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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花开朵朵自芳菲

    她正在向服务生报自己的资料,见他一副诧异的表情,得意一笑道:“有什么好奇怪的,难道就只有你们男人可以来骑马吗?”

    他懒懒靠在一旁,双手环胸,打量着她道:“难不成你也会骑?”

    她回了他一个理所当然的笑,“今天就让你开开眼界。”

    项华南挑眉,倒是真的没想到她竟然对这里很熟悉。原本他还想借着机会教她骑马,没想到她根本就是个中高手。

    往马场去的路上,他忍不住问:“你骑马是自己喜欢才跑来学的吗?”

    芳菲摇,安静了一会才又道:“其实是以前陪着舅舅来过几次。他喜欢骑,可是身体却不太好。舅妈放心不下,于是每次都让我跟着。日子久了,我也学会了。”

    听她提起她舅舅,他的反应是淡淡一蹙眉。

    “怎么了?”她走出几步远,见他没有跟上来,便转过身去询问。

    他看了她一眼,认真地道:“你舅舅的事,对你,我感到抱歉。可是对他,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芳菲也蹙了蹙眉,回道:“你有你的立场,所以不需要向我说抱歉。”

    马场已经到了,她偏过头,留给他一个明媚的笑,然后便随在工作人员的身后进去了。

    留下项华南一个人站在栏杆之外,远远地,看着她姿势娴熟地坐上了马,然后一撩缰绳,任马飞驰了出去。

    碧空之下,那一道英姿飒爽骑在马上的身影显得十分的耀眼。而这样一幅明媚的阳光的画面,也把他的心给染亮了。

    之前躲了她那么久,终究还是在她的眼泪攻势下功亏一篑了。他知道自己放不开她,才会放纵了自己的情绪,没事人一样地再次出现在了她身边。

    可是,眼前这看似平和的一切,不会是他们最终的结局。他知道自己给不了她将来,迟早还是要离开的。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给彼此这一时的温暖也好。

    但愿她将来不会因为这些而更恨他。

    芳菲骑了两圈,气息未定地下了马走了回来。

    他姿态闲适地靠在栏杆上,见她走近,便笑着给她鼓掌。

    “果然不错,技术都快赶上我了。”

    芳菲不服气地道:“你今天不用表演,自然随你怎么吹都行了。”

    他笑着反问:“听这语气,是觉得没看到我骑马而感到遗憾吗?”

    芳菲根本不理他,只坚持着一条真理,“反正今天我在这里看着你,看你敢不敢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

    他哈哈一笑,没有再答话,而是直接走进了马场里去。

    见芳菲还站在原地不动,便转过色身道:“进来吧。”

    芳菲皱起眉,神色也转为认真,“我说了,不许你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他的回应则是退了回来,直接牵了她的手,然后才道:“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这次既然带你来了,怎么说也要留下点回忆才行。”

    话音落处,他已经走到马的旁爆从饲养员手里接过缰绳,一边对芳菲道:“上来吧。”

    已经恢复上班了,最近一段时间她和项华南算是渐入佳境。通常都是他开着车来接她下班,晚上一起吃饭,在路上完几个小时后再送她回家,一如其他情侣一样。

    这天有两场节目要录,忙完早已经超过了下班时间。她回到办公室打开手机一看,果然有条项华南发给她的短信。

    她忍不住一笑,心想八成是在外面等急了,发短信来催人了。

    打开来看,短信却是很短的三个字,而她在看到那三个字时,脸色立刻就变了。

    他说:“对不起。”

    女人的第六感向来神准,她知道这三个字的含义,绝对不会是他发错了号码,必然是他那边又有什么变故了。

    立刻拨号过去,对方已经守机状态。

    她想也未想,立刻又打给了段綦。

    段綦倒是很快就接了起来,他没有等她询问,直接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已经到电视台门口了,你忙完的话就出来吧。”

    芳菲匆匆赶了出去,果然在门口看到了段綦的车。

    她走过去,他也摇下了车窗。

    她直接问:“项华南呢?他又想搞什么花样?”

    段綦对她示意,“先上车,路上说。”

    芳菲捺下性子,坐进车里。

    “他这次又想怎么样?手机也关了,想再次玩失踪吗?”

    段綦脸色沉沉,对她道:“华南已经出国了。”

    芳菲愕然,“什么?”

    他继续道:“是今天中午的飞机。”

    “为什么?”出公差?还是走了就不再回来?

    “是出去做手术的。首都医院那边收到德国一家权威脑科医院的来信,说华南的病,做手术的话有百分之四十的希望。”

    芳菲一直悬高的心像是突然掉落冰窖里,“百分之四十他就敢去?”

    段綦道:“他说哪怕百分之十,他也会去,总比等死强。”

    芳菲咬着牙,忍住心头的哽塞,恨恨地骂道:“疯子!”

    段綦对她摇,“他是为了你。以前其实就收到过这样的消息,只不过他一直不太上心。这一次,他说与其等死,不如去赌一把。赌赢了,他就可以给你一个将来了。”

    芳菲的眼泪“刷”地就下来了。

    “他就一个人去的吗?”

    段綦点点头。

    他是不是傻了?且不管手术结果如何,他身边没有一个能照顾的人怎么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