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连环巧计

作品:《龙魂侠影

    雨卷楼总T构造乃是以玉质石料砌造,占地百亩,共有九层,其建造手法堪称绝代无双,除了第一层外,其余楼层是没有楼墙包围的,仅仅在中央有一根柱子支撑,每一层都是一个独立的院子,花红柳绿,碧水游鱼,就像是悬浮在半空的花园,好不美妙。

    楼层间的梯子便围绕着中央柱子,盘旋而上,孔丘和孟轲借着苦海掩护,暗中潜入,他们再动手前已经筹划好了,在两天前两人先制F雨卷楼的两员弟子,然后以他们的脸为模板制作人P面具,假扮成这两员弟子混入其中。

    因为没有时间来考究这两人的习惯,所以便得请出苦海来个声东击西,将楼内的弟子目光吸引到外边。

    两人顺着石柱的梯子登上层层楼阁,一直来到第九层,径直地朝雨卷楼的藏书重地——「明智苑」走去。

    靳紫衣此人对书有种近乎痴迷的执着,无论是儒道佛,还是九流杂家,只要是好书他都不会放过,他七岁之时便开始翻阅云汉院的书籍,用了三十个春秋将云汉院藏书尽数读透,直到自己的宗脉无书可看,于是又到雨卷楼来翻阅群书。

    在儒门内,除非是极为重要的武功秘籍或者卷宗手札要秘密收藏外,其他的书籍都是可以随意翻阅,所以无论是元老长辈,还是后进晚生,只要是儒家子弟都可以不受限制地进出明智苑,学风开明可见一斑。

    明智苑内藏书万卷,文武数兵,星相医卜,正史野记,哪怕是一些离奇古怪的故事传说皆有收藏,而且书卷分门别类摆放整齐,而且此地有个规矩,不能把书卷带出去,只能在明智苑内翻阅,就算是靳紫衣贵为一脉之主也不能破戒。

    孔孟二人踏入苑内,一G书香气扑面而来,使人精神为之一震,由于此刻夜Se已深,再加上要防患火灾,所以禁止明火,以至苑内是一P黑朦。

    两人放眼望去,只见黑暗中又道温和的荧光,光晕之下映照着一袭儒袍,正是靳紫衣,他左手捧书细阅,右手持明珠照光,读得津津有味,哪怕是苦海持刀拜门他也无动于衷,毕竟此地不是他的管辖,再者他也对尹方犀有信心。

    孔孟二人走到靳紫衣后边的一个书架,装模作样地寻找书卷,孔丘故意装作没看见靳紫衣,也拿出一枚夜明珠照明,并运功改变声线道:「孙师兄,你那儿可找到春秋诗典?」

    孟轲道:「尚未找到。」

    两人又装作找书拖延了一段时间,孟轲这才说道:「师弟找到了,春秋诗典。」

    孔丘急忙道:「快给我瞧瞧。」

    说罢就举着夜明珠翻书,还啧啧称赞道:「不愧是诗典,每一首诗都是古朴厚实,洗净铅华,妙哉。」

    孟轲笑道:「咱们今晚便好好揣摩这诗典韵味,也好充实一下自身的诗词涵养。」

    孔丘嗯了一声道:「过些日子便是清丽宛的诗词大会,吾等需好好准备,定要在大会上独揽风S。」

    孟轲道:「菲儿姑娘定会请咱们入幕,一谈风花雪月。」

    这清丽宛其实便是一个烟花之地,而他们口中所说的菲儿姑娘便是此地花魁,自古烟花nv子都喜欢请文人才子为其填词作诗,以便于能有新曲唱诵,吸引更多恩客,同时这些文人才子也能一享艳福。

    他们话音方落,却听一声怒哼,回头一看竟是靳紫衣冷眉相视,两人急忙躬身行礼道:「弟子见过师叔!」

    靳紫衣冷冷地道:「你们可真是好学问呐!」

    两人略带惶恐地道:「弟子无意打扰师叔翻阅经藏,还望师叔见谅。」

    靳紫衣面带愠Se,说道:「尔等深夜来此读书,我本以为你们是好学之人,但尔等夜读目的却是为了讨好一烟花nv子,简直就是岂有此理!殊不知世上唯小人与nv子难养也,尔等当真是枉读圣贤书!」

