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作品:《剑痕

    如今黑风帮已经成了江湖中最热闹的地方,因为陆宗涛将月引山庄中所有的人都派遣到了黑风帮。陆宗涛正在踱着步子,气冲冲的,一脸心事,似乎在想惩罚王,许,何三人的措施。

    王辰,许长海,何游漫一同赶来,来到了黑风帮的门口,就感觉这黑风帮杀气腾腾的。在黑风帮上空的阴云,愈来愈加的厚重,似乎就要掉下来了,将黑风帮砸了个残垣断壁。三人如此地想,虽然显得有些杞人忧天,但现实中给他们的感觉就是这样。

    三人的心里沉甸甸的,垂着脑袋,好似颈项之上正挂着三人的性命。因为这就是第天,他们并没有完成陆宗涛交给他们的任务,他们并没有杀掉秋星。

    作为杀手,倘若你完成一件主人交给你的任务,你会从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成为一个锦衣玉食的大富豪。但倘若你完不成任务,有可能活着要比死亡还要痛苦。

    他们知道陆宗涛此人心狠手辣,做事卤莽冲动。这次没有完成任务,陆宗涛不知要用什么手段来对付他们。此刻三人内心自然是忐忑不安的。

    三人慢慢地走近了前厅,从门缝中他们看到了陆宗涛那凶神恶煞的样子,他们的内心一下子像两人打起架来,续地剧烈,加深了他们的恐惧。

    王辰先踏进了屋内,“砰,砰”续声似乎他们身旁的人都能听到,低垂着脑袋。陆宗涛见三人沮丧而来,自己也停下了步子,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怒视着他们三人,似乎要将他们吃掉。

    “啪”陆宗涛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瓷壶地振动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声响。三个杀手顿时觉得身子发麻,顿时不敢再动弹了,在这不冷不热奠气中,流了一身的冷汗。

    “看看你们的样子,怎么不说话?”

    王辰嗓子眼中发出一阵混为一团的声音,谁都没有听清楚他到底说的是什么。

    陆宗涛将刚刚沏好的啮烫的茶水狠狠地泼在了王辰的脸上。王辰顿时发出“啊”的一声尖叫,那种疼似乎要比被一剑刺伤还要疼痛。许,何两人见此不禁一惊,内心加速了跳动,双腿也略有些。

    “我想你们应该知道,作为一名杀手,完不成主人交给的任务,你们所要付出的代价。”

    王辰刚才被热茶烫的,此刻一句话都不敢说。即使他很想解释一下,但他却没有那般勇气,他的心只是在咒骂着这个冷血无情的帮主陆宗涛。

    陆宗涛这时缓缓地向许长海走去,许长海低头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陆宗涛的身影,有些不知所措,现在恐惧占据了他内心所有的空间。

    “啪”的一声,陆宗涛狠狠地给了许长海一巴掌,打红了他的半边脸。许长海一下子抬起了头,一时不甘承受委屈的内心促使他紧瞪着陆宗涛。

    陆宗涛见他瞪着自己,更加火冒三丈,吼道:“怎么,想造反吗?”但许长海的眼神一点儿都没有改变,手紧紧地攥着拳头,似乎有一拳打在陆宗涛身上的冲动。

    “啪”的一声,陆宗涛又掴了许长海一巴掌,这一巴掌要比刚才的还要狠。疼痛之中,许长海一下子清醒了过来,顿时明白了,鸡蛋再硬也硬不过石头。他慢慢地移走了那种愤怒的目光,但还是理直气壮地说道:“天下之大,凌秋星武功高强,你叫我们在两天之内杀了他,谈何容易。”

    在陆宗涛这里从来就是没理可讲的,同他讲理只会惹的他更加地愤怒,于是说道:“我当初是怎么说的,完不成任务你们应该受到怎样的严惩,快给我说。”

    陆宗涛的声音好似打雷那么的大,三人谁都不敢去说。因为杀手也是人,他们也不想因为此次任务的失利,就要将命搭进去。

    “何游漫,快说,当初我交给你们任务的时候,我是怎么说的?”

    陆宗涛紧盯着何游漫看,似乎很渴求他给自己一个回答。陆宗涛脸上一下子又挂了一丝笑容,那种笑要比他绷着那张脸时还要可怕。

    也许,人性中最残忍的事情并非是杀一个人,而是用言语去折磨一个人。在那一刻,叫人有一种痛不欲生的感觉。那种痛并非是上帝痛,而是内心中的剧痛。

    “何游漫,怎么不说话?”

