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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衾何以堪

    这个时候苏念衾正在城市的另一头的一家意大利餐厅请了一干人和彭丹琪吃饭,让彭丹琪的私人变成了一个公事小会议餐桌。

    桑无焉的大嗓门从听筒里传出来,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她打了一个酒嗝,怒气变成了一副哭腔继续说:“你为什么要那么,苏念衾,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萝卜,大坏蛋。”然后她开始对着电话抽噎。

    苏念衾站起来,离开座位,薄怒道:“你怎么喝这么多酒,旁边有人么?”

    “没有。有……李露露。”桑无焉泣不成声。

    “你们在哪儿?”苏念衾努力地保持好耐性。

    “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桑无焉嘟着嘴,抹了一把鼻涕。

    “李露露呢?让她接电话。”苏念衾觉得和她讲不通。

    “我……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让她和你说话,你要……她接她就接啊。”即使是烂醉,她也不忘记带着哭腔与他抬杠。

    “桑无焉!”他低叱。

    桑无焉不理他,又开始对着电话哭。

    “桑无焉!我让你叫李露露听电话!!立刻!马上!”苏念衾不出意料地爆发,对着电话吼。顿时餐厅里所有的人都惊讶地望着这个一脸怒容的英俊男子。

    那爆不用桑无焉说,李露露已经听见苏念衾的咆哮,她急忙从桑无焉那里拿过电话,“喂,苏先生,我是李露露。”

    苏念衾深吸口气,尽量恢复客气的语气说:“李,请问你们现在在哪儿?”

    李露露急忙报上火锅店地址。

    苏念衾一边让小秦叫车,一边说:“李,恳请你务必在我们达到之前照看好无焉。”

    “好的。”李露露很少这么顺从地听从了一个陌生男人的指示,虽然他的用语是极其客气的却有着一种无法拒绝的威严。

    很男人的一个人,李露露挂电话的时候想,和秀气俊雅的外表有点不太一样。

    苏念衾到达的时候,桑无焉正将头搭在里李露露的肩头,怀里抱着一个酒瓶。

    “你们喝了多少?”苏念衾将桑无焉放在车上,然后回头问。

    “四瓶啤酒,还有一半是我喝的。”李露露颇为无辜地说。

    “你住哪儿?我派人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走。”

    “现在太晚,你一个人不方便。而且谢谢你照顾无焉。”

    “她今天这么胡闹我也有责任,怎么还能谢我。”李露露抱歉地说。

    “不,不止是今天,你一直很照顾她,所以谢谢你。”

    和苏念衾说话间,小秦已经叫来车送李露露。

    还是一个不容拒绝的男人,李露露上车的时候又暗想。

    一路桑无焉又变的不安静,吵闹挣扎把人弄的筋疲力尽才到酒店楼下,苏念衾去抱她,她又叫又咬,途中还用她的爪子在苏念衾脸上抓了条不浅的口子。

    回到房间,苏念衾刚把她放在沙发上,摸到那个冰凉的啤酒瓶子还被她像宝贝一样地抱着,而且里面还有东西。

    “拿来!”暴君铁青着脸,下达命令。

    “不。”桑无焉将它使劲拥在胸前。

    “给我。”暴君一般不愿意多次重复自己的指示。

    她不但不听,反倒缩到另一头,与他隔得远远的,鞋没脱蹲在沙发的角落里。

    他终于不耐烦了,坐过去要采取强硬措施。

    桑无焉一边又踢又咬地与他抗争,一边发出震破耳膜的尖叫。

    小秦慌张地跑过来,看到这一幕,有点哭笑不得地说:“苏先生,桑喝醉了,这种情况下只能好好哄。”她瞅了瞅苏念衾那双紧紧擒住桑无焉双腕的手,“而且,您这样会弄疼她的。”

    苏念衾一怔,听到小秦的话,迅速地放开,然后有点尴尬地咳了两下。好好哄?他从来不知道女人要怎么个哄法。

    小秦会意,小声地解释说:“她要做什么你都顺着她,说话也是,声音放轻点。”

    说完之后,她觉得自己留在这里有点多余:“我先回去,苏先生你一会需要帮助拨我电话,我马上就过来。”

    小秦走了好一会儿,桑无焉依旧像对待仇人一样防备着他。

    苏念衾慢慢地挨过去,说:“无焉,把瓶子给我。”

    “恩。”桑无焉心满意足地笑,然后有点累的倒在他胸前。

    过了半天,她才恍然地直起身体,忽然说:“不太对。”

    “怎么不对了?”

