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死缠绵v005

作品:《铁腕夺妻倾情虐恋:娇妻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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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抵死缠绵v005

    助理仔细想了想,低声回答:“就是上回他们提起的安鍥投资集团的代表,听说他是其中一个大股东的义子,在安鍥也有部分股份。《+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m.xiangcunXiaoshuo.org》”

    “他跟君扬认识?”夏港生还没走到跟前便停下了脚步,仔细观察了一下,皱起了眉头,垂眸思索:“这人恍惚有些面熟,但是又不认识,看他那表情,似乎是认识君扬的,君扬的朋友,我没几个不认识的,也没听他提起过他跟安鍥集团的代表熟识啊?”

    “可能是通过嘉铭认识的吧,这新公司不是他们几个的股份吗?”

    “可是君扬什么都没管。他说,他只出钱不过问,年底等着分红就行了。”

    “不过问也未必就不见面嘛!”助理笑着提醒。

    夏港生点点头,缓缓抬起脚步走了过去——

    林以轩的手伸向君扬足足有二十秒,四周忽然就安静了许多,就在大家都犯起疑惑的时候,君扬伸出手,与他轻轻握了一下,微微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嘉铭松了一口气,拍拍君扬的肩膀说:“原来你小子跟林先生早就认识,怎么就没听你说过呢?”

    “你也没问过我。”君扬转头看向嘉铭,语气平静,但眼底没有笑意。嘉铭打小就认识他,君扬的脾气他也是了解的,马上就意识到他情绪不对,明显心底不悦却依然努力隐忍着什么。

    嘉铭聪明,立刻笑着招呼:“来来,谢谢各位今天捧场,我和君扬一起敬大家一杯,谢谢各位!”

    君扬眸光肃沉,却依然缓缓举起酒杯,和大家轻轻碰了几下,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林先生,咱们到那边坐!”嘉铭察觉林以轩和君扬之间似乎有过节,马上站在两人中间,笑着招呼林以轩,以避免两人继续暗战。

    “谢谢!今天能遇到老朋友,非常高兴。”以轩一直不急不躁,端着温和的笑意,定定望向刻意回避他的视线的君扬。

    “改天一起吃饭,好好叙旧。”嘉铭笑着打哈哈。

    “相请不如偶遇,既然今天重逢了,也是缘分,君扬,来,一起喝一杯!”以轩将自己的酒杯放回侍者端着的托盘,又重新取了两杯,一杯给自己,一杯给君扬。

    君扬放回自己的举杯,坦然接过了他递过来的杯子。

    “为逝去的青春,为相遇的缘分,为未来的交集,干杯!”林以轩笑着,主动在他杯口轻轻碰了一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君扬也漠然的端起自己的杯子,一饮而尽。

    嘉铭额头微微冒出冷汗来,正要再次开口,以轩眼风一转,看向他,微笑着问:“刘总,我和君扬难得重逢,单独聊几句,可以吗?”

    客人开了口,嘉铭能说什么?他看了默不作声的君扬一眼,君扬没有说话,冷冷笑了一下,算是默认了。

    嘉铭又客气了几句,便招呼其他人到别处去喝酒,这个角落里,只剩下了跨越十几年光阴命运依然交集的“老朋友”。

    “君扬,这些年过的好不好?”林以轩一开口,不像是曾经的情敌,倒更像是他曾经情深意重的好兄弟。

    “很好!”君扬淡淡一笑,再无二话。

    “听说你做了医生,刚刚从国外进修回来,佩服。”

    “从医不如从商,林先生做的更好。”君扬不卑不亢,语气却疏远的仿佛是千里之外。

    “那么你既从医,私下又从商,岂不是好上加好?哈哈!”林以轩爽快的笑,再次举杯,低声招呼:“为我们都有一个比较满意的现在,干杯!”

    君扬沉默,但依然默契的喝了杯中酒。

    “云宁好吗?”林以轩淡淡一笑,缓缓吐出的话,却让君扬眸光一跳。

    在他与他之间,无论隔了多少年光阴,她依然是逃不开的话题。

    “我未婚妻很好!”君扬微微弯了唇角,浅笑着回应,只有自己知道,说这句话的时候,心是疼的。

    林以轩何尝听不出他言语之间的暗示,却仿佛并不在意,但一句话,就击碎了君扬强硬的伪装。

    “很好?嗯!我也相信云宁会过的很好,只是很奇怪,从小就订了婚的你们,十几年过去了,她的身份,怎么还是未婚妻?”

    君扬脸色猛地一沉,林以轩仿佛没有看到,又笑,轻声问:“君扬,难道…云宁还是那么倔强任性,不肯履行婚约?你要加把劲了,别忘了,人们常戏言:未婚妻,未婚,就不是妻。”

    君扬的脸色愈发暗沉,林以轩伸手,轻轻拍拍他的肩头,微笑着嘱咐:“要抓紧一点,可千万别让煮了十几都没能煮熟的鸭子,一瞬间,就飞走了……”

    君扬的火因为他的嘲讽和言语之间隐隐流露的威胁而腾的燃烧起来,他猛地变了脸,一伸手,抓住了林以轩的衣襟,冷声提醒:“首先,别用这么难听的名字来比喻你年轻漂亮的老朋友。她是我的小天鹅!名分是什么,不重要!我要提醒林先生的是,天鹅早就煮熟了,别说是飞,就是抢,也抢不走!有的人,曾经欣赏过天鹅美丽的羽毛,便以为拥有了炫耀的资本,可惜,他一辈子,都只能做一个远远欣赏的看客,而做不了,天鹅的归宿!”

