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人之将死，其行也善！

    猴子！坐飞机还是坦克、踢皮球、打雷、下雨…洗澡！永恒笑眯眯的道。

    坐飞机即四个人，把其一个人抬起来，四肢张开，成大字形把他给扔岀去，这好像大鹏展翅一样扑下，这样摔到地上是很痛的，监狱中无聊的犯人，专门想些坏点子来整人娱乐，如果是新来的，就算身体强壮也得脱层皮。坦克即是人肉堆，把你按倒在地，上面一个一个的犯人压上，几十号人压在你身上，你可以想像一下多难受非让你断气不可；踢皮珠即把你四肢给捌住，让你的身体弓起来，头放在双腿间，裆外夹住成球形，然后一脚把你踢得在地面上来回滚动；下雨即拳头，无数拳头如雨点般打在你身上；打雷即把你抬起来，用你的头撞墙，或用物体敲你的头部；……洗澡即用自来水水管放水，凝聚成水柱激冲你全身，缺德的犯人会用水冲你，总之这些都不好受，让你永生难忘！

    恒哥！你就放了小弟一把吧，小弟错了！猴子带着哭腔道。他肠子都快悔断了，早知道永恒会做老大，他是说什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对待永恒啊，现在什么都晚了。

    呵呵……知道错了？坐飞机，先坐飞机再说！永恒说道。

    四个人听了永恒的吩咐后，不由分说的走来，抓住猴子便让其四肢张开，一荡一荡的然后同时发力把猴子给扔出老远落在地上。

    啊！一声惨叫传来，老大，恒哥！我错了……！

    喂！兄弟，你们为什么叫那蝌蚪王子苗哥啊！永恒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道。

    因为他是苗疆的，脾气又暴，据说他在道上混的时候，别人都是苗哥、苗哥的叫，一口子答道。

    那他又是怎么回事？永恒指着那个几天来都没说一句话，只是傻坐在发愣的年青人道。

    你说老牛啊！他自从来到这号子里一个多月了，一直都是这样的，一口子道。

    老牛！为什么这样叫？永恒不解道。

    没了？众人问道。没了！还有什么啊？大头虫道。

    还有牛哥是如何入狱的啊！一口子提醒道。

    哦！这个啊，大头虫好像才反应过来似的，他喝了口水才道：牛哥心地太善良了，一时误入歧途让牛哥忏悔不已，于是自首来了。

    欧！一时众人都手抚额头道：白痴！坦白从宽，牢底坐穿！现在倒好牢底没坐穿，由于其认罪态度良好，所以判其死缓一年，一年后决！

    你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永恒疑惑的问道。这也是大家心里想问的，只是永恒先问了而已。

    是牛哥自己告诉我的，我跟牛哥同一个号子很久了，牛哥也想对人说说心里话的，大头虫道。

    永恒觉得这牛哥还真够特别的，于是来到老牛的床前静静的看着他。只见老牛此时低着头在赶的虫子、蚂蚁，那轻柔的动作就像对待自己的情人一般，只见他低声的说着些听不清楚的话语，永恒把头偏过来希望能听清楚。而他这一动作惊动了老牛，老牛抬起头来四目相对，一对与其年纪极不相称的眼睛，浑浊的眼神、眼角布满鱼尾纹，苍白的年轻面孔病态十足，胡须倒刮得干净，花白的头发，这副尊容与其二十多岁的年纪极不相称。你想知道我在说什么吗？似在询问又似在自言自语，他又低下头去赶着的虫子说道：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我会压死你们的，快走吧！这次他说话的声音大了许多，使得永恒可以清楚听到。还真是个怪人！跟虫子都要说一半天废话，永恒道。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的话语？老牛头也不抬的问道。

    嗯！驶个性的，永恒不置可否的道。

    其实虫子的生命跟人是一样的，任何生命都有活着的权力，存在便是道理！只不过它们没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力罢了，好比鸡、鸭、鹅……飞禽、走兽、树木等都有着活着的权力，如果你要问它们是否愿意生活，那它们会肯定的告诉你，谁不愿意啊！绝不是像人们所理解的那样：我的存在就是为人类服务！这白痴的话语不过是人类强加给它们罢了……！我能理解你们无奈的心情，但我作为人类也有太多的烦恼、辛酸、艰难、迷茫甚至绝望，你们能明白吗？不，你们不明白，以你们那狭隘的眼界，如何能明白人类的疯狂，心比天脯比世界更大！

    这白痴大脑进水了，怎么尽说些糊话，一些犯人道。但听在永恒耳里，永恒则认为这老牛说的话颇有哲理，不做哲人真是浪费人才了啊！

    你们知道什么最痛苦吗？不，你们不知道，那我就来告诉你们，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等待死亡！任何人都不会害怕死亡，害怕的是知道自己的死亡之日，让你在煎熬中度过，每一秒仿佛千年般漫长，又仿佛转眼就是几年，稍纵即逝，这看似矛盾却又合情合理的存在……！

    老牛的话语看似自言自语，但却又是在含沙射影，众犯人都陷入了沉默，这里的犯人都是死缓的重刑犯，能有机会获得自由的机会比中福彩五百万还要难，他们都明白这种等死，却还要强颜欢笑的感觉，不过是自娱其乐，不愿去想罢了，但这有办法吗？自己现在跟那小虫子有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