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天下英雄半聚

作品:《晋王吕布传

    [修改了一些错别字]

    由于天色已黑,盟主袁绍并未纠结于众人是否有迎出十里,更没有纠结于迎接仪式过于简单,而是简单寒暄后,即合兵一处,率军抵达早就设立好的大营。

    顾不得路途劳顿,袁绍当夜即大摆筵席,宴请仍在酸枣的诸位诸侯。

    哪怕已经严格限制了在帐内就座之人的资格,硕大的中军大帐内,仍旧摆满了案桌。除开身份尊崇的几人,每张案桌都挤坐着两人,饶是如此,仍有近一半的人需在帐外就坐。

    好在此时已是阳春三月,春风和煦,还带着些微的燥热气息,要是寒冬腊月,北风呼啸,帐外就座的这些人,那可就要吃上不少苦头了。

    与一个月前的酸枣盟誓大会相比,此番少了一些人,更多了不少人。

    少的人中,最为主要的,就是后将军袁术,豫州牧孔伷,以及长沙太守孙坚;而多出来的人,最为主要的,则是幽州牧卢植,徐州牧陶谦,青州牧焦和,扬州牧周乾,北平太守公孙瓒,以及如颍川太守李旻这样的郡守国相。

    这些人,要么是当日因路途遥远,未曾赶到,如卢植和公孙瓒;要么是当时仍在犹豫观望,时至今日才做出选择,如陶谦、焦和和周乾等人。

    如今大汉天下十三州,除却益州、荆州和交州外,齐聚于此的,有冀、豫、幽、青、徐、扬、兖,共计七州,组成关东联军,对抗并州、凉州和司隶三州为主的西凉军。

    从声势上说,关东联军可谓是大占上风,袁绍坐在主位上,看着帐内帐外人才济济的兴盛情景,与一旁曹的忧心忡忡相比,心里说不出来的高兴,频频举杯,邀众人共饮。

    他却不知道,每举一次杯,奋武将军曹的脸色就多难看一份。

    这也难怪,如今联军的家底,曹可是最为清楚的人,盟主袁绍的一举一动,都被他在心中直接换算成需要耗费多少粮饷,这些粮饷运抵酸枣,路上又要消耗多少,最终折算成需要冀州、兖州等地交付多少。

    这么一算下来,他没有当场摔杯盏给脸色,就已经是忍耐力上佳了。

    又一轮酒罢,原本兴高采烈的帐内帐外,突然

    一下子就沉寂下来,袁绍红光满面,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樽,拿眼左右一扫,端的是大有睥睨天下之势,正要说话,突然听到帐外传来一阵炸雷般的咆哮。

    隔得有些远,再加上那人似是口齿不清,袁绍根本没有听清说的是什么,酝酿半响的气氛,被这声吼叫给打断,眉头一皱,甚是不虞地问道:“帐外何人喧哗?”

    话音未落,一声毫不输给方才那人的大嗓门再次响起,他不由得脸色一变。

    袁绍面色一变,目光炯炯地回转过来,看向此人,大皱眉头,尚未发问,一人抢先出口,质问道:“盟主持重之言,一番好意,你是何人,怎可如此张狂?!”

    话音一落,帐内诸人面色可就迥异,愕然,讶异,惑然不解,担忧,幸灾乐祸,等等不一而足。

    盖因说话之人,正是冀州牧韩馥,不知情宅会以为他和袁绍之间,已是上下倒置,他这个冀州牧,反而依附在辖下渤海太守袁绍之下。

    可在座诸人,却都知道,袁绍初至渤海上任时,积极招兵买马,招揽天下名士,冀州牧韩馥恐其坐大,兴兵将袁绍困于太守府内,直至关东诸侯群起响应,韩馥才撤兵解围。

    因而韩馥这话,状似是在替袁绍说话,可实际上的用意,却让不少有心人暗自。

    袁绍面色只是一变,连回头看上韩馥一眼的动作都没有,直接看向卢植身后那人,见他对韩馥所言置若罔闻,只是在那里自顾自地饮酒,不由面色极其不虞。

    卢植亦是面色一沉,转头正要说话,却不防又有人抢先站起,团团一揖,道:“国难当头,诸君率军而来,正当齐心协力,共讨国贼才是……”

    话未说完,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甚是粗鲁无礼地打断此人的话,道:“桥太守果真不愧小盟主之称,这话说得,竟是将在座诸君都责怪上了。”

    “你!”

    东郡太守桥瑁愤愤然,面向说话的兖州牧刘岱,差点就用手指着他怒斥出声,只是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最后还是极力控制着,没有当场发飙,而是悻悻然地一屁股坐下,可脸上犹自带着气鼓鼓的表情,显是被刘岱气得够呛。

    呯!

    袁绍重重一掌拍在案桌上,眼光四扫,不怒自威,在这等威势下,原先冷哼出声的右北平太守公孙瓒,抢先出声的冀州牧韩馥,出言讥讽的兖州牧刘岱,都没有再公然挑衅,而是默然以对。

    环顾一扫,袁绍方才重重地“哼”上一声,冷声道:“今日邀诸君共饮,就此散了吧,明日辰时三刻,中军大帐内升帐议事,诸君切莫误了时辰,否则,定当军法从事!”

    众人轰然应诺,纷纷起身,原本沉寂一片的大帐,立时轰地一声,闹哄哄成一团,与此同时,帐外的喧闹声骤然响起,比起大帐内,反而更显声势。

    坐在帐内的,都是各州郡诸侯,而坐在帐外的,除了各路诸侯帐下谋士,就是领兵大将,皆是赳赳武夫,此刻没了约束,他们抓紧时机拼酒的拼酒,说话的说话,好不畅快!

    奋武将军曹,冷眼看着帐内帐外的喧闹情景,心底里泛起一股酸楚,头更是隐隐作痛。

    可最后,他唯有在心底里暗叹一声,随着众人默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