    林以轩的平静,终于在他底气十足的声明后略微被打破,以轩脸色微微一冷,却依然淡淡的笑。

    君扬松开他,唇角轻轻一歪,笑着问:“想见一见现在的她吗?知道她现在有多漂亮吗?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君扬缓缓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打开,举起,将屏保画面展示给他。

    宽大的屏幕上,他与云宁脸颊紧贴,一个安静,一个坏笑。

    林以轩的目光初始还很平静,但仅仅数秒,他的眸光还是猛的跳动了一下,瞬间黯淡了许多。

    屏幕的亮点不是郎才女貌,而是贴在云宁脸颊边的两个小盒子。林以轩极快的认出了那是什么!

    杜蕾斯和毓婷……

    对所有年轻人来说,这些东西并不陌生,使用它们的人,都是成熟的、亲密的情侣或者夫妻。

    林以轩的笑容终于随着屏幕转黑而落下,两个人再四目相对,已经气场平均,方才还占了弱势的君扬,似乎还略微赢了那么一点点。

    “我未婚妻比中学的时候还漂亮吧?”君扬轻笑,找到了一点点自信的他,瞬间变得坦然起来,开始试着反击了。

    “当然!”林以轩也不是吓大的,马上轻轻一笑,点头赞道:“在我心里,从来没有人比她更漂亮,过去、现在、将来……都是!”

    他一句话话蕴含了复杂的含义,话语中的威胁,聪明的君扬马上就听懂了。

    君扬耸耸肩,轻松的笑:“也只是在心里!”

    林以轩眸光一凛,公式化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夏君扬短短几个字,精准的刺中了他的软肋。

    没错!过去和现在,他也只能在心里对自己说,没有人比她更漂亮,因为,过去不敢,现在不能,走快一步,就会吓退她两步,更何况,分别这么多年,他更加没有了把握。

    林以轩握着杯子的手,指节微微泛白,就那么清冷而沉默的紧紧盯着君扬。

    君扬幽幽一笑,放下杯子,双手抄兜,泰然离去。

    背后,忽然传来“啪”的一声脆响,紧接着,便听到了侍者的惊呼。

    “林先生,您的手……”

    君扬脚步一顿,背影僵直,但仅仅片刻,他又迈开长腿,镇定的,一步一步远去。

    林以轩垂下捏碎杯子的手,眸光森冷的遥望他远去的背影,嘴角微微倾斜,淡淡一笑。

    夏君扬,你太自信了!不是我得不到,是曾经的我,单纯的以为,那份爱,不会属于我。今天的我,若是想要,未必就不是你的对手。前路漫长,且行且看!——

    夏港生惊讶的看着不远处似乎刚刚与林以轩暗战完毕的儿子,再看看捏碎杯子,手还在滴血的林以轩,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夏港生迈开步子,慢慢走了过去,彼时,侍者已经找来干净的帕子,先给林以轩简单包扎上了。

    “今天几个爷都怎么了?一个一个都跟自个耳朵手过不去。”侍者一边细心包扎,一边轻声叹息。

    “还有谁的手受了伤?”林以轩眸光一闪,忙低声追问。

    “李家的公子,今天的股东之一。”侍者低声回道。

    “怎么回事?”

    侍者笑笑,没再说下去。林以轩眯了眯眼眸,从口袋中摸出一张钞票,悄悄塞进了他手中,侍者附耳,低声描述了几句。

    林以轩的眼睛愈发眯紧了,可是方才还冷漠的脸上,渐渐浮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忽然,他的目光像是被什么牵引了,缓缓站直身体,直直的望了过去。

    夏港生正欲友人谈笑,目光却也落在了远处的林以轩身上,此刻,四目恰好相接。港生公式化的笑了笑,遥遥举杯;林以轩也笑,挑了挑眉,举起了侍者刚刚递过来的酒杯,遥遥相祝,轻抿一口。

    “还是觉得他和他的名字,都很熟悉……”夏港生将视线收回来,转头嘱咐助理:“去,把他所有的信息,都给我查清楚,我就不信我们从没见过。”——

    “云宁,报警吧!”清婷握住云宁冰冷的手,低声提醒:“警察同志会调查清楚的。”

    云宁依然不吭声,清婷低声说:“我刚才已经让侍者去通知君扬了,他应该马上就会到。”

    云宁眸光轻跳,李韵母女脸色瞬间更加苍白,李韵紧紧握住母亲的手,心疼的都要晕过去了。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致扶住母亲的手臂,苦苦追问。

    李太太紧咬牙关,默默落泪,可就是一声也不吭。

    “小韵,到底怎么回事啊?”李致急了,又握住李韵的手臂,苦苦追问。

    “哥……别问了!都是我的错…….”

    “我不相信!”李致一口否认,低声逼问:“你们为什么什么都不肯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偷梁换柱,再清楚不过的事情了,我和颜警官亲眼看到的。”清婷气恼的呵斥:“自己做的事情,就该敢于承担。你们如果坦诚交代事情的起因经过,云宁不一定不会原谅你们,你们以为自己不说,警察同志就查不出来了吗?”

    “我们真的没想过要……”李韵刚刚张口,便被母亲紧紧拉了一下,她只有含着眼泪,又将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嘭!”

    门被一把推开了,君扬匆匆走进来,身后跟着一名侍者。

    视线落在子禹手中托着的两条项链上,再看看李家母女哭泣的眼睛和众人怒目相向的表情,他恍然明白了什么,忙转身,塞给侍者一些小费,低声对嘱咐:“谢谢你,麻烦你在走廊里盯着,十米之内不要放人过来。

    “好!您放心吧!””