    孔丘道:「师叔,世上尚有不少nv中豪杰,您此话未免太过武断了。」

    靳紫衣冷眉一挑,哼道:「好大的胆子,还敢顶嘴?今日你倒是说说看,谁人是这nv中豪杰,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休怪本座禀明尹楼主,治尔等之罪!」

    孔丘道:「天剑谷主于秀婷不就是nv中丈夫吗!」

    靳紫衣B然大怒,喝道:「那个刁F乃是弑君犯上之徒,你居然还敢称她为nv中丈夫,你胆子不小啊!」

    这是孟轲急忙打圆场道:「师叔息怒,我师弟只是年少无知,不明是非,还请师叔宽恕其失言之过。」

    靳紫衣道:「千里之堤毁于蚁X,许多罪人都是积小错而成大恶,若不及时处罚惩戒,来日定会行错步,走错路!」

    言下之意便是要严惩孔丘,孔丘装出满脸惊慌的样子,怯生生地望着靳紫衣,眼中透着J分哀求。

    孟轲低声道:「师叔,弟子前段时间,机缘巧合之下得来J本书卷,久闻师叔是ai书之人,想必也只有师叔能读懂各种精义。」

    这话说的平静无奇,却又让人听得十分舒F,没有一丝溜须拍马的味道,靳紫衣倒也有J分受用,淡淡地道:「究竟是何书也?」

    孟轲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展开油布说道:「师叔,请看!」

    上边赫然躺着三轴玉Se书卷,其质地古朴沉厚,宛若失传千年的典籍,分别刻着:大德经、YY神符、世尊论法咒,正是三教传世之经典。

    靳紫衣蹙眉道:「这些都是流传广泛的典籍,有何玄虚之处。」

    孟轲道:「师叔,传世经典多有流失之处,但弟子这三本书乃是完本,与太荒时期祖师爷所著的一模一样。」

    靳紫衣略显狐疑,随手翻阅儒家的大德经,读了J页立即发现震惊之处,这书中所写的内容不但多了许多,而且字里行间都透着一G凛然浩气,用词使句都是千锤百炼,看得他是脸Se大变,望着孟轲道:「此书你是从何得来?」

    孟轲道:「是弟子机缘巧合之下从一名商人手中买下的,不知可否能入师叔法眼?」

    靳紫衣叹道:「好书,果然是好书,妄我自称通读儒家经典,却不知这本大德经有如此玄机。」

    当初三教为了利用六Y凶元反制妖族,三教圣人联手将刻有三教典籍的锁魂石埋入傀山,待六Y凶元到来之际自行发动暗招重创妖族,换句话说这块锁魂石也就是这三卷典籍的完整本,孟轲和孔丘同龙辉J好,于是便向他讨来石头上的文字,然后再精心装订成书,用来引诱靳紫衣。

    靳紫衣仿佛是见到鱼儿的馋猫,两眼放光地盯着这三本书,但出自长辈的威仪他又不好当面讨取,孟轲将这一切瞧在心里,双手捧书过顶,毕恭毕敬地道:「正所谓明珠配佳人,宝剑赠烈士,弟子才疏学浅,自认不能领悟其中奥义,但又不忍明珠暗投,还请师叔笑纳。」

    他言辞恳切,给足靳紫衣面子,靳紫衣也正好顺势下台阶,说道:「既然是你的一P心意,本座便收下,但我也不会占你便宜,你买书的银两我会加倍还你。」

    孟轲急忙道:「弟子怎敢问师叔讨钱,只求师叔再读过这三本经典后,能做些注解,让弟子更好理解书中精义。」

    他这话不但表现得勤奋好学,更暗捧靳紫衣博学多才。

    靳紫衣心中甚喜,凝望着二人说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孟轲和孔丘报出这假身份的名字,靳紫衣微微点头,说道:「难得你们如此好学,我会让尹师兄多多栽培你们,也好早日成才。」

    两人拜谢。

    靳紫衣将三本书收入怀中,说道:「佛门的小和尚来请尹师兄指教,你们也随我下去看看吧。」

    两人点头称是,跟着靳紫衣走出书阁。

    走了J步后,靳紫衣觉得手臂有些痒,便伸手挠了挠,但却是越挠越痒,但他为了保持风度便刻意忍了下来,孔孟二人心中暗喜,于是也装作身子瘙痒,不住挠来挠去。

    孔丘哎呀了J声,说道:「该死,一定是书架里的虱子跑到我身上了,痒死人!」

    孟轲也不住扭动身子,做出一副瘙痒难耐的模样,靳紫衣见他们这般动作,顿时觉得身上的痛痒又加重了J分,他默运紫Y玄功,滚烫真气流淌全身,麻痒顿时减半,但衣F却冒出一阵阵臭味,恶心难闻。

