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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赶大集太过激动，又也许是男孩本身血气旺，此时的洛瑜亮浑身冒着热气，厚实的羊皮帽子的小耳朵早已打开并翘着，远远的看着就象一对直立着的兔耳朵，粗厚的围巾也半吊在脖子上露出了黑里透着健康红色的小脸蛋，一双乌黑的眼睛异常灵活，满含着欢快和兴奋。

    相反，姐姐洛瑜旻就沉静的多了，贫困的现状逼得小姑娘不得不比同龄的孩子们成熟的多，也稳重的多。

    姐弟俩是一路小跑回来的，洛瑜旻本就在练武，体质不同寻常，耐寒也比普通人要强的多，此刻的她原本缠绕得密实的围巾也散开，松垮得搭在脖子上，围巾两端长长的流苏因为她的走动也在不停的摆动，就象是风中摇曳着的柳枝，婀娜多姿，使小姑娘刚强中略带了一丝秀雅。

    “老姐姐，你这孙子可真够孝顺的，哪象我家那娃，有啥好吃的只会先巴拉到自个碗里”买菜老太太看看洛瑜亮，又看看洛瑜旻是一脸的羡慕。

    这老太太看得出这户人家的家境并不十分好，虽说洛瑜旻姐弟俩穿着的都是新衣，可是那料子却是最为普通最为大众化的粗斜纹布，更何况洛老汉今个因为要赶车舍不得糟蹋新衣，换上了往日里做活时的旧羊皮袄，上面打着几块补丁，加上老人脸上的皱折和那似是永远洗不干净的皱得象老树皮的双手，手指甲里的黑泥，都显现了一切一切。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驴肉火烧，但也看得出这一家人却其乐融融，祖慈孙孝。

    有人夸自个的孙子，洛老汉和洛周氏下意识的挺了一下腰，原本就堆满了折子的老脸更是乐得合不拢嘴了。

    “这俩孩子，长得真好，读书了吧”老太太怔了一会又问道，语气很是和蔼。

    “读了，都在镇中呢”洛周氏微着着应答。

    洛老汉正往老太太带来的布兜里装土豆，年轻女孩也在一边挑挑拣了一会，发现土豆大小个头都差不多，也就懒得挑了，任洛老汉随意的装。

    “小姑娘性子不错，挺稳当，不骄不燥，就凭这份性情以后也定会有一番作为”老太太并没有掩饰自己打量的洛瑜旻的眼神，几番查看之后，发现洛瑜旻年纪不大，做事说话却稳稳当当的，在心中就下给她打了一个挺高的分数。

    虽然自己没盘算，也只是好奇才会多问了几句，老太太并不是没眼见力的人，见洛瑜旻差开话题当下也就不再追问下去了。

    “大娘，这鸡也是你家的吧”年轻女子转到了长摊后面，蛇皮袋口已散开，几只捆了脚的公鸡正蔫蔫的趴在袋口。

    “大姐你眼光真好，俺家这鸡都是在山里放养的，白天在外头吃虫和草籽，晚间自个会回笼，家里还会喂些苞谷碴子，这长得可壮实了，用来炖汤或是红烧肉都结实的很。”洛瑜旻秤完土豆也忙迎了上去，卖出一只鸡可是顶十来斤土豆哩。

    洛瑜旻一来是完全接替了洛老汉的差事，摊前摊后的忙和着，小姑娘在饭馆里历练了这么久那嘴皮子上的功夫真不是吹的，一会功夫就忽悠得那对母女在买完土豆后又买走了一篮鸡蛋和两只鸡。

    大集上的人越来越多了，摆下摊还不到二个小时，洛家摊上的物件都卖了大半，最后一些土豆也被一个饭馆老板全给包圆了，余下的两只鸡，洛瑜旻准备卖到自己打工的饭店里，也想借此让姥娘姥爷认识一下虞姐，也排解一下他们心中的疑虑和担忧。

    相比农作物，往年年后很好卖的剪纸窗花今年却一反常态的滞销了，洛周氏熬了大半夜的辛劳却连一半也没卖出，这让她心里实在有些失望。

    洛瑜旻看出了自家姥娘的心结，也没作声，只是小心的将那些可以说是巧夺天工的各式窗花细心的用一本旧杂志夹了起来。

    如果保存的好，来年这些还能拿来卖。

    “爷，这停停吧，我进去这家店瞧瞧”路过眼镜店时，洛瑜亮一下子窜了出去，洛瑜旻笑着对拉着板车的洛老汉说道。

    “咋，你近视咧？”洛周氏抬头看到店铺名老太太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