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从宽

作品:《时光

    “同学们请认真观察过这件作品后做出客观公正的评价。”

    “说是作品,不如说是仿品,看过一本陶瓷作品集,其中陆如就有一件这样的作品,名为《春歌》,这是其中之一的青花釉里红,价值二十多万新台币。”看过的学生有人就站了起来:“只是面前的这只瓶无论从技法、布局、格调上讲都相去甚远。”

    “对,技法太过生涩,线形也不流畅,而且画画的功底薄弱的很,弱而无力,不见风骨,布局杂乱。”

    “老师,你是这件作品给我们做反面教材吗?”有同学问道:“仔细看一下壶底的还有杂点。”

    “不要总说我对你们进行说教,以后办个人作品展之前先参加些展览会,拿些奖项闯出名头来再考虑个人展的事,不然名声大损,再建立起来可就难了,好了,这次的作业守于艺术赏析的报告,下周上课前交上来。”被称作老师的人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坐在后门处的两个人。

    这也是一家陶艺室,只不过当老师的在业界颇有些名气,沈随心也是一直对此人心存敬仰,听朱家豪说带她来见心里还欣喜不已,只是台上的那个瓶子是自己的得意之作,只是被批驳的一无是处的瓶子是自己的心血!沈随心一张脸变得煞白,低垂的眼里闪过一分愤懑,难道身边这个昨天还柔情蜜意的男人想借此打击自己,然后让自己停止办展览吗?

    “不,三郎不是这样的人。”沈随心立刻安慰自己,手不自觉的描摹着腕上的镯子,为自己瞬间冒起的疑心感到困惑的同时,扬起一张浅笑的脸在朱家豪身后跟着招呼老师。

    半天的寒暄过后,没讲到什么实质的内容,对自己的作品没再做任何评价,似乎是点到为止,刚才学生的看法代表了他的观点,这让沈随心很无望,朱家豪很看重这个人,如此看来展览会怕是没有希望了。

    沈随心跟着上了车,做下来深深叹了口气。

    “随心,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朱家豪显然是明知故问,他早料到今天会是这种情况,虽然就艺术品来说向来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师底方面的东西是骗不了人且不可忽略的。即使你的想法再好没有好的手段表达出来那也是白费。朱家豪虽说是个爱玩儿的,但他也是个商人,是商人势必钻营盈亏,办展览可以啊,只要有钱赚他是会投钱的,像绿萍和陶剑波的舞蹈室。但是沈随心的作品前期考查都过不了,真要办出来那也是赔钱坏名声的,他们这场露水姻缘才开始,自己不方便开口,这才借了他人的口将意思传达一下。

    “三郎,你也认为我的作品一无是处吗?”沈随心双目含泪,殷殷切切的望着朱家豪,她认为刚刚那番说词是对自己最大的污辱,心里委屈之极,多年行走傍身的东西在别人眼里不值一提那是什么感觉,她现在迫切需要通过朱家豪的话来得到认定。

    “当然不是。”朱家豪见沈随心脸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有些发痒,轻轻拭掉沈随心的泪安慰“不过,既然如此,随心你不妨参赛,拿个奖去堵他们的嘴,然后我们开展览的噱头也有了,你说呢?”朱家豪说得很轻松,仿佛沈随心的实力真的很强,强到一去就能捧个奖回来。

    沈随心点了点头,轻轻依在朱家豪肩头,心里感叹:有个男人真好,什么事都能帮自己分担。

    朱家豪刚刚起了心火,这下见佳人笑了,一双手开始不老实,左一下右一下的四处侵袭,若得沈随心忘了刚才的不快,很快娇喘连连起来,口中却低低的喊:“住手啊,这是在车里,外面是大白天呢。”

    她不说还好,一说朱家豪的兴致更浓了,本来就是怎么刺激喜欢怎么来的人,车窗早就升起来了,在沈随心说话的时候放倒了座位:“放心,外面看不到的。”边说边欺身压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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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的汪展鹏和舜娟正在杭州游玩,到西湖龙井茶区——狮峰山、龙井村、灵隐、五云山、虎跑、梅家坞一带逛了一圈,选择明前龙井茶,顺便爬了爬层峦叠嶂的山。

    回到杭州又开始游西湖,舜娟站在断桥上感慨白素贞一片痴心却被许仙伤断了肠,汪展鹏不由想起沈随心的事讪讪的应着,同时心里下了一个决定,以免到时自己腹背受“敌”处在被动位置,而且他并不想这个家散掉,到时沈随心真的找上门来就说不清楚了。

    在外面点了些杭州菜,两个人吃的也顺畅,回了酒店舜娟就开始整理给绿萍、叶羽她们姐妹两个买的东西,还有几块制衣的料子,扯了一块在汪展鹏身上比了比:“这块料子也做成你喜欢的唐装,指定好看。”不待汪展鹏反应,嘴里哼着调子,去理其他的东西了,汪展鹏仔细着听了听舜娟哼的却是越剧《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真是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

    见舜娟收拾的差不多了,汪展鹏拉了她的手坐在身爆郑重地说:“舜娟你呆会儿再收拾,我有话对你说。”当下把当年在巴黎如何认识沈随心,在什么情况下发生了什么状况如此这般缕陈道来“我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我也计划着等绿萍和紫菱嫁人了,咱们两个就闲云野鹤的在外面逛逛,想哪个女儿了就去看看。可是,前些日子我忽然在街上不小心撞到了她,二十年前年轻气盛,责任感也不如现在。这二十多年来若不是你在我身爆我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是一定会吃很多的苦头,遇到更多的麻烦,原来一直同进同出我从没意识到你对我有多重要,你从公司出来以后我才发现你为我付出了多少,承担了多少,因为有你在我身爆这二十年来我才如此轻松,原来却不自知。现在想来这二十多年来你已经一天天渗透在我生活的每一个角落,舜娟我向你说这些不是对她有意,恰恰相反,我希望即使沈随心找上门来,你也能相信我舍不得你,舍不得这个家,相信我以后也只会是你一个人的丈夫。”

    舜娟开始一听到沈随心的名字,心便提到了嗓子眼儿,二十年前的那封信所给的信息不过是要离婚,对不起自己之类的话。今天算是了解了整个事情的始末,心里一边庆幸自己当时的做法,一边想着沈随心的名字牙咬的咯咯之响。

    汪展鹏听得起了一身的寒粒,看着舜娟的脸色,沉默地等舜娟表态。

    但是舜娟也知道,有一就有二,虽然汪展鹏的坦白表明着他的立场态度,但是自己处理不当,非旦守不住反而可能助长这种歪风,让他仗胆范第二次错,反正我会原谅他,反让他没得怕了。舜娟深吸了一口气:“你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她无力的摆了摆手。

    舜娟没有像汪展鹏预想的那般大吵大闹,却让他更加拿不准,也知道他现在多说无益,轻轻掩了门悄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