    孟轲皱了皱鼻子,说道:「师叔,你是不是运功烧死身上的虱子了?」

    靳紫衣忍着恶心,说道:「没错!」

    孟轲哎呀了一声说道:「师叔,明智宛里边有种臭虱子,它们一旦遇上热气便会死亡,而且临时之前会散发出一G恶臭,我们以前对付这种虱子都是直接把衣F脱掉,然后用水泡上J天。」

    他说的头头是道,其实都是瞎掰的,想来以靳紫衣的身份也不会注意这些书架里的虱子,是香是臭全由他说了算,而且这种丢脸的事他也不会像别人提及,故而孟轲敢大放厥词——这三本书早就被楚婉冰散上了千痒粉,当初千面郎君便是被小妖nv用这粉末折磨得死去活来,如今不但故技重施,而且还加了J味Y剂,只要遇上热气便会散发出恶臭,靳紫衣运使紫Y真气止痒正好中了小妖nv的算计。

    想他堂堂鸿儒大家,竟惹得一身恶臭,靳紫衣感到十分尴尬,当下沉声道:「你们快去给我准备香汤。」

    如此掉价失威的事他也不想太多人知晓,便吩咐孔孟去准备。

    两人应了一句是,便匆匆跑下去准备热水和G净衣F。

    他们顶着雨卷楼两个有名有姓的身份,办事起来也极为方便。

    「师叔,热水准备好了,G净的衣F也给您放到一边了。」

    两人领着靳紫衣走进澡堂后便退了出去。

    靳紫衣脱去衣F,到桶内擦洗身子,忽然间一阵香风飘来,伴随着银铃脆笑,妖媚入骨。

    靳紫衣立即生出警惕,紫Y真气自行护T,抵御媚功妖术。

    抬眼所见,澡堂内竟出现一个眉若远山,肤若凝脂,唇似丹红的妖娆F人,秋翦如水波荡漾,透着一G狐媚之气。

    「云汉院主果然丰神俊朗,这身PR又白又N,瞧得奴家心花怒放哩!」

    狐媚F人眼眸荡出一丝放L形骸的Se彩,靳紫衣脸上忽然涌出一G怒气杀意。

    狐媚F人咯咯笑道:「靳院主莫非是想杀奴家,那你来呀,奴家绝不还手!」说着双手负后,挺起茁壮丰满的SX,摆出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靳紫衣恨不得将这妖F碎尸万段,但此刻赤身LT,行动实在不便,他虽然年近四十,但却未曾近过nvSe,依旧是童子身,虽然他因为天资所限无法修成第九层圣Y境界,但因为凝聚了一G纯Y之气,所以功力极为厉害,堪称是儒门有史以来最厉害的仙Y功力。

    「月灵,你这S货如此嚣狂,不怕靳院主一掌打死你吗?」

    澡堂内又响起一个腻人的nv声,伴随着兹兹吐信声,一名蛇腰艳F仪态万千地走了进来,在她周围布满了各种各样的毒蛇,正是螣姬。

    月灵夫人笑道:「男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奴家若能死在靳院主这等英俊男儿手中,也不枉此生哩。」

