲他，还“啵、啵”发出响声，这若是当面告诉给的，他的嘴唇非肿不可。

    等到上午九点多时，凌霄已得知这次并不是只调整秦水仙一个人，戍书记担任书记以来较大的人事变动，这次主要变动的是副职和机关书记等职，戍书记已经酝酿很久的一次变动，秦水仙适逢其会。

    今天凌霄还期待着一个好消息，是法院传方雪芬和王晓刚今天上午去，没有意外今天上午就协议离了。法院同时也传了贺佩玲和刘和顺，但凌霄更关心的是方雪芬的事情，这比秦水仙升官回城的事情更令他牵挂，忙着其他事情的时候也一直心绪不宁，在等着方雪芬的消息。等到十点半，先没等到方雪芬的事情，却从三活宝打来的电话中得到了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消息，急匆匆地赶到公司一探真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