    那阴冷的语调,冷煞的脸上镶嵌着一种叫人心惊胆战的笑容,好似要将何游漫摧残死。陆宗涛轻轻地捋顺着何游漫的头发,他手上越轻,似乎内心就越狠。

    “你,你……”何游漫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

    “快说,否则……何——何——”

    听着这催促的话语,何游漫此刻觉得不说也不行。他此刻想的是,自己宁可被一剑杀死,也不愿再受这种摧残式的“暗杀”。

    陆宗涛还没等何游漫开口说话,便哈哈的几声大笑,说道:“怎么,你们杀手不是一向都杀人不眨眼,连血腥都不在乎的人嘛。为何今天却胆怯的像个奴才。”

    几人无语,但内心依旧诅咒着陆宗涛。陆宗涛转过头看了看何游漫,微笑立刻便收了回去,紧皱眉头,那脸上的褶皱似乎快缩到了一起,死气沉沉地问道:“怎么,为何还不回答我刚才的问题,难道你刚才没有听清我问的问题吗?”

    “帮主,帮,帮主说叫我们两天之内杀了凌秋星,杀不了。杀不了就……”

    “杀不了怎么样?”陆宗涛此刻怒视着这三个人,催促着何游漫说道:“快说,杀不了怎么办?”

    “提,提头来见你。”

    陆宗涛气冲冲地回转过身,走到了他们面前,眼中散发出的一阵阴狠直视着他们三人。陆宗涛又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拿起桌上了茶粳狠狠地摔到了地上。茶具碎成了千片万块,铺散在了地上。陆宗涛此刻似乎在暗示着他们,叫他们像着茶具一样,碎尸万段。

    “你们既然知道,为何依旧活着在我眼前晃荡。凌秋星不死,那么你们就要死。”

    王辰再也忍受不住陆宗涛地威胁,人的忍耐都是有限的。王辰抬起了头,目光直盯着陆宗涛,像一个僵尸一样,一步一步地朝陆宗涛走去。

    陆宗涛根本就没有预料过王辰会有如此地举动,发出那样的眼神。陆宗涛也一时变的惊慌失措,脸上从刚才对别人的恼怒变成了对他人的畏惧。

    “你要干什么?”

    陆宗涛发出了颤颤地声音,在江湖人的眼中,似乎陆宗涛从来都没有这么怯懦过,但他今天竟然在自己的属前,胆怯的像一只看到猫的老鼠。

    王辰并没有说什么,依旧无声地逼近陆宗涛,也许他想叫陆宗涛尝试到自己对他人的恐慌,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你想做什么,难不成你要造反?”

    离陆宗涛还有一步那么远,王辰一下子停了下来。那惨痛的面容,好似一位死去的人。虽然陆宗涛一生杀人无数,但他从来不敢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死人那张面无血色的脸,更何况是要面对一张如死人一样活人的脸,

    陆宗涛不敢正视王辰,正如王辰刚才不敢注视陆宗涛一样。王辰此刻怒道:“看着我,你快像刚才那样地看着我。快呀!”

    陆宗涛斜视着王辰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表情。

    “倘若你是个杀手,接到主人那如此苛刻的任务,你会怎么做。倘若你是个杀手,当主人要杀你的时候,你又会怎么做?快回答我!”

    这句话说得令陆宗涛续加速,陆宗涛被吓得额头上满是汗珠。他不会回答,同时他也不敢回答。一切都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但是一切都是源自于内心的本意。

    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谁可以去主宰谁,只存在谁能听命于谁。没有谁会甘心成为他人的工具。杀手也是人,杀手也如此,不要将任何人看扁,也不要将自己看得太脯人皆平等,即使阶级不同。

    王辰此刻蓦地抽出了剑,剑发出的声音叫陆宗涛身体猛然一颤。他惧怕了,惧怕地叫人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他那惶恐的神色。

    “陆宗涛,我想你不会是我的对手。”

    “把剑收回去,你要做什么?”