    月灵阅人无数,一眼便瞧出靳紫衣乃是纯正的元Y之身,又吃准他儒家作风,料定他不敢冒然L露身躯,故而肆无忌惮地调戏对方。

    靳紫衣只觉得脸P一阵发烫,气得浑身不住哆嗦,月灵夫人继续笑道:「靳院主,像你这般英俊的妙人儿不会没尝过男欢nvai吧?」

    她越说越是露骨,但却始终跟靳紫衣保持着一段距离,以便可以应对突F情况。

    月灵夫人柳眉一挑,笑道:「若是这样那就太可惜了,不如让奴家伺候院主,保管让阁下终身难忘。」

    靳紫衣忍无可忍,猛地扬手扫出一道水柱,水柱蕴含紫Y真气,刚烈劲力直扑月灵夫人。

    月灵夫人不敢Y撼,急忙闪身躲开,水柱将墙壁打了个大洞,看得双妖暗自惊愕。

    螣姬压下心中惊叹,道:「靳院主以你的功力,只要纵身一跳便可拿下那个狐狸精,为何要舍易求难,隔空发招呢?」

    月灵夫人笑嘻嘻地道:「我知道了,院主一定是害羞。」

    螣姬扑哧笑道:「原来如此,但是院主,人来到这个世上都是赤LL的,何须顾忌这些什么衣冠遮羞呢?」

    月灵夫人调笑道:「长老,人家院主可是知书达理的翩翩君子,可不像奴家这般放L形骸。」

    螣姬哦了一声,说道:「狐狸精又发S了,是不是想看看院主的玉T?」

    月灵夫人嗯了一声,点头娇笑。

    「那就帮你一把!」

    螣姬脆笑一声,施展补天诀,C控毒蛇爬入水桶内,靳紫衣大惊失Se,当下C动紫Y玄功,滚烫灼烈的真气将水烧得沸腾,那些毒蛇被尽数烫死,但临死前却吐出不少毒Y。

    靳紫衣急切之下,急忙跃出水桶,光溜溜的身子一览无遗。

    月灵夫人咯咯笑道:「院主本钱倒是不小嘛!」

    螣姬也接口道:「正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院主当真是君子也,连两个R蛋袒露出来!」

    「妖F,靳某定然叫你碎尸万段!」

    靳紫衣怒不可遏,雷霆一掌扫向螣姬,螣姬也不与他Y拼,使了个灵蛇身法躲开,便招呼毒蛇向他围攻。

    靳紫衣真元再运,灼烈真气烧得毒蛇难近其五步方圆。

    月灵夫人咦了一声道:「螣姬长老,院主为何这般生气?」

    螣姬嗤嗤笑道:「人家院主好好的男儿身,都被你这S货瞧遍了,能不生气吗?」

    月灵夫人嗔道:「长老你也看了不少嘛,光记得说奴家!」

    「J人,给我闭嘴!」

    靳紫衣怒提元功,紫Y真气越烧越旺,整个澡堂皆被紫气笼罩,四周的毒蛇也被这G热LB得不断逃窜。

    螣姬眼明手快,立即投出一枚毒气弹,砰地一声炸了开来,屋内尽数毒烟,迷蒙视线。

    双妖借着毒烟在四周游走,不断出招偷袭,靳紫衣虽然愤怒,但行招运式之间仍不失方寸,守得滴水不漏。

    斗了数招,靳紫衣竟感觉到两G妖气少了一G,但他敏锐的感觉告诉自己,这两个妖F还在屋子内,是其中一个准备施展雷霆一击。

    一并匕首无声无息地接近靳紫衣,速度奇快,却不带起一丝微风,仿佛就是这四周环境的一部分。

    靳紫衣只觉得眼P跳动,武者的本能让他抬手当格,他手臂横在X前,挡下了刺向心窝的一刀,但也换来一阵剧痛,手臂被刺得鲜血淋漓。

    靳紫衣大怒,再度C动巅峰功力,吹散毒烟。

    但这一蛇一狐已经逃出屋外,月灵夫人还留下一句娇笑:「院主,可要穿好衣F再出门哩,要是让他人也瞧见院主的玉T,奴家可是会吃醋的!」

    靳紫衣脸P发热,迅速穿好衣F,又将云汉令的放入怀中,便要冲出门去准备追杀这两个妖F。

    熟料一出门便看到孔丘口吐鲜血躺在地上,急忙给他输过一道真气,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师兄呢?」

    孔丘睁开眼睛,说道:「是……是沧海阁的孟轲,他跟两根妖F偷袭了我,师兄已经追了过去。」

    靳紫衣一探他的脉相,只觉其T内有G灼烈的Y气,正是仙Y境界的内力,他跺脚骂道:「是仙Y境的内力,除了宗逸逍和尹师兄,就只有我跟孟轲练到这个境界,难怪那些妖孽可以顺利进入儒门重地,原来是这个小畜生勾结外贼!」