    侍者关门离去,子禹将事情的经过简要介绍了一下,君扬震惊,脱口而出:“不!小韵不是那样的人,她不会是那个意思!绝不会……”

    一直低垂眼眸没有吭声的云宁,猛地抬头,震惊的看着自信而坚定的选择相信李韵的君扬。

    君扬蓦然意识到,自己的话明显倒向李韵这边,很容易让云宁误解,忙转过身,揽住云宁的肩膀,轻声解释:“云宁,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我以我的人格保证,小韵真的不是那样的人,你给她解释的机会,好不好?”

    云宁冷漠的盯着他的眼睛,片刻,缓缓推开放在她肩头的手,转身走到落地窗前站定,陈明德望向窗外。

    从事发到现在,她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自从君扬开口维护李韵,她就更不想说什么了。

    “小韵,你说!你向云宁解释,这到底怎么回事,一定是误会,对不对?”君扬顾不得安抚她,焦急的转身提醒李韵。

    李韵定定的凝望着他急的发红的脸,泪光盈盈闪动着,嘴唇颤抖了半天,轻轻吐出几个字:“君扬,谢谢你的信任,但是,我没有任何可以解释的话,一句,也没有……”

    “小韵…….”

    室内的气氛骤然变得凝重起来,子禹掏出手机,犀利的眸光扫过全场,冷声提醒:“既然你们没有什么想要解释的,那我就通知我的同事过来了!”

    “颜子禹!”君扬伸手去夺他的手机,却被子禹顺利躲了过去。

    “颜警官,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事,您老人家该忙什么忙什么去,不要看热闹了,好吧?来来,东西是我送给我未婚妻的,我拿着,不劳您费心了。”

    子禹脚步一动,灵活的避开了他,冷声提醒:“这条险些被调包的项链真品价值七八百万,已经足以达到立案的标准。夏医生,事情表面看来很简单,你可以选择不报警,但我作为证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同时,作为警察,我更要对的起自己的职责!”

    “项链是我换的!”君扬看了窗口的云宁一眼,一咬牙,将所有责任都揽了过来,沉声说:“云宁这条是假的,小韵那条是真的。我把那条真的项链送给了小韵,又怕云宁不开心,所以……”

    “他胡说!”忽然,从窗口传来一声沉沉的否定声。

    众人惊了一下,齐齐转头看向面朝玻璃静静背身站立的云宁。

    没有人看得到她的表情,只能从她的声音里听出,她很冷静。

    “两条项链,都是我的…….”云宁没有回头,缓缓吐出几个字。

    所有人都震惊,包括李致和李韵母女。

    “云宁…….”君扬低哑着声音,轻轻唤。

    云宁缓缓转头,径直走向子禹,伸出手接过他手中的项链,轻声说:“对不起,子禹,让你见笑了。项链都是我的,真的这条,是君扬送我的;假的,是我让人仿做的。因为那么贵重的东西,我怕万一丢失,准婆婆和未婚夫会责骂我,所以,我做了一条假的备用。”

    “云宁,你没有做错什么,善良也要有限度的,不要作伪证!”子禹冷声提醒:“即使是我的朋友,做了伪证,我也一样会深究。”

    清婷震惊,抬头呆呆看着方才还无比温雅的子禹。此刻的他,浑身散发的是让人心惊又让人觉得无比踏实的正气。那些小心机,在精明的他面前,无所遁形。

    “真的!前天李韵说她也喜欢这条链子,我就准备把那条锆石的送给她,伯母正准备收起来的时候,你们推门进来了,链子掉了,混在了一起,分不清真假。我生气是因为她们不爱惜我的东西,就这么简单!”

    “云宁,我们不是傻子。”子禹幽幽提醒。

    云宁低头一笑,轻声说:“子禹,我也不是傻子,可是这一刻,我希望我们都傻一点。太聪明了,开心就少了。”

    “云宁!”

    “颜警官,麻烦再帮我分辨一次,哪条是真,哪条是假,我分辨不出来。”

    子禹恨铁不成钢的狠狠盯了她几眼,才悻悻的低下头,又用放大镜仔细观察了一阵子,指指她左手:“这条是真的,钻石。”

    “谢谢!”云宁轻轻一笑,将那条重新挂在自己脖颈上,君扬忙伸过手,帮她戴好了。

    可是,顾云宁并没有对他道一声谢。

    “李韵姐,上回你说喜欢,我就把这件仿品带来了,你收好,丢了,可就再也没有机会捡回来了!所以,千万不要有下一次!”

    “云宁……”李韵眼含热泪,紧紧握住她的手,动容的地上说:“谢谢你…我…”

    云宁疏离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慢慢回到清婷身边,低声说:“我们走吧!”

    君扬在背后轻声唤:“云宁…….”

    云宁好像没有听到,牵着清婷的手,便出了休息室的门。

    “顾小姐……”一直默默落泪的李夫人,忽然颤抖着唤了一声。

    云宁的脚步一下顿住了,半晌,转过身,面向她,温柔一笑。

    “顾小姐,谢谢你!谢谢……”李夫人的眼泪,滚滚而落。

    她没有想到,云宁不但没有追究,还主动将责任全部揽了过来,哪怕颜子禹明明知道她的话是假的,但只要云宁不追究,他只怕也没有办法。

    最终,救她们母女的,还是顾云宁自己!

    云宁轻轻摇头,努力堆起一抹宽慰的笑,缓缓转回身,幽幽扔下一句话。

    “我也想念,我的母亲…….”

    君扬眸光闪动,怔怔的望着离去的她,半晌没有说一句话。

    善良的顾云宁,也许,她骨子里还是不一定相信不是李韵母女想偷梁换柱,可是,李夫人的泪眼、李夫人对女儿的宠爱,打动了敏感的她,她选择了放弃自己的权利,去保护一个差点损害她利益的母亲。

    一场挣扎,一个宽恕的决定,不是为了亲人,却是为了爱…….