    “做一个杀手只会做的那件事。”

    “倘若你杀了我,总主是不会放过你的。”

    “作为一名杀手,我杀了一个背叛你的人——宁唐宇。作为你的部下,我不惜一切地监视着你的眼中钉——宁唐宇。你是我的主人,我甘心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无名无利地为你处奔赚可到头来,所得到的不是别人一剑将我杀死,而是我的主人想要我死。与其我一人孤独的死,倒不如拉上主人陪我去死。”

    王辰头一次将话说得如此的深刻,就如宁唐宇生前无奈于作一名杀手的感触。

    听完,陆宗涛真的害怕了,很害怕,很害怕……

    “好,我这次是不会杀你们的,你先把剑放下。”

    王辰此刻并没有放下手中的剑,而是将剑架到了陆宗涛的肩上。陆宗涛只觉得脖子上一阵冰冷,像冰块似的围住了自己的颈项。那是杀气的凝结,更是自己那冰冷而恐惧的内心的反射。

    “陆宗涛,我今日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今日你不杀我,他日我也会惨遭你的毒手。作为你的一条‘狗’,我太知你牵‘狗’的方法了。正因为我已把你看透,所以我再也不会成为你忠诚的奴仆。又因为你还没有了解我,你才会把我一直当成一只可以逆来顺受,忠心耿耿的‘狗’。”

    陆宗涛侧头一转,拿出了自己的刀,向王辰砍去,王辰向前翻转,越到了陆宗涛的身后。由于陆宗涛转身太慢,还未等他正对着王辰,王辰的剑就已经向他刺去。

    “不要呀!”

    许,何两人迅速地用剑拦挡住了王辰,陆宗涛此刻长叹一口,心一下子平息了许多。转过身来,躲在了许,何两人的身后,那怯懦的样子,如同一只缩头乌龟一样。

    “两位兄弟,为何要阻止我杀了他,他刚才可要置咱们于死地呀!”

    “我们如果杀了他,总主闭关出来一定会大怒,杀了咱们的。我们大家跟随总主多年,对他老忠心耿耿,尽职尽责。我们不能被他冤枉,死在他老人家的剑下。倘若当年,不是他老人家相救并且收留了咱们,我们是决不可能活命的。我们决不能冤死,我们还要继续为总主办事,哪怕是当一个冷血的杀手。”

    何游漫说完,几人沉寂。他们似乎都想到了什么,或许是杀手的过去,杀手的过去又将会是一个怎样的过去呢?

    “宁唐宇怎么不在?”

    斗笠人站在门口,见陆,王两人持剑怒目而视,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人听道了总主的声音,陆,王两人赶忙收回了剑,显得有些慌张。人忙道:“恭迎总主出关。”

    斗笠人出关后兴奋的心情,似乎一下子被王,陆两人打斗而抹去了,怒视着他们俩。王,陆两人虽然看不到斗笠人的眼睛,但两人跟随他多年,斗笠人一切的表情,两人都能用心去感受的到。

    “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陆宗涛真不敢说出到底是因为什么理由。因为杀秋星的事是他自己的主意。陆宗涛垂下头,没说任何的话。但王辰还在注视着斗笠人。眼中发散出的那一种眼神,并不是一种恨,而是一种敬。他很渴求在此事上,斗笠人可以为自己做主,也只有这样,王辰在今后的道路上,才不会遇到陆宗涛给自己设计的磕磕绊绊。

    斗笠人能坐在总主的位子上,不光是因为他有着那高超的剑法,更重要的是,他有一个能摸透属下内心的头脑。因此,斗笠人看出了王辰此刻的心思,于是问道:“王辰,你想要说什么?”

    刑诺启在踱着步子,似乎有好多事叫自己很失望,心道:“这个陆宗涛,看称什么武林霸主,连月引山庄都要为黑风帮开路,为何他还迟迟不能将秋星致死?”

    在韩紫纤眼中,刑诺启已经全变了。近些天来,她吃遍了刑诺启给的苦头,时而怒骂,时而毒打……刑诺启似乎在发泄着什么,像一个没有人性的野兽,在恐吓着一位娇弱的女子。

    韩紫纤现已经是疲惫不堪,面如纸色了,当刑诺启平息的时候,她就会望着窗外,望着那阴雨绵绵,似乎在期待着会有奇迹的出现,也似乎在等待着刑诺启喝完酒之后,下一次残忍地毒打。

    “你在向窗外看什么?”

    刑诺启刻意地挑着韩紫纤的毛病,似乎正准备着下一次的发泄。

    韩紫纤垂下了头,不敢正视着刑诺启。因为她恐惧着那副嘴脸,那么凶狠。刑诺启就是要折磨她,知道韩紫纤害怕自己,就更要去靠近她。刑诺启想将韩紫纤折磨死,想将她逼疯,以解心头之狠,来叫内心之爽。

    “我刑诺启得不到的人,我也不会叫他人得到。”

    “你真的就那么狠吗?你知不知道,现在我们连朋友都作不成了。”

    “朋友?你几时把我当作你的朋友。在你的心中除了能容得下凌秋星之外,你还能容得下谁呢?”