    「他们往哪里去了?」

    靳紫衣问道,孔丘指了指东面。

    靳紫衣凝视P刻,果然感觉到有两G妖气在向东面移动,于是不疑有他急忙追了上去。

    待靳紫衣离去后,不远处的C丛钻出一道人影,正是孟轲,他将孔丘扶起,叹道:「师弟,要你挨我一掌,为兄真是对不住你。」

    孔丘摇头道:「靳紫衣为人谨慎,若不真打,根本瞒不过他。」

    孟轲在他背后拍了掌,助其推宫过血,孔丘得其真气相助,伤痛大减。

    就在此时C丛里传来丝丝蛇信声,只见一条手臂粗细的花斑大蛇将一块令牌叼来他们跟前。

    孔丘喜道:「偷天换日之计成功了,这一掌值得了。」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一场局,先是孔孟哄骗靳紫衣去沐浴,让他将令牌放在一旁,然后再由螣姬借着毒烟掩护,驱使毒蛇来个以假换真,紧接着便是靳紫衣要急着追杀双妖,也就无暇分辨令牌真伪。

    孟轲拿起令牌,扶着孔丘立即离去。

    雨卷楼前,紫气会佛光,厉掌斗戒刀,只看苦海挥刀进B,尹方犀袖风卸锐,一攻一守,互呈威能。

    虽然只是掩护,但有一个儒门先天给自己喂招,苦海小心把握难得机会,尽情施展所学,尹方犀谨遵长辈风范,出招之中犹留三分余地,一时间难分高下。

    又斗了十余个回合,尹方犀说道:「佛者禅心通,神刀除魔意,尹某已略知一二,便以此招收官吧!」

    苦海点头称是。

    尹方犀提元运气,推出一记厉掌,紫气化作一道火舌吐来。

    苦海凝神以待,抡刀护身,使了个罗汉封刀决,卸去紫火炎气,但根基不足,还是连退数步。

    尹方犀并未使出全力,故而苦海只是感到一阵气闷,并无受伤。

    他收刀入鞘,行礼答谢道:「多谢前辈赐教!」

    尹方犀含笑道:「佛者根基不俗,尹某也获益不少,如今夜Se已深,不如在我雨卷楼歇息一宿」苦海谢礼道:「多谢楼主盛情,小僧却之不恭。」

    尹方犀笑了笑,命令弟子来招呼苦海,就在此时,远处奔来一伙人影。

    尹方犀瞥了一眼,认出带头之人,蹙眉道:「张鹤,你来我雨卷楼有何要事?」

    那名带头儒者正是靳紫衣的入室弟子,他急切地道:「尹师伯,弟子接到家师传令,说妖孽攻打雨卷楼,着我迅速来援。」

    尹方犀蹙眉道:「胡说八道,那有什么妖孽攻打,张鹤你究竟是听谁说的。」张鹤有些委屈地道:「是师伯的大弟子,李云师兄告诉弟子的,而且还带来了师父的云汉令。」

    尹方犀回头叫道:「李云,你出来!」

    一名年约二十三四的男子走了出来,正是李云,他面带诧异地道:「张师弟,我一直都呆在师父身边,根本就没去过云汉院,更没有拿靳师叔的令牌。」

    张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从怀里掏出一枚古朴令符,正是云汉令。

    尹方犀蹙眉道:「你且拿来予我瞧瞧。」

    张鹤将令牌奉上,尹方犀握在手中掂了掂,觉得重量无误,然后又仔细查看,发觉花纹雕刻也是难辨真假,于是紫Y玄功,左手灌入紫Y真气,右手凌空画字,这正是儒门令牌的一种特X,专门用来防范他人伪造。

    只要将紫Y玄功灌入牌内,然后凌空写出「孝悌忠信礼义廉耻」八个字,若是真品便会浮现出这八个字符,要是伪造的什么都不会出现。

    尹方犀愤然将令牌丢下,哼道:「张鹤,你被人骗了!」

    张鹤大吃一惊,喃喃道:「那么刚才的李云是……」

    尹方犀道:「狐族有套万变幻元术,你刚才所见之人定是狐妖伪装的,你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就在此时云汉院方向燃起赤红火光,浓浓硝烟冲上云霄,十里之外也能清晰可见,张鹤面若死灰,跺足道:「糟了,云汉院危矣!」