    李致定定望着云宁离去的背影,许久,将目光转向呆滞的君扬,沉声说:“今天我喝多了,那些话,你就当我从没说过吧!”

    君扬再次惊讶,呆呆的看着他,忽然反应过来,忙拔脚去追云宁。

    李韵擦去眼角的眼泪,看向母亲和李致,轻笑,幽幽叹息:“妈,哥,你们看,君扬遇到云宁,是他的福气吧?”、

    李夫人的泪水,愈发汹涌——

    “云宁,你就这么放弃了,是对犯罪的纵容,以后你还是会吃亏的!”子禹紧紧追上云宁,低声提醒。

    “就是!”清婷重重点头附和。

    “子禹,谢谢你!可是,我不想掀起波澜,不想弄出那么多是非来,我只想安安静静的生活。项链又没丢,我干嘛不依不饶呢?君扬会为难的。”

    “难道,你不想知道真相吗?你不想知道,到底是谁换了项链吗?”

    “你能确定是谁吗?”

    “能!”子禹回答的干脆利落,星眸熠熠生辉:“只要你让我去查,我一定要弄出一个水落石出来!”

    清婷呆呆抬头,定定的望着一说起工作,就双眸熠熠生辉的他。

    满身正气的男人,真的是从骨子里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清婷轻笑,摇摇头,乖巧的躲在他们身后,不去参与他们的争论。

    每个人都有道理,不是吗?

    云宁呵呵一笑,低声说:“就知道你能!所以…我偏不查!”

    子禹气结,恨铁不成钢。

    云宁笑嘻嘻的说:“我也不傻,我知道,这事儿,肯定不是同样也经手过项链的君扬做的,但是,我准婆婆和李家人,总有人脱不了干系,但李家和我准婆婆关系那么好,无论查出谁做的,我那准婆婆,都不会饶了我。您说,项链已经找回来了,我为什么还要跟自己过不去呢?知道一个大体对我不善的人群的范围,我以后防备着就行了。”

    “云宁说的也有道理哦!”墙头草洛清婷又开始摇摆,子禹狠狠瞪了她一眼,清婷吐吐舌头,不再吭声了。

    “云宁,我必须好好跟你谈一谈。”

    “谈什么?”

    “谈一谈你自己!我越来越感觉,夏家太复杂,你身边……不知道是我太多疑了,还是因为一个警察的经验与本能,我总感觉你们家里人都怪怪的,只怕在你看不到的地方,还有许多你未知的危险。”

    清婷的指尖,轻轻动了一下,心底有些惊讶。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云宁跟她说过,她认识子禹并不算很久,一直是君子之交,虽然不至于淡如水,但也不是最亲密的朋友,而子禹,竟然这么肯定的断定,云宁所处的环境相当复杂,甚至有危险。

    清婷心底百转千回,又佩服,又紧张。这个男人,她欣赏,但是,又有些怕。

    因为,他口中那些复杂的关系里,其实,也包括她!

    “子禹,谢谢你!是挺复杂的,但是大家庭就是这样,我已经习惯了。如果真的有事,我第一个就会找你!”

    子禹劝了半天,仍旧说不动云宁,只好先放弃了——

    君扬大步追了上来,拉住云宁的手臂,将她拖到了一侧,轻声问:“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云宁冷笑一声,没有回应,君扬托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轻声问:“是不是因为我选择了相信小韵?”

    云宁还是不肯回应,君扬咬咬牙,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拖着她就往一侧的楼梯走去。

    “干什么?”

    “好好谈谈!”

    “谁要跟你谈?我没话跟你说。”

    “可我有话要跟你说!”

    云宁拼命挣扎,几次想要转身逃走,都被他又拉了回去,刚刚上了几层台阶,云宁忽然紧紧抓住了栏杆,呆呆的遥望远处的宴会厅,喃喃的说:“那是谁……”

    君扬心底一凛,发了疯一样掰开她的手,就要往楼上推。

    “等一等!那是……”云宁低声惊呼,眼底有震惊,更有欣喜,但在她一转头遇上君扬含怒的视线时,没有说完的话,一下咽了回去。

    那是他的雷区!从他此刻冷冽的眼神和铁青的脸色上,她便知道,他们已经见过面了。

    清婷看不下去了,抬脚要追,子禹一把拦住了她,轻笑着说:“他们之间的问题,让他们自己去沟通。”

    清婷只好悻悻的回了宴会厅。

    子扬已经喝醉了,却越是醉意浓,便越是兴致高,以至于清婷上前去招呼他的时候,他还摇摇晃晃的推开了她,像哄孩子一样低声说:“你先回去,我还要跟几个好朋友聚聚,让司机送你……司机呢?”

    清婷咬咬唇,松开他的手臂,转身冷冷离去。

    假装是他的女伴?还真是假装!他的冷漠,果然像是很少交集的陌生人。

    这晚,最终还是子禹将清婷送走的。

    送到清婷楼下,清婷热情的邀请子禹上去坐坐,子禹笑着摇摇头,清婷也没有勉强,一直目送他的车消失在小区大门口,才松了口气,大步往楼道口走去。

    “今晚还开心吧?”一个幽幽如鬼魅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吓得清婷惊叫一声,险些跌倒——

    云宁被君扬用力拉扯着,一直拉到了顶楼的休息室。

    室内漆黑,君扬一进去就将门反锁上了。

    云宁拼命挣扎,想要用反抗来倾诉自己的不满,但君扬不给她机会,云宁好不容易挣脱了,却又因为看不清室内的情形,而摔倒在沙发上,胡乱摸索着,还没从沙发上爬起来,就又被他重新扑倒了。

    “你滚开!我讨厌你!”

