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作品:《爱恨纠缠》 徐安柏的戏份宣告杀青,为了表示祝贺,胖导抓了一堆手下,蛋糕推出来的一刻,整个片场都沸腾起来。
在场的人各有各的心思,大多是心里不服,然面上清一色的喜气洋洋。
徐安柏也鲜见的扯扯嘴角,略微垂下一双眼睛,这种时候自己不笑,也未免太过骄傲了。
递来蛋糕的同时,胖导拉一拉她的手肘,两个人倚着一面墙,说话声音不大。
胖导咕哝:“一早就想问你了,你和杜总认识多久了?”
徐安柏想,到底是问出来了,不然他不憋出病来,自己也要一直惦记着,生怕说出来的原因不够真实。
“哦,他啊……”她浅浅而笑,露出一脸迷茫的神色,“很久了吧,您不知道,他是我先生最好的朋友。”
“你……你什么?”胖导眼睛瞪得老大,很用力地咽了一口唾沫,“哦哦哦,唉,我居然给误会了。没想到Amber你这么早就结婚了,恐怕一票男影迷都要失望了。”
徐安柏拿手摸了摸冰凉的耳朵,斜着眼睛看他的下巴,玩笑道:“不是什么大事情,您别把它拿出来搏版面就行。”
胖导笑的一脸横肉乱颤,“不可能不可能,拿绯闻炒作太低级了,以后还要合作的。”正逢上一旁编剧找他讨论下头的剧本,他点头答应说“就来了”,又对徐安柏讲,“回去好好养头发,为这事,杜总助理小田给我来了好几通电话,说老板不高兴了。拿人钱财,总要对人胃口,下次还是要指靠杜总的。”
徐安柏略微蹙眉,“合作的事,您还是要亲自和他去说。”
胖导是一脸狡猾的笑,好像把人一眼望到底,拍拍徐安柏的肩膀道:“你多美言几句胜过我说一车的好话。”不等她回答,已然告辞。
徐安柏无奈地,将未动的一碟子蛋糕搁下了,小助理在后面收拾东西,也不等她了,自己抬脚便走。
申河与杜昌合作的会议一早结束,宾馆里人影憧憧,都忙着整理大厅和会议室。
巨幅的宣传海报被降下,一队侍应生手里捧着箱子从一旁快速跑出来,忽然从里头掉出来一块铭牌,就砸在她脚前,居然写得是“杜咸熙”三个字。
她怔了一怔,方才自对方的注视里弯腰将东西捡起来,仍旧扔回去那箱子里头,侍应生冲她笑一笑,“谢谢。”
徐安柏刚进了房间就对黄珊说:“不想再在这圈子里混了。”
黄珊大吃一惊,“我把所有宝都押你身上了,你现在才来告诉我你不玩了?你也不想想,你不在这圈子里又要去哪呢,你会做什么,又能做什么。”
徐安柏觉得头疼,解了外套坐去沙发上,手指插`进头发里抓了抓,半晌方才将头抬起来,“找个有钱男人,这总一劳永逸了吧。”
“哈哈,”黄珊几乎把腰笑弯了,“隋木没钱,没人,没权,还是没势?你连他都要休了,还能有什么男人能入你的眼,何况,你这里头还藏着一个小拖油瓶。”
她指一指房间。
徐安柏对这个词尤其反感,脸色立刻一沉,“你别这么说我儿子。”
黄珊碰了霉头,自己心里也窝着一团火,拿起自己的外套,匆匆往外赚将门带的“砰”一响。
房间里立刻就有艾伦的呜咽声,徐安柏理理头发站起来,进去将他从被子里抱出来,下巴磕在他的额头上轻声说:“乖,不怕。”
艾伦将湿漉漉的眼睛重又闭上,手指紧紧拽着她的毛衣,温热的呼吸就吐在她胸口的地方。
徐安柏紧紧抱着他,直到他呼吸渐轻,头陷在她的臂弯里又沉沉睡去,外头却又传来急促的门铃声。
小动了一动,在她怀里撒娇,糯声喊着,“妈咪,困困。”
徐安柏将他搁在,盖好被子,亲了亲他的小鼻子道:“妈咪很快回来。”
没有想到来人居然会是权旻东。
“你没卓”她疑惑。
明显是不让她多嘴。
“一、二、三——”
快门按响的那一瞬,权旻东忽然弯一弯腰,扭头在徐安柏的唇上吻下去。
隔着一层薄薄的棉布,依旧可以嗅出她唇上那香甜的唇膏气味。
她的眼睛透明清澈,里头唯独存着一个他。
纤长的睫毛因错愕一眨,扇去他的脸上,痒痒的挠到心底。
原来人和人之间的距离居然可以近。
一秒钟,长如一万年,他恋恋不舍地移开。
小情侣将相机还过来,笑着说抢拍的非常及时。
权旻东连声道谢,注意到身边的小女人已经满脸绯红,一动不动地紧盯着他。
映在他眼中,还真是可爱,因而放肆地把相机递过去,“你也看看?”
徐安柏却已经抬起手,用了十分的力气,狠狠打了他一耳光。
艾伦吓得捂住嘴巴,嘀咕着,“痛痛。”
当然痛,权旻东几乎耳鸣,上下牙床都要错位,这女人是来真的,一点都不对他含糊。
四周都是指指点点的人,他也来不及生气,眼看着她气鼓鼓地大步走开,连忙捂着脸说:“你不要儿子啦!”
她果然停了下来,转身来抢走艾伦。
权旻东一路赔笑的跟过去,死乞白赖地说:“等等我,送你们回去。”
徐安柏咬牙切齿,“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
好像一堆烂棉花,一拳打进去,不一会儿自己又反弹了。
拿他实在没办法。
权旻东痛并笑着,“喂,你这史咬吕洞宾,哪有人随便乱打人又不道歉的。”
“是你先——”徐安柏瞪得眼睛发胀,一字一顿道:“不识好歹。”
最终不欢而散。
权旻东后来给她来彩信,附上一张肿起来的侧脸,他人其实生得十分英俊,徐安柏倒有几分雄起这张漂亮的脸来。
底下一行小字附上说明:你给我的印记。
她哭笑不得,心想这人不得了,脸上全是皮没有肉,能有这么一张厚脸皮,有什么事做不成?
手机却又震动着响起来,倒是一个陌生号码,犹豫中接听,刚“喂”了一句,对方就以一种很急的口吻道:“请问您认识杜咸熙杜先生吗?”
这名字就像长了脚,鬼魅一样地缠着她。
她说:“你打错了,我不认识这个人。”
对方连忙问:“您是Amber吧,请听我说,这位杜先生的手机里只有您这一个号码,他现在出了车祸正在——”
手机掉落下去,砸在长毛地毯上,只留下沉闷的一声钝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