    “既然我们不是朋友,那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要么你就杀了我,为何你要如此残忍地折磨我。”

    那憔悴的脸上散发出阵阵忧郁,那忧郁的双眸中溢出泛泛泪花。她不知道秋星到底离自己有多远,她似乎可以算得出死亡同自己的距离。

    “我要一点一点让你去死,然后拿给凌秋星看,然后我再一点一点将凌秋星折磨死,哈哈……”

    刑诺启提到这些,发出那可怕的笑声。

    韩紫纤知道,刑诺启并非是梦境中的恶魔,而是现实之中可怕的怪物。他心狠手辣,内心肮脏,他是一个说到什么,就能做出什么的人。因此,听了刑诺启刚才那番话,韩紫纤对秋星甚为担心。

    “我求求你,你怎么对我都可以,求你放过凌大哥吧,放过他吧,我可以答应你我所能办到的一切,我求求你,求……”

    “你给我住口。”

    韩紫纤被刑诺启吓的猛然合上了嘴,刑诺启恶狠狠地看着韩紫纤,道:“你要我放过你的凌大哥,凭什么,凭什么啊!”

    韩紫纤一时除了对秋星的担心之外,就只剩下一脑子的空白,一下子脱口而出了一句:“如果你可以放过凌大哥,我愿意嫁给你。”

    说完,泪水一下子夺眶而出,但那是无悔的泪,泪水饱含着对秋星那份爱的誓言:“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

    “哈哈……”

    刑诺启将那么一声真情竟听成了一句笑话,用手托着韩紫纤的下巴,笑道:“你可真笨,你以为我现在还会娶你吗?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恐怕此刻你的凌大哥都不会要你的。你以为你现在是谁呀,我现在只是要你个凌秋星不得好死!”

    刑诺启的这一句话,深深地了韩紫纤的内心。眼中不再透露着对刑诺启的恐惧,触摸着自己的脸,触摸着被刑诺启抽打的道道伤疤。眼中流露出红颜被毁的自卑,不知与秋星再度相逢时该如何面对。

    刑诺启见韩紫纤那失魂落魄的样子,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于是又冷言相刺,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把你弄得更丑,交给凌秋星。哈哈……”

    “卑鄙。”

    刑诺启顿时又朝韩紫纤抽了一巴掌,把韩紫纤抽倒在地上,那已是发青的脸又加深了颜色。

    “哈哈,我叫你说个够。”

    韩紫纤忍不住的抽泣声,回荡在这楼台之中。

    秋星在哪,他来了吗?他是不会叫他最心爱的女子受如此大的委屈的。

    冷冷的一张面孔,任凭着这细雨不停地敲打。他站在楼台前,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又存在了多少感伤。秋星来了,他在想,韩紫纤真的会在这里吗?

    韩紫纤倒在地上。似乎真存在心有灵犀,在那种疼痛中,突然感受到秋星就在身爆她猛然大声呼喊道:“凌大哥。”

    听到了,秋星听到了韩紫纤地召唤。那并不是幻觉,那是实实在在紫纤的声音,那么的轻柔,那么的微弱。秋星此刻也猛然大喊道:“紫纤,紫纤……”

    “什么?”刑诺启听到秋星的声音,不禁疑惑重重,脸上立刻退去以强凌弱可怕的笑容,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惊慌。

    “我告诉你,你在这好好给我呆着,否则我会叫凌秋星不得好死。”刑诺启低声威胁着韩紫纤,韩紫纤倒在那里勉强地点了点头。

    刑诺启知道秋星来者不善,自己便匆匆地冲了下去。

    见秋星那冷煞的表情,出口先道:“凌兄,我们又见面了。”

    “紫纤哪?”

    “什么?”

