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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殿下,我来驯养你(中)

    “这样挺凉快。”

    “不是朋友,没有必要这样同甘共苦吧?”

    周晓安咕哝一句,踢走一块小石子儿。

    周子殷没听清,“说什么?”

    “当朋友就当朋友吧!”周晓安大声说出来。

    周子殷回过头来。晓安这才看见他脸上的笑。转过来的时候只是含着一丝笑意,目光落到她身上时,已经变成了大笑。

    笑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响。

    每当他这样笑,周晓安就有矮他一截的感觉,仿佛自己被捏在了他的掌心。周晓安倒退一步,左右看看,“喂,‘做朋友’这件事不是什么整人的圈套吧?”

    “怎么会?”他笑得神采飞扬,那样子,就像一个赌徒赢了大满贯,就像一只狐狸偷到鸡。

    “你没录音啊什么的吧?喂你说的‘做朋友’只是‘做朋友’吧?只是正常意义上的‘做朋友’吧?!”

    可恨周子殷只笑不答,“你以为呢?”

    晓安真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啊,这里面摆明有问题啊!即使她此刻没有发现但问题绝对存在啊!周子殷这个变态根本不做正常的事啊!她为什么要答应为什么要答应?在心里作祟的那种奇怪的负疚感不会是周子殷催眠给她的吧?!

    “现在,我们该回去了。”周子殷说,“你的筹码还没有拿到呢。”

    好恨!现在连“五十个筹码”都不能抚慰她受伤的心灵。天知道在后面等着她的会是什么。

    两人中途离席,回来之后的情状很让在场的女生们想尖叫。

    “为什么两个人都把外套脱了?”

    “为什么子殷殿弄伤了手指?”

    “虽然弄伤了手指但是看上去心情很不错啊!”

    “晓安殿为什么愁眉苦脸?”

    “啊,一定是因为子殷殿弄伤了手指,所以晓安殿陪他去医务室,然后关怀备至,然后温柔怜惜,然后子殷殿觉得即使弄伤了手指也很值啊——”

    “这么说外套就是在晓安殿‘关怀’子殷殿的时候脱掉?”

    “啊!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快点,打住!我去流一会儿鼻血先……”

    诸如这样的对话也有几句跑到晓安耳朵里,当然也一定跑到了坐在她身边的周子殷的耳朵里。晓安偷偷瞄了他一眼,他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嘴角仍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本来还想从他的表情找找这些谈论的真正含义,现在看来是没门了。

    剩下的时间就是数着指头等着发奖金。那是最的时候。足球社的人们都乐歪了嘴,一起把周晓安抛了起来。奖金由慕容清霜亲自发放,到周晓安身边的时候她忽然一笑,“不跟周子殷站在一起的时候,其实你也蛮帅的,晓安同学。”

    “哦谢谢。”

    除了这个好像也没有别的可说了。

    门“嗒”的一声隔断了视线之后,晓安迅速晃了晃头,把那莫名其妙的感觉晃走。周一的课程照旧,只是天气不大好,阴阴的好像要下雨的样子。最后一节课结束的时候,晓安已经在肚子里准备好了午饭的菜单,但正收拾东西周子殷忽然走过来,“走。”

    “啊?”

    “啊什么啊?跟我走。”

    “去哪儿?”

    “去了就知道。”

    是的,只随着自己高兴而不管别人的意向正是周子殷少爷做事的一贯风格。晓安认命地上了车,车子往市区开去,在一间饭店面前停下。服务生迎上来问几位,周子殷答已经预订,两人就跟着服务生往里走。

    店堂是很仿古的装潢,最中央还有假山和水池,池子里养着红鲤鱼,不知从哪里飘着古筝的曲子,很逝色古香。路过的时候看见一间间包厢的名字,什么“春上居”、“浣烟阁”之类的也怪有趣。不过晓安没能多看几个,到了“临风亭”的门推开的时候,她正要跟着服务生进去,但视线越过服务生的肩,一下呆住。

    周子殷在后面推了她一把,“怎么?”

    里面爷爷先站了起来,“少爷来了。”然后妈妈和姐姐也笑着站了起来。

    很突如其来地眼眶发了一下热,晓安在妈妈和姐姐中间坐下去,向爷爷说:“不是说一个好的保镖有雇主就没有家人了吗?”想当初这老头连电话都不让她打回家。

    “今天是少爷请我们吃饭,关你什么事?”爷爷毫不客气地臭回来。

    “是啊,真是谢谢少爷。”妈妈也说,一手在桌底下拉着女儿的手。

    真没有想到他会做这种安排,晓安看了周子殷一眼,却不知道要说什么,转头问姐姐:“忠忠呢?”

    “今天中午他们老师要讲习题,不能来。”

    “好可惜。那小子比过年的时候长大了很多吧。”

    “是啊,吵着要跟你学拳呢。”

    “好啊,等寒假我教他。”

    “你别耽误忠忠啊,那孩子学习好得很,学什么拳。”这是妈妈说的。三个女人一见面就聊个没完,晓安又问二姐。原来二姐终于相亲成功,开始谈恋爱了,忙得没法过来,不然也一起来了。

    爷爷知道周子殷的习宫给他倒了一杯红酒,自己喝白酒,先敬他一杯。碰杯的时候,忽然看到他指上的创可贴,大喝一声:“周晓安!”

    晓安正在打听未来二姐夫是什么人呢,反吼回来:“干什么?”

    “少爷的手怎么回事?”爷爷吹胡子瞪眼,“你怎么能让少爷弄伤手?”

    “不就是划了个小口子吗?”

    “混账!你知不知道少爷的手是干什么的——”

    “没什么。”周子殷拦住爷爷,“是我不小心弄伤的。”

    “那也不行。她跟在你身边是干什么用的?这要让先生知道还了得,要让太太知道还了得——”

    “真的没什么。”周子殷看着周晓安已经被骂得涨红的脸,“周晓安当时不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