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天刀宋缺

作品:《大唐第一刀

    第二十九章天刀宋缺

    拜别刘黑闼之后,自认为对刀的了解已经非常到位的重楼带着素素去了岭南,宋家山城。除了顺便拜访一下宋鲁和世道外,最重要的是见识一下天下用刀第一好手——宋缺。

    安排好素素之后,重楼来到了客房。宋鲁不在,只见宋师道。

    宋师道看着桌上茶杯,黯然道:“又见面了。”

    重楼嘴张了张,却又默然了。他自然也看出宋师道想起了君绰。仿佛受到感染办,重楼的脸上也充满了黯然。

    但重楼一向懂得如何将伤心藏在心里,便说道:“听说君绰有一个妹妹……”

    “重兄。”宋师道打断道,“君绰只有一个。”

    是啊。只有一个。

    宋师道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缠,遂问道:“重兄此次前来,不会只为了来看我吧?”

    重楼笑道:“当然不是。我除了来看你,还想来尝尝你们宋家的美酒。”

    宋师道大笑道:“你果然还是这样嗜酒如命。”

    一时间,两人想起当日在船上的诸般情景,不禁感慨万千。

    重楼忍不住长叹道:“哎~不知不觉,又是一秋了。”

    心中更兴起韶光易逝的苍凉感觉。

    宋师道也陷入回忆,不过马上回过神来说道:“我也很久没喝过酒了,今夜我们就来个不醉不归吧。”

    “如此也好。”重楼微笑道,又问:“为何你很久没喝酒呢?”

    宋师道看着天花板,苦笑道:“我怕醉。”

    醉了,最容易让人想起一些事。

    这后面一句话,宋师道并没有说出口,但重楼却了解他的意思。

    问世间,情为何物?

    直教人生死相许。

    写这首词的,必定也是个伤心之人吧。

    他感觉自己有些颓废了。或许每一个人于怀旧之时都是这么容易伤感吧。遂淡然道:“不用等到晚上了,现在就喝吧。”

    “也好。”

    “对了,宋家最烈的酒是什么酒?”重楼又问道。

    想不到的是宋师道此时却开起了玩笑,说道:“那自然是刁蛮宋玉志拉。”

    重楼闻言轻笑,似扫开了方才的颓废。又说道:“不知最烈的酒,如今在不在山城呢?”

    宋师道笑道:“重兄来晚了。她现在已到了洛阳。”

    “师道,磨刀堂在哪里?”重楼突然问道。

    宋缺冷哼一声,沉声道:“用志不分,乃凝於神,神凝始可意到,意到手随,才可言法,再从有法入无法之境,始懂用刀。”说完往墙上探手一按,“铮”的一声,其中一把刀像活过来般发出吟音,竟从鞘子内跳出来,和给人手握刀柄拔出来全无分别。

    “含雕虫小技。”说完,绑在重楼手臂上的刀也自动到了他手上。

    然而就在厚背大刀落入宋缺掌握的一刻,重楼感觉宋缺的人和刀合成一个不可分割、浑融为一的整体,那完全是一种强烈且深刻的感觉,微妙难言。他忍不住长叹一声道:“虽然这招的确厉害,而我也确定自己绝对做不到,但我知道这绝不是刀的极限。”不等他回答,他又道:“刀道的极限,可能让人连刀都看不到了,刀之所在,只在其所应在。是为无刀。“他突然又说道:“或许这还不是刀的极限。”

    宋缺陷入沉思,叹道:“你说得极好,但你所说的这种情况,也许并不是人所能够达到的。“

    重楼再次笑道:“古时候连驭剑飞行的剑仙都有,人,又有什么做不到?”

    宋缺虎躯狂震,大笑道:“的确如此!还有什么事,是人做不到的?小子,假以时日,你必定成为无人能及的人物。连我宋缺也不能及。”

    宋缺屡次被他反驳得面子全失,却在此时说出这种话。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胸襟。

    宋缺又再笑道:“你这小子,言辞着实犀利,不知你的刀又没有这样锋利呢?”

    “我的刀是不会令阀主失望的。”

    “好!拔刀。”

    宋缺踏前一步,发出“噗”的一声,整座磨刀堂竟像摇晃一下,随其步法,一刀横削而出,没有半点花巧变化,但却能破掉重楼所有刀法变化。但是很可惜,重楼的刀法根本没有变化。只是他仍感到宋缺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刀,大巧若拙,能化腐朽为神奇,除去挡格一途,再无他法。

    于是大喝一声,于不可能的角度上竟砍上宋缺的刀背之上。

    “当!”双刀相击,天地为之变色。

    “噗——”重楼猛吐一口鲜血,飞退而出。他砍在宋缺刀的刀背之处,便无法挡住刀锋。刀气,着着实实打在他胸口。

    仅仅一招,重楼就败了。但要击败重楼,的确只能用一招,不然败的就是他的对手。

    重楼瘫坐在地上。

    宋缺淡淡的看着我道:“你的刀,让我失望了。”

    “是吗?请阀主看看自己的刀。”

    宋缺低头一看,虎躯剧震。

    他的刀,竟然已经断了。

    “我的刀,确实没教阀主失望吧?”

    宋缺喟然长叹道:“你刀法之奇,确已到了世所罕见的地步。如此以败求胜的刀法,是宋某一生中见过的最高明的刀法。“

    重楼微笑道:“我只是对自己的刀极了解罢了,所以知道它在某种情况下最有效的一招。这把刀,本就是我自己打造的。”

    “但你还是败了。”

    这句话并不是宋缺为争回面子而死撑,而是因为他在遗憾。

    如此刀法,仍然无法将他击败,又怎么不遗憾?

    对他来说,有什么比失败更吸引人?

    “一年以后,再来领教阀主高招。”

    “随时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