    “小韵的事,我回去跟你慢慢解释。”

    “不用解释了,你不在现场,你什么都不知道!而事实,子禹和清婷已经亲眼看到了,就算你不相信清婷,颜子禹是警察,你不会也不信他吧?你在什么情况都不了解的情形下,坚持你的小青梅无罪,你就这么了解她?”

    “那你去报警,把她们都抓起来。”

    “你废话!”

    “云宁,你心太软!别人一个泪眼你就投降了,你就不忍心了,所以,你活该受气受苦!”

    “夏君扬!”

    “但是云宁,我还是要跟你说,谢谢!”

    “别装了!”

    “小韵的事,我心里有主意,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请你相信我!给我一点点时间去调查,我保证,三天之内,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云宁不吭声了。

    “你今晚看到谁了?”

    “嗯?”

    “我问你今晚见到老朋友了吗?”

    “看到了。”

    “谁?”

    “你爹!”

    “顾云宁!”君扬低声吼。

    云宁背上死沉,她拼命挣扎,低声提醒:“你滚开,一会儿来了人,不是我自己丢人。”

    “这是刘嘉铭长期包下的休息室,平时根本就没有人会来,楼下的休息室,才是客人们小坐的地方。”

    “你压死我了!”

    “说实话,我就放开你!”

    “说什么实话?”

    “见到故人了吗?”

    “什么故人?”

    “林以轩!”

    云宁震惊,顿时沉默,此时的室内,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没有!”云宁咬着牙,冷声回答。

    之前的确没有,就在刚才上楼的一瞬间,她恍惚看到了不远处一张熟悉的容颜一闪而过,当她试图再仔细看过去的时候,就已经被夏君扬拖走了。

    真的是以轩?果然是他啊?

    云宁的心轻轻颤抖,随之而动的,是她的手。

    背后的人清晰的感觉到了,脑中顿时有愤怒的血液上涌,黑暗中,云宁看不到,他的牙都要咬断了。

    他已经承受了林以轩的一番嘲讽和威胁,虽然最后他扳回一局,双方打了一个平手,但最起码,他今晚即便对待林以轩确实态度冷漠,可也没有先挑衅,却还是惹了一肚子气。现在,他憋着一肚子火,想要与她沟通一下,她看到林以轩身影时眼底闪过的惊喜,却瞬间激怒了他。

    她心里,还是有林以轩的位置!也许,只要他的手松那么一点点,林以轩的威胁,就有可能变成现实。

    不!绝不!

    “想见吧?思念了那么多年,终于可以远远看上一眼了,心里一定乱糟糟的吧?”君扬的手,缓缓在她背上游走,滑移到胸前,从领口伸进了低胸的礼服里,摸索着,一把将她的隐形胸罩扯了下来。那个东西,没有肩带没有搭扣,撕下来简直太方便了。

    “你干什么?发疯啊?”

    “对啊!就像你一看到他,也会因为过度思念而发疯吧?”

    “夏君扬,我警告你,别胡说八道!我只是看了他一眼,仅此而已。”

    “一眼,还不满足,还想捧着他的脸,看个够,是不是?”

    “不可理喻!”云宁并不知道,君扬已经在林以轩面前吃了一肚子气,她方才又那般不依不舍的拿目光去追寻林以轩的身影,一直观察她表情的的君扬,当然会震怒。

    云宁还在挣扎,可是却阻止不了他的任何动作。

    宽大的手掌太灵活的探入了低胸的礼服,一把握住了因趴伏着的姿势更显汹涌的柔软。

    果然有料,掌心竟不能完全掌握,掌心被填的满满的。

    君扬用力揉搓,另一只手,撩起她的长裙,堆到了腰际,手指利落的探入她的底裤,在腿间摩挲。

    “夏君扬,你分分清楚,看看这是哪儿!不是家里。”

    “谁管呢?”一声冷笑:“这是红杏出墙的惩罚!”

    “你才红杏出墙!我没有!”

    “眼睛看他,也算!小爷说有就有!”

    “无耻!”

    底裤被拉到挺翘的臀下,他的手指不停撩拨着她,让人羞耻的是,她居然很快有了反应。片刻,他忽然将一根手指,轻轻探了进去,因为润滑,毫无痛感,她紧紧咬着唇还是差点泻出声音来。他微微蠕动,低声质问:“准备去找他吗?放不下吧?还是想要跟他好好爱一场吧?”

    云宁又羞又恼,满脸通红,忙拼命挣扎,可是哪里会是一米八五的他的对手?越挣扎,他的指就探入的越深,挣扎的动作,不过是免了他动,变成了她自己在动。

    掌心里鼓胀的柔软、指腹温热的湿意,让他的血液再度沸腾,毫不犹豫的,他做了准备,微微挪动身体,更紧密的压住了她。

    “夏君扬……你个混蛋!你个流氓!”

    手指在她身体里轻轻来回,超痒、微痛,她难耐的微微翘起臀,苦苦求饶:“我错了…我再也不看他了,真的……”

    回应她的,是他抽出手指,忽然用力挺腰,强悍闯入。

    她一把抓住沙发扶手,低低吼出了声。

    他进来了?他居然敢真的进来了!还是用这样禽兽的姿势。

    握住柔软的手掌,用力搓揉,她浑身都开始发烫,低低的呻吟着,努力坚持着,并没有放弃徒劳的挣扎。

    进去的一瞬间,他低低吼了一声,按住她的腰,狠狠撞了几下,冷声怒问:“一会儿下去,还要不要找他?”

    “不要…….”