    “你说反了。”

    苏念衾挑眉:“看来你脑袋瓜还挺清醒的嘛。那我也就不客气了。”随即,将她放到,脱去她的外衣垂头亲吻。

    桑无焉抗议,“你还没说。”

    “我是你的。苏念衾是桑无焉的,永永远远都是。”他将自己炽热的唇落到她胸前雪白的肌肤上。

    “无焉?”

    他停下动作,发现她没有反应,只有醉后沉沉的呼吸。

    桑无焉居然睡着了。

    第二天,她醒来,苏念衾已经外出。

    外面餐桌上留着早点,还有醒酒汤。桑无焉饿得要命,头也痛的要命,几口就解决了那些食物,洗了个澡,发现浴室居然有她的尺码的衣服,大概是小秦准备的。

    弄干净后她又倒回去睡。

    她想到苏念衾的话“没有什么她,一切都过去了。”漾起甜蜜的微笑。还有最重要的三个字,苏念衾没有对她说,睡着前她琢磨着。

    不知睡到何时,她听到卧房外有响动,于是有点高兴地跑出去,看到小秦。

    “苏念衾呢?”

    “苏先生在洗澡。”小秦一边微笑着解释,一边将眼神投向浴室方向。苏念衾一贯的毛病:只要外出回来必然要洗澡,洗去在外占上的千奇百怪的气味。

    说话间,浴室的门打开。

    苏念衾一头湿发,j□j着上身,仅仅在裹着一条白色浴巾的。

    小秦说:“苏先生,桑醒了。”

    桑无焉朝着浴室门站,直露露地盯着苏念衾看,从上到下,从脸到被遮住的重点部分。

    杵在浴室门口的苏念衾似乎终于察觉到桑无焉的视犀先前他偶尔也这样出现在小秦面前,都觉得没什么,现在突然加上桑无焉却有点别扭,于是强作镇定,“我进去换衣服。”

    “没关系,穿得再少的时候我都看过。”桑无焉说。

    苏念衾听到这话差点撞到卧室的门。这个女人居然让他在他的下属面前出丑。

    小秦本来习以为常,现在却觉得有点尴尬,于是悄悄离开。

    桑无焉走去挡在苏念衾的前面,“我有事情问你,很重要。”

    “我先穿衣服再说。”苏念衾压低嗓门说。

    桑无焉朝下打量了一下他的下身,“这样挺好。谁让你通常光着身体的时候比平时的性格可爱,一穿上衣服就不爱说实话了。”

    苏念衾无语。

    然后桑无焉闭了闭眼,一鼓作气地说:“苏念衾,我爱你。”此刻的桑无焉觉得他俩真是有趣,三前前第一次对苏念衾告白她光着上身,而第二次是苏念衾光着上身。

    苏念衾的神色渐渐柔和下来,眼睛的睫毛动了一动。

    她顿了顿又说:“那么为了我你可以放弃过去,放弃余微澜么?”

    桑无焉曾经听说长睫毛的男人最长情。她忐忑地等着苏念衾的答案,那一秒钟几乎有一百年那么长。

    水珠顺着苏念衾的发尖往下滴,四周安静地仿佛能够听见水珠落下的滴答声。

    他说:“你问了我两次的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我一直都在寻找着能两全其美的答案。余微澜她在我人生最艰难的时候鼓励我迁就我,也是除了我母亲以外第一个对我那么好的人。”

    她的嗅到了嗓子眼。

    “不过如果要我选择她的代价是必须放弃你,那我更加做不到。可是自己究竟有多爱你,连我也不知道。在我们分开的这几年里,我想了很多,慢慢地反思,觉得有了你之后,我对余微澜的感觉已经变化了,变成了一种亲情。如果让我永远见不到你,那比死了还难受。所以,你才是最重要的。”

    “你爱我吗?念衾。”

    苏念衾伸出双臂将她搂在胸前说:“当然爱了,可以说爱你胜过自己的生命。”

    桑无焉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地足够好,可惜眼泪还是很不争气地涌出来。她靠在苏念衾的胸前,放声大哭。苏念衾一直没有说话任她发泄一般的哭泣,手圈住她的腰,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上,格外温柔。

    过了很久,桑无焉停止抽噎,擦了擦眼泪,吸了下鼻子说:“苏念衾。”

    “恩。”

    “你的浴巾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