    尹方犀道:「不用慌,你师父就在明智宛看书,我马上派人通知他。」

    尹方犀立即命人去请靳紫衣,熟料弟子竟回报道:「靳师叔他……他去追杀两个妖nv,现在也不知在何处!」

    张鹤听后面若死灰,咕咚一下跪倒在地,磕头道:「尹师伯,求你救救云汉院吧!」

    尹方犀急忙将他扶起,说道:「师侄莫慌,师伯定不会坐视妖孽逞凶。」

    他立即下令道:「李云,你马上封闭雨卷楼,严守各路哨岗,除非是看到为师手持雨卷令来叫门,否则一律不予理睬。」

    他这番做法便是要防止妖族再玩一次以假乱真的把戏,也杜绝了调虎离山的诡计。

    苦海道:「小僧愿与楼主一同前往。」

    尹方犀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佛者武艺不俗,能仗义援手,也省了尹某不少功夫,那便有劳了!」

    吩咐下去后,他领着张鹤等人赶到云汉院,熟料却未见有任何打斗的迹象,而火光也是在外边燃起的,在火光四周围满了云汉院的弟子,中间有一个邋遢男子正用大火烤着一只野猪,猪R上流淌出金HSe的油脂,香喷喷的R味流溢在四周,叫人不禁垂涎三尺。

    尹方犀看得奇怪,便命人召来一名弟子询问,那个弟子说道:「回禀师伯,刚才这疯汉拖住一头野猪来这里点火烤R,我们出来驱赶,但却被他的真气给荡开,我们一时间不敢妄动就把他围住,等师父回来主持大局,如今师伯来了,还请师伯知识。」

    尹方犀点了点头,狠狠地盯着那个邋遢男子。

    只见他随手撕下一块烧R放在嘴里,嚼了J口,用拿起酒葫芦咕咕地喝了J口烈酒,然后哈了一声,赞道:「吃烧R,喝美酒,正是痛快啊!」

    尹方犀沉声道:「臭猴子,你好大的胆子,敢来侵犯云汉院!」

    袁齐天愣了愣,甚是无辜地道:「穷酸,你可别冤枉好人,老子从头到尾就没碰过这破院子的一砖一瓦,我在这儿烤野猪R,碍着你了吗!」

    尹方犀很快便冷静下来,暗忖道:「猿猴子虽然武艺高超,但要打下云汉院,就算妖族倾巢而出也未必能可以,按照他的X子不太可能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但他为何要故意引我过来呢……」

    忽然尹方犀醒悟过来:「张鹤不可能不知道验证令牌真伪的方法……」

    想到这里,他回身一掌打向张鹤。

    张鹤侧步挪移,轻巧避开尹方犀的厉掌。

    尹方犀哼道:「张鹤哪有这么好的武功,你究竟是何人!」

    「张鹤」噗嗤一笑,伸手在脸上一抹,幻光波动,露出绝美面容,巧笑嫣然,秋波含情,正是楚婉冰。

    尹方犀怒道:「臭丫头,原来是你!」

    楚婉冰咯咯笑道:「就是我喽,尹楼主很奇怪吗?」

    尹方犀恨声道:「张鹤呢?」

    楚婉冰笑道:「尹楼主不必紧张,他正在池塘边上睡觉呢。」

    袁齐天哈哈道:「老尹,听说你已经修成圣Y境界,老子倒想跟你过上J招——看拳!」

    元古大力赫然而发,拳力如万马奔腾,尹方犀不敢怠慢,祭起紫Y玄功应对。

    若论灼热Y刚首推紫Y玄功,但若论力道雄壮,当属元古大力,甫一接触,尹方犀力弱三分,连退数步。

    楚婉冰趁势而上,顺手拔出凤嫣剑,刺向尹方犀后背。

    楚婉冰剑术根基皆是青年翘楚,尹方犀也不敢轻视,儒袍向后一卷,以柔制刚,卸开凤嫣锋芒。

    这时袁齐天又是一拳打来,尹方犀蓄力不足,又被拳力震得数步,周围弟子见状立即上前助战,熟料楚婉冰玉手一挥,撒了一包Y粉,J名弟子顿时腿脚一软咕咚一下倒在地上。

    尹方犀怒道:「妖nv使毒,大家小心!」

    袁齐天哈哈道:「先顾好你自己吧!」

    说话间又连出数拳,尹方犀不敢Y撼,迂回躲避,但楚婉冰又在一侧扰战,B得他不得不分心应对,但又给袁齐天抓住机会,欺身B杀。

    尹方犀巧力转化,接拳之后立即后退卸劲,并未受伤,就在他后退之时,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尹师兄,我来助你!」