    “我刚才听到紫纤在叫我,对,她一定在这儿,快,快把她交给我,我相信她不是真心想要离开我的。”

    “不,她真的不在我这儿,你刚才真的是听错了。”

    秋星不信,他像疯了一样,在雨中大吼道:“紫纤,我知道你在这儿。”

    随着一个响雷的劈下,雨下的更大了,一滴一滴正如秋星内心滴下的那思念,牵挂的泪,那么的真切,那么的感伤,那么的凄凉……

    韩紫纤趴在窗台上,看到了秋星静立在雨中,冷漠的面孔,仇恨的目光,失落的神色,一阵风吹来,吹散了他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他半个眼睛。对,那是秋星,那是韩紫纤朝思暮想的凌大哥。韩紫纤刚要大声呼唤,突然耳边又萦绕出刑诺启刚才说的那句话:“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恐怕此刻你的凌大哥都不会要你了。”

    “紫纤,紫纤……”

     秋星静立在雨中,仰天大吼。他想叫自己的声音在任意的角落,韩紫纤都能听得到。韩紫纤默默地流下了那落寞的泪水,秋星顿时模糊在那楼台烟雨之中。

    “凌兄,省省吧。你所要找的人根本就不在这儿。”

    秋星觉得刚才可能真的是听错了,韩紫纤的确没在这儿。秋星缓缓地转过头,载着满心失望,准备到另一个天涯或是海角去找韩紫纤。

    “凌大哥,凌大哥,凌大哥……”

    不知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叫韩紫纤猛地喊了出来。柔弱的声音,要比那的雷声还要响,柔弱的声音,要比那绵绵秋雨还要凄凉。

    秋星渐渐地转回身来,看到韩紫纤正在细雨中独立。两人无语,也许这一切根本就不用言语来表达,就让这细雨铭记那一段苍凉的爱情。

    韩紫纤跑到了秋星的怀中,秋星紧紧地抱着她。雨落在韩紫纤的身上,那雨就变的不再寒冷,风吹拂着韩紫纤的衣襟,那风也就不显凄凉。只要有秋星的双臂存在,一切都变的如此美好。韩紫纤知足,她所谓的完美人生就是依附在心爱人的怀中。

    秋星看到韩紫纤,就已经晓得刑诺启所对她做的一切。秋星用那冷冷的眸子怒视着刑诺启,似乎在告诉他,自己要亲手杀了他。

    一切都不用言语表明了,就用剑说话吧。

    秋星拿出了断情剑,一柄雪亮的剑映在了刑诺启的眼前。秋星此刻一身的杀气,说道:“出剑吧,你曾对紫纤所做的,我会加倍奉还的。”

    刑诺启有些担心,确切地说,应该是一种畏惧。但事实摆在眼前,也就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

    “小心。”

    秋星将韩紫纤扶到了一旁,低声微道:“不要怕。”

    “出招吧。”

    刑诺启使出全身的力气,一剑扫向了秋星。只可惜断情剑在秋星的手中只是一把木剑而已。因为,即使秋星对刑诺启有千般的恨,也比不上对眼前这位柔弱姑娘一丝的爱。

    仇恨永远是包裹内心的情感的,因爱而恨,自然断情剑无法发出它的威力的。

    “一柄木剑,还想伤我,简直是自不量力。”

    听了刑诺启的话,韩紫纤又对秋星担心起来,不由得大声地说道:“小心。”

    &001930nbsp;秋星也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剑朝刑诺启的要害刺去。只可惜,木剑只能打痛人,却不能伤人,更何况是去杀人。

    秋星猛然将剑在手中一抖,剑好似一个鞭子一样抽打到刑诺启的手腕上,刑诺启只觉得手一阵疼痛,剑滑落在了地上。

    此刻,秋星迅速拾起他的剑,向刑诺启刺去。韩紫纤一时惊恐,似乎她不愿意,更不想再看到江湖中那到处血腥的场景,连忙说道:“不要杀他。”

    在秋星还差一点就将剑插入刑诺启身体之际,他听到韩紫纤那甚为仓促的叫喊。秋星停住了手,但是很不情愿。他怒目着刑诺启,刑诺启也畏惧地看着秋星。

    “他把你都弄成了那个样子,难道他还不值得杀吗?”

    “可他曾经也救过我。”

    身处于江湖之中,有可能因为自己的善良,导致自己将会面对死亡,这谁都知道,韩紫纤自然也明白。她知道刑诺启是个疾恶如仇的人,倘若这次放过他,他某日还会同秋星作对的。可是韩紫纤那仇恨的心始终没能敌过自己善良的那一面。

    韩紫纤慢慢地走到了秋星的身前,一把抱住了秋星,道:“凌大哥,我们离开这里吧。”

    秋星将剑扔了出去,一手搂住了韩紫纤。两人并没有理睬倒在地上的刑诺启,渐渐地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