    “想不想他?”又是狠狠的冲撞,撞的她魂飞魄散,简直想要尖叫。

    这样的姿势,被包裹的太紧密,他怎么受得了?数十个回合下来,已然呼吸凌乱,汗意湿了背。

    “放松,太紧,动不了!”他低声提醒着,吻她的后颈。

    她恼怒的故意用力绷紧身体,从里到外,每一处都死死的绷着,恨不能绞死他。

    阴谋得逞,快.感加倍升腾,他低吼几声,也加倍用力,狠狠冲撞,挤开收紧的花蕊,带着毁灭世界般的疯狂。她一边压抑着呻吟,一边用力再收紧,紧的他浑身都在颤抖,呼吸粗重的吓人。

    她忽然发现,这样收紧的动作,让自己也有了变化,那是难以启齿的变化。而他,越是被咬紧,就越是疯狂。

    云宁终于受不了了,低声呻吟着,死死的坚持。

    身上一轻,是他忽然起身了,只是身体连接处还紧咬着,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他握住腰,向后拉,瞬间呈现下跪的姿势。

    身后的攻击,变本加厉,几次她都险些撑不住手臂,要往宽大的沙发那头冲去,而他,则用力握住她的腰,又狠狠拉了回来,借她后退的冲击力将他狠狠包容。

    这一次的痴缠,不能用言语来形容她的震撼。因为初尝欢爱滋味的他们,从来没有用过这样原始的姿势。

    膝盖磨痛了,那一瞬间,她恍然领悟了网上为什么那么多照片,都拿女孩子泛红的膝盖说事儿,原来每个人,昨夜都曾经疯狂。

    “没有TT!”他忽然声音颤抖,低低提醒。

    “事后药!”她懊恼死了,咬着牙,恶狠狠的回应,虽然喜欢,又盼望着快些结束。万一进来了人,他们就丢死人了。

    疯子!

    没有再交流,他一阵狂风暴雨,片刻之后,扑在她肩上,又将她压回了最初的姿势。

    身体深处,热流涌动,他还赖着不走,窝在她温暖的领地,轻轻颤栗。

    “你满意了?”她眼眶都红了,虽然方才的自己,其实也很愉悦。

    背后的他没有吭声,只是抚摸她肌肤的手,越来越温柔。

    虽然他狂乱了一些,但若是她想拒绝,也不一定拒绝不了,可她没有。

    “你不就想让我衣衫凌乱不能见人,然后就不敢去见林以轩吗?”她几近哽咽,低声质问。

    君扬再度沉默,身体动了动,依依不舍的抽离出来,掏出帕子,为她垫在身下,再扯好所有的衣服。

    哽咽的云宁被他抱了起来,放在腿上,拥在怀里。这个混蛋,每次不管生多大的气,只要吃饱喝足了,马上就神清气爽,还特别温柔体贴。

    不用看也知道,衣服已经皱了,头发也凌乱了,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下去见人?如果被人碰到,她可以跳楼了!

    他就是故意的!这个小心眼的男人。

    “别见他,好吗?云宁,求你…….”他轻轻吻她微湿的脸颊,低低的央求,她能听出他声音里的怕。

    “你能不见李韵吗?”

    “我真的不爱李韵!”

    “我也真的不爱林以轩!”

    “可是,许多年前,你曾经不止一次的亲口承认,你喜欢他,永远喜欢。”

    “那你还说李韵是你最欣赏的女孩子,是你的女神呢!”

    “我那是为了刺激你,也为了想要证明给你看,你讨厌我,但一样有其他人在乎我。”

    “我又何尝不是?”

    “别人都说你和林以轩在早恋…….”

    “别人都还说你和李韵如胶似漆呢!”

    君扬忽然沉默了,片刻,一声叹息:“如果我们能够早些放下自己的矜持,早些沟通,早些低头,这样年的光阴,就不会白费,而我们的今天,也会更幸福。”

    “谁要跟您幸福?”云宁的委屈泛上心头,声音都哽咽了。

    君扬抱紧了她,轻轻闭着双眸,抵着她的额头,柔声道歉:“对不起……我今天心情非常非常非常不好,因为许多原因。”

    “什么原因?”

    “李致、项链、还有…….林以轩……”

    “你心情不好,就拿我撒气?”

    “我不喜欢一提起或者遇到林以轩时,你的态度!”

    “那我就该喜欢你对待李韵的态度了?”

    “我都说了一百遍了,我跟她没什么。”

    “那我说我跟林以轩没事,你怎么不信呢?”

    “可你明明在想念他…….”

    “说了半天,又回来了是吧?”

    君扬张了张嘴,还是又咬咬牙闭上了,只是将她抱紧,紧的不能再紧,生怕略微一松手,她便不见了,再也不会属于她了。

    “如果是你的老朋友,忽然离开了你的身边,不知道原因,没有一声再见,更不知道他这些过的好不好,而曾经的他,又给过你许多的温暖与关怀,你会不再想念他吗?你会在重逢的时候,没有一丝惊喜吗?”

    “可小爷一看到姓林的,就惊吓,不是惊喜!”

    “姓林的?你妈还姓林呢!你林妹妹还姓林呢!”

    “顾云宁,你怎么说话呢?”

    “又想吵架是吧?”

    “行!小爷不跟你吵,只要你不去见林以轩,你说什么,小爷都忍了。”

    云宁气结,挣扎着要下来,他却死死抱住不肯放手。

    “你不走啊?准备在这儿过夜?”

    “在这儿过夜也没什么不好的,应有尽有。”

    正挣扎间,君扬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摸索着掏出来看了一眼,是嘉铭,他身边隐约有人在交谈。

    “贵公司如果有时间,咱们可以单独见个面,好好聊聊。”

    林以轩平和的声音传来:“当然,没有问题,那就明天吧!”

    君扬的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君扬,你在哪儿呢?”嘉铭低声追问。

    “在偷.情!”夏君扬答的干脆利落,云宁猛地瞪圆了眼睛,脱口而出:“胡说八道。”

    电话里传来嘉铭了然的笑声:“明白明白!小爷这电话,会不会打扰你们啊?”