    正是靳紫衣及时出现,他出手扶住后退的尹方犀,说道:「这伙妖孽实在欺人太甚,靳紫衣今日便于师兄并肩作战,誓斩邪魅!」

    尹方犀点头道:「好!」

    苦海忽然瞪圆双目,拔刀劈向靳紫衣:「妖孽,休想蒙蔽贫僧!」

    那靳紫衣急忙chou身后退,虽避开刀锋,却躲不过佛法圣光,被照得原形毕露,其真身正是一个面容邪俊的男子——狐族长老月俊宛。

    尹方犀感激地道:「多谢相助,不知佛者是如何瞧出此妖原形?」。

    苦海此刻持刀跟他并肩而立,说道:「尹楼主,小僧看到此人在你身上拿走了一物!」

    尹方犀脸Se一变,急忙在身上摸了一下,从怀里掏出那枚雨卷令。

    这时月俊宛也拿出一枚一模一样的令牌,笑嘻嘻地道:「穷酸,你那枚是假的,本想来个偷天换日的,谁料被这秃驴识破。」

    楚婉冰说道:「月长老,你先离去,我与袁长老替你断后!」

    月俊宛应了一声是,即可便走,此事苦海大喝道:「妖孽休走!」

    说着脚踏禅步,化出一道佛光追了过去。

    尹方犀心中稍定J分,专心对付眼前强敌。

    「这小和尚跟小贼混了一段时间,打起妄语来眼睛都不眨一下。」

    楚婉冰肚子虽然快笑翻了,但表面依旧装出一副严阵凝神的专注模样,素手舞凤嫣,圣剑锐锋合并妖族神通,激出漫天剑花,大范围的攻击不但覆盖了尹方犀,还B得四周儒者难进分寸。

    袁齐天哈哈笑道:「小丫头,做得好,B开这伙小穷酸,让叔叔亲自对付这老穷酸。」

    说罢一步抢来,啪啪地连拍三掌,掌势惊鸿无匹,将方圆气压都给扫荡一空,尹方犀觉得自己仿佛坠入真空的虚无之内,X口憋闷,有气难喘。

    论根基他虽不及袁齐天,但相差也是极小,收敛心神后,他施展儒门小巧挪移的功夫——如意幻影手,以气转劲,以劲化力,尽量卸开元古大力的猛劲,力保不失。

    就在两人激战正酣时,楚婉冰剑锋徒转,化繁为简,不再牵制周围的儒家子弟,而是使了一招归真剑诀,朝着尹方犀的右翼刺来,前有巨猿猛招,侧有凤凰火剑,尹方犀陷入双妖掠战围炉之局。

    他情急之下,将紫Y真气灌入令牌之内,当做盾牌来抵挡凤嫣剑刃。

    只听咚的一声,楚婉冰剑锋难进分寸,反倒是被雄厚的真气震退数尺。

    「令牌没被偷走,这块是真的!」

    尹方犀不禁一阵狐疑,既然令牌是真的,那么妖狐手中的便是假的,他为何要说已经得手了呢?难道是怕没偷到令牌而受到责罚,才故意说谎……他脑海里瞬间闪过J个念头,但却没有一个可以说得通,忽然他想到了一个词——打C惊蛇!「糟糕,那狐狸精是要诓我拿出令牌来验证,然后……」

    他刚刚醒悟过来,一G雄沉气压已经朝自己右手打来。

    袁齐天趁着他分心的瞬间,连环打出三拳,正中尹方犀前臂,霸道的力量打得他臂骨Yu裂,钻心之痛让他右臂顿感一阵无力,五指一松,令牌颓然落地。

    与此同时一抹香风吹来,只要妖娆丽影闪电掠过,捞起令牌,娇笑连连,扬长而去。

    袁齐天也哈哈大笑,扛起那头烧得油汪汪的野猪掉头便走,临走前还抛下一句话:「烧得这么香,不能L费,拿回去下酒!」

    尹方犀险些没气昏过去,大怒道:「快给我追,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令牌夺回!」

    儒门弟子闻言,纷纷出动,循着双妖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尹方犀有紫Y玄功护T,手臂幸保不失,若是换了个普通高手,这条手臂早就被砸成粉碎了。

