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周芷若最美的时候还是笑的时候。

    自接触以来，时间虽短，念云生却能感觉到对方那种让人觉得诡异压抑而又矛盾的冷漠。这种固执的感觉，一度让念云生不觉间产生一种对方完全继承了灭绝师太的一切的念头。

    即便是昨晚观看那猫与老鼠，念云生也不过是偶尔在周大掌门的眼中看到一丝欢喜的神色，至于面部表情仍然是原来一般的冷淡。

    但是在此刻。

    这突然自发冒出来的笑容着实给人一种惊叹的感觉。

    那戴在脸上所固有的冷漠面粳在这道笑容下烟消云散，那陡然之间的神色，让念云生恍若回到了古代，来到了江南。

    暮然回首——

    却在尽头见到了有如江南水月的秀美，温润如玉，清澈如水的温柔女子。

    那一笑，温柔可人，幽香暗动，倘若水仙花一般的矗立在眼前。

    在这一刻，念云生突然明白了书上那张无忌见到掌门为什么表现的那么痴呆的原因了。

    因为在那一刹那，心被这个笑容击中了。

    在心底划上了一道痕迹。

    “……嗯？！”

    似乎是感受到了念云生的目光，周芷若那刚刚绽放到不到一半的笑容嘎然而止，顿时收敛开来。面部表情再度恢复了冷漠，徒留脸颊两侧那若隐若现的。

    “你在看什么？”

    回过头，周芷若迎着念云生的目光，问道。

    “哎！”

    念云生叹了一口气，有些不舍的目光从周大掌门的脸上收回，轻声的自言自语道：“笑一笑，忧愁少……板着脸，容易起皱纹的！”

    这个女人太过内敛与沉默了。

    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令人敬畏而远之的坚强与傲然的气质，这使得念云生都觉得有些疏远。就更不用说其他根本与周大掌门没有任何接触的男生了。

    甚至，念云生觉得早上吃早餐的时候那个可怜的男生以及前面校门的时候，门卫视而不见。其中绝大的原因也许就是这个。

    “……”

    “念云生太爷们儿了吧！”

    “我也觉得，不过我更加想要知道的是念云生与这女生是什么关系？”

    “关系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念云生是怎么过的？刚刚我想上前搭讪，人家只不过是淡淡的一眼，我到现在还有些心慌，鼓不起勇气！想我也是号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啊！”

    “这种女人大概就是所谓的女神吧……只是，这女神供着估计都不行啊！”

    “气场太大了，人又太美丽了，比起她来，我们曾经见过的女人都是渣啊！”

    “哎，男人的悲哀！”

    走在前面，念云生自然是听到了身后抵论声，而这些话自然证明了念云生前面的分析是正确的。

    毕竟一个可以掌握门派无数人的生命，杀人不算少数的女人，那种从骨子里而来的江湖儿女气质就不是现代的普通老百姓所能理解的。再说，人家周芷若好歹也是掌门，身上也自然带有上位者气质。

    面对这种女人，如果不是身份对等，或者高于对方，那么你一般在她面前都会占据下风。而普通人想要认识对方，除非你有着惊人的才魄，又或者胆子包天，要么就是神经足够粗大，否则的话一般人都会处于下风阶段。

    一步被动，步步被动。

    想要在人家面前留下潇洒的形象，这实在是太难。

    而念云生，便是普通人中的一种，他才华不脯胆子也就刚好，唯有的便是神经足够粗大。他能够感受到人家身上的拒人千里，却是直接忽视掉了。

    属于伤疤刚好，便立即忘了的那种。

    否则的话，当初在第一次遇见周芷若周大掌门的时候，他也不会肆无忌惮，尤其是当那倚天剑还搁在脖子上的时候。

    “走吧，”挥挥手，念云生示意不知不觉间情绪变得有些低沉的周大掌门跟上，说道：“掌门，我带你去其他的地方转转，有些东西是我们平常经常见到，需要用的！”

    而就在这时——

    啪！

    一道响亮的耳光声传来，让念云生与周芷若两人的脚步都不由一顿。

    回首望去。

    一颗大树下，一男一女正面对面站着，男的表情淡漠，女的泪流满面，而她的手掌则是死死的打在了男生的脸上，留下了一道五根红红的指印。

    这场景，怎么看起来这么熟呢？

    望着眼前，念云生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一脸的愕然。而周芷若周大掌门则是有些惊讶。

    片刻之后，两人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