    “会,当然会!”君扬的手又收紧了,云宁想逃也逃不了。

    “那太好了!小爷开心死了,你挂了吧,我接着打…….”

    云宁抽了抽眼角。

    鑫城四公子,怎么就没有一个安好心的呢?

    君扬简单说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终于缓缓松开手,还了云宁自由。

    云宁一落地,就先给了他一脚,一动弹,身体里便有黏腻的东西缓缓流了下来。

    “走!”

    “买药!”——

    在夏君扬的武力威胁和阴谋进攻之下,云宁果然没能与林以轩见面,这让她很失望,但仔细想了想,又释然了。

    如果肯相信君扬的话,换个角度想一想,假如分开多年后即将重逢的人是他和李韵,她会是什么心情?一定也不想他们见面,甚至自己会有恐慌。所以,他的行为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手段,太禽兽!

    在他的掩护下,手牵手从酒店的贵宾通道走后门悄悄溜走,先去买了事后药,然后便回了她的公寓。

    他不想回夏宅,因为心情不太好,而解决心情不好的最好方法,唯有纵欲,这是她那次酒后吐出的“真言”,他表示会把她的道理当做自己的真理。

    她听完理由,当场吐了血,万分担心自己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浑身酸痛,乏的要死。可是阴谋得逞吃饱喝足的他,态度却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好的不得了!

    亲自弯腰给她换上拖鞋,又抱到卧室,脱掉她经过整理仍旧略显凌乱的礼服,塞到被窝里。当然,这个过程,比她自己换衣服,要慢了十倍。因为,夏叫兽是不会放过轻薄她的机会的。如果不是她实在太累了,休息室的那一幕,又会在自己家里重演。

    她懒懒的窝在床上,眼皮开始打架,耳朵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片刻,他回来,将她打横抱起,小心翼翼的放进了浴缸里。

    云宁慵懒的眯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泡在热水里,身体的疲乏慢慢散去,困意很快袭来,如果不是为自己清洗的人不停骚扰,她也许就睡死在浴缸里了。

    后来,怎么回的床上,怎么睡着的,她就不记得了,等她醒来,他不知道怎么的,就又在她的身体里了。若不是他动作幅度太大,她能睡到十二点。

    这个混蛋!

    又是一场混战,事后,她浑身酸软的再次睡去,他却神清气爽,小心翼翼的下了床。

    云宁翻了个身,很没美感的踢开了被子,像猪一样半趴着。

    迷迷糊糊之间,脸颊被轻轻吻了一下,被子也被扯好了,她哼了一声,又翻了一个身,再次沉沉睡去。

    今天是周日,可以睡个够。

    他取了项链,轻手轻脚地开门离去,餐桌上,是做好的早餐——

    坐在车里,挂断电话,他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半晌,微微眯起眼睛,脑中努力闪过一副又一副画面。

    给李韵和李致打了电话,李韵仍旧说,是她喜欢那条链子,母亲疼爱她,一时糊涂,所以,做了一条一模一样的,想要将云宁的那条调包换过来,可惜被忽然闯入的颜子禹和清婷逮了一个正着,母亲现在正痛悔不已。

    李致的说法,与她们一致,可是君扬仍旧不信。

    李韵是什么样的人,他太了解了。她从小就听话,也豁达,林秋雅和自己亲友送过许多首饰,她极少带过,因为有些男孩子性格的她,不喜欢那些东西,今天,怎么忽然就喜欢那条链子了?再说了,从母亲把项链交给他她再交给云宁,然后倒酒会,根本就没有几天的时间,她们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做出一条这么精致的、足以以假乱真的链子来?要知道,尺寸大小、配饰,全部一模一样啊!

    君扬闭上眼睛,努力回想从母亲交给自己链子以来的所有点滴。

    先是母亲将链子交到他手中,他拎着,没有拐弯没有停留直接回了夏家老宅,将盒子塞到枕头下,去找云宁…….难道,是这个时候,有人进了他的房间,将链子换了?不,不对!他知道房间有贵重物品,所以出门的时候将房门锁了,别人进不来。

    后来,他把项链交给了云宁,云宁很喜欢……难道是云宁自己去订做的?更不可能!时间那么短,她来得及吗?再说了,她有那个必要吗?

    然后,就是酒会了。

    李家母女说要试戴项链,哄云宁摘下,李韵戴上,又摘下还给云宁,李太太说要给云宁戴上,云宁便交给了她,李太太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假的……

    疑问,就卡在了这里。

    以这么多年他对李家人的了解,他们不是这样的性子,他们这些年为慈善捐出去的财产,也不会低于这个数字,李家家风极好,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等等!有什么不起眼的细节一闪而过……

    李韵眼底写满委屈,曾经想要解释,李太太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母女之间的眼神……

    很奇怪的眼神!

    君扬打开首饰盒,挑出那条项链,凝眸仔细观察着,良久良久…

    忽然,一个想法从脑中跳出,大胆的让他自己都震惊了。

    难道……

    难道这条项链,从到他手里,就是假的?李韵母亲手中的,才是真的?

    不,不不!如果是那样,李韵母女何必要用真的去换云宁的假的呢?

    可是,尽管他觉得无法相信,但自从这个念头冒出来,便再也压不下了。

    首先的疑问是,一向讨厌云宁的母亲,怎么忽然之间对云宁那么好了?别说是这么贵重的首饰,就是一根针一根线,她也不曾送过云宁。七八百万的项链,虽然奶奶确实是希望她有一天传给云宁的,但现在,太早了吧?也太贵重了吧?她完全可以给一条自己其他不愿意佩戴的项链,不一定非得是“永恒”。母亲的吝啬,怎么忽然改变了?