    他运功镇痛,便要继续追赶,却见一道人影朝这边奔来,尹方犀看清其面容,竟是靳紫衣。

    他当下警惕地喝道:「来者何人,速速止步!」

    靳紫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奇道:「尹师兄,是我呀。」

    尹方犀哼道:「你说你是靳师弟,可有凭证?」

    靳紫衣愣了愣,但他心机巧妙,大概猜到一些事情,心想:「那两个妖F潜进儒门,想来尹师兄也是遇上妖孽了,这些妖孽千变万化,恐怕尹师兄也遭他们蒙骗过,所以才这般警惕。」

    就在他沉Y之际,尹方犀无以为他心里有鬼,不由分手,抬手便打,靳紫衣暗自叫苦,挥手应招,两人拆了J招后,尹方犀认出儒门武学,急忙收招,抱歉道:「靳师弟,是为兄得罪了。」

    靳紫衣道:「无妨,师兄也是小心为上。」

    尹方犀问道:「你云汉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何到现在回来?」

    靳紫衣叹道:「说来惭愧,小弟中了那些妖孽的J计了。」

    原来靳紫衣追杀蛇狐二妖之时,发觉对方似乎有意跟自己兜圈子,而且专挑小道险路走,靳紫衣便多了个心眼,暗忖道:「以她们这样的修为也敢来犯我儒门,着实有些古怪,正所谓妖X狡诈,这两个妖F故意激怒于我,背后目的恐怕不单纯,要么就是在前面设伏,要么就是调虎离山。」

    想到这里,他立即回返云汉院,恰好就遇上满脸怒容的尹方犀。

    尹方犀听了靳紫衣的叙说后,不住苦笑,便也将方才的事情说出,当听到令牌丢失,靳紫衣立即掏出怀中令牌,他刚才急切之下没来得及细看,如今他立即施展秘法验证真伪,结果却险些让他吐血三斗。

    靳紫衣猛地捏碎令牌,咬牙怒道:「岂有此理,这两个妖F!」

    两人满面愁容,然而这时J个弟子扶着两个儒生朝这边走来,向尹方犀回报道:「楼主,我们刚才在追捕妖孽的时候,发现孙师弟和刘师兄躺在C丛里。」

    靳紫衣看清这两人的面目,只觉得两眼一黑,一阵目眩,这两个分明就是刚才给他献书的弟子。

    到了现在他总算将所有事情串联在了一起,那两个西贝货故意向他献上完本典籍,那三本书上一定是摸了某些Y物,让他浑身瘙痒,并散发臭味,然后骗他沐浴更衣,最后就是那两个妖F潜入澡堂,对他「百般调戏」趁机来个偷天换日。

    与此同时,小妖nv装扮成张鹤模样,拿着一块假令牌去求援,而这个时候他靳紫衣已经是去追杀那两个妖F,云汉院暂时陷入无主之境,尹方犀这个时候便会出面主持大局,赶到云汉院支援。

    接下来便是假靳紫衣故意接近尹方犀,然后拿着一块假令牌故意宣称偷盗得手,而尹方犀本能之下便会掏出真令牌来查看,但要验证令牌真伪需耗费一些手脚,袁齐天跟楚婉冰在一旁虎视眈眈,尹方犀便不可能分神做这种事,而尹方犀一旦拿出令牌,那两个妖孽就来个明刀强抢。

    想到这里,靳紫衣又有J分疑H,喃喃道:「按理来说,那狐狸精不可能知道师兄把令牌放在身上那个地方,而且以师兄的修为断无可能让人无声无息地摸去令牌。」

    尹方犀道:「是苦海和尚在一旁目睹的,若不是他揭破狐妖真身,恐怕我还要吃些苦头。」

    靳紫衣越想越是不对劲,暗忖道:「这苦海一来马上就发生这档子事,而且他刚揭穿妖狐面目,狐妖就拿出一块假令牌,然后尹师兄心切之下就掏出令牌查看……这似乎太巧合了!」

    他恍然大悟,猛地一拍大腿,惊声道:「该死,那小秃驴也是个托儿,他跟那些妖孽是一伙的!岂有此理……来人,快去把那秃驴捉回来!」

    但苦海早就借着追妖远遁而去,这些儒家弟子哪那追得上去。

    靳紫衣冷静下来,暗暗思考这背后推手的身份;「先是投其所好,紧接着便是调虎离山,以假乱真,最后就是打C惊蛇,明刀豪夺。这一连串布计环环相扣,而最重要的便是第一环,知道我的喜好者,唯有儒家弟子!」

    想到这里,靳紫衣脑海中已然划过两个人的面容——孟轲,孔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