    君扬猛地睁开双眼,坐直了身体,脸色愈发肃沉起来。

    “啪”!

    他盖上盒子,收好,迅速发动汽车,向父母的别墅驶去。

    夏港生也在,父子俩招呼了一声,港生便回了书房处理公事,君扬抱着盒子匆匆跑上了二楼母亲的房间。

    夏太太一身便装,正坐在阳台上的藤椅上喝茶,听到脚步声,转身对他淡淡的招呼:“方才看到像是你的车,还真是你。怎么知道回家了?”

    君扬早已习惯这没有温度的问候,也不吭声,缓步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了,将盒子放在桌上。

    夏夫人垂眸看了一眼,微微惊讶,指指盒子问:“这怎么回事?怎么又拿回来了?”

    君扬不动声色的轻笑,温声回应:“云宁说,这么贵重的首饰她不敢收着,生怕自己弄丢了,酒会上戴戴出出风头也就 罢了,现在还是还给您吧!您心细,您收着我们更放心。”

    夏太太松了一口气,摆摆手,淡淡的说:“既然给你们了,你们就好好留着就行了。”

    夏太太似乎并不怎么想收回项链,而平时,这条项链一直是她的宝贝,也是她向其他人证明她深得老太太喜爱的证明,所以一直珍爱的不得了。

    君扬依然平静,伸手打开盒子,缓缓推了过去,轻声说:“妈,昨儿云宁取下链子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梳妆台上,您检查一下,有没有损坏,反正我是看不出来,我不懂这个。”

    夏太太淡淡一笑:“哪儿那么容易坏?不会有事的。”

    “您还是检查检查,我们更放心!”

    君扬笑的无害,一脸诚意,夏太太心底虽然认为一条假链子,坏了也无妨,可是不知道昨晚风波的她,还是勉强挑起链子,装作仔细检查般扫了几眼。

    君扬一动不动,眸光始终死死盯着母亲的眼睛,她眼神的每一个细微变化,都逃脱不过他鹰一样敏锐的目光。

    链坠是巨钻,链子上镶了细小的碎钻,同样璀璨。夏太太指尖轻动,漫不经心的翻看着,忽然,她眸光巨变,震惊的死死盯着链子的背面,视线短暂停留在第五六个节扣处。

    “怎么了?”君扬心底一凛,故意假装无意,微笑着弯腰,低声问:“妈,项链没碰坏吧?”

    “嗯?”夏太太愣了一下,眼神飘忽,却又瞬间清醒过来,忙笑着回应:“没有……很好…….”

    “我也瞧瞧!”君扬后背发冷,脸上却仍旧保持着自然的微笑,将盒子拉到自己面前,挑起链子,假装不熟练的查看着。

    母亲方才视线聚焦的位置很正常,没有任何瑕疵,也就是说,项链没有问题。可是,在那之后,她的眼神明显恍惚了,脸色也不自然起来,仿佛在思索什么,还隐隐有了怒气。不过在他与之说话的时候,还努力保持着方才的笑容。

    君扬的心,缓缓坠落,他蓦然明白了。

    “既然云宁不敢收着,妈就先替你们留着,等哪天她想戴了,妈再还给你们…….”夏太太微笑着伸出手,想要收回那个盒子,她方才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

    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首饰盒的时候,君扬的手按住了盒子,缓缓拉到了自己面前,低低一笑,轻声回应:“妈,我想了想,还是还给云宁吧!别人送的礼物哪有还回去的道理?这样不太尊重您,您说,对吧?”

    “都是一家人,干嘛这么见外呢?”夏夫人手心有汗,却仍旧努力堆起温和的笑容,低声劝说:“妈这儿有隐藏式的保险柜,也确实更安全一些。”

    “妈,先等一下,我打个电话。”君扬依旧轻笑,掏出手机,拨通了子禹的电话。

    昨天,他曾经拿微型放大镜仔细研究了 好几遍两条项链,应该能看出些微的不同来。

    “子禹,打扰你休息了,我想问个事儿。”

    颜子禹一边关闭电脑上的钻石图片,一边点点头,低声回应:“好,你说!”

    “昨天,你在那条假项链上,可曾发现过什么?”

    “让我想想……”

    子禹沉吟片刻,坦承:“假的那条做工也很精致,肉眼不易分辨,我用放大镜仔细观察确定是仿品后,便没有过于关注,不过,确实有一个小细节,在链子背面第六节节扣处,有一道细微的划痕,不仔细看,是不会注意到的。其他,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谢谢!”君扬挂断了电话,微笑着看向母亲,母亲的苍白的脸色,让他眸光狠狠颤动了一下。

    您这算是自己招认了吗?一个电话,就让您吓成这个样子吗?如果您知道他的警察,又会是什么表现?

    “你再给谁打电话?什么假项链,怎么回事?”林秋雅紧紧握住自己藏在桌下的拳头,努力控制着声音,想让自己表现的不那么震惊,可声音和脸色,还是又些许的慌乱紧张。

    “哦,颜警官!咱们市经侦大队的副队长,破案能手,最擅长的是侦破经济案件,是市公安局的骨干。”

    夏太太额头冒出冷汗来,桌下的腿也在轻轻颤抖。

    昨天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么项链真品跑到了君扬手里?那么假的那条呢?警察为什么会见到那条假项链?到底出了什么篓子?为什么李家母女没有告诉她?难道,她们还不知道?

    君扬的身体缓缓前倾,视线紧紧盯住母亲,眸光一点一点变冷,缓缓吐出几个字,让夏太太几乎晕倒。

    “我,到底是您的亲生儿子吗?”( 铁腕夺妻倾情虐恋:娇妻似火  http://www.agxs6.com 移动版阅读m.agxs6.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