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作品:《我的乱交人生

    ——反复复四五次后,终于到达湛江。到达湛江时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了。来到这里后,我开始认真思索起来。从海安将这个不知名的有点轻度精神病的女孩带来,究竟是对还是错?我如果把她带回家,家里人会怎么想?同学们会怎么想?特别是龙佩佩和张红梅会怎么想?带到我家后,我是否能确保将她送回家?经过反复权衡,我决定不带她去我家,而是买张火车票让她自己回去。我于是去火车站打听去四川的火车,刚好四点半钟有一趟去成都的车,我便将身上仅有的十五块五毛钱掏出来,用十二块钱买了一张到广西金城江的车票。然后再花了两块钱买了四块菠萝,和她分着吃了。当我送她走上火车的那一霎那,我忍不住泪流满面,别了,傻姑娘!你不要恨我,我没有能力送你回家,希望你在车上能遇见好心人将你送回去。她本来是要跟我一起下来的,但送她在车上后,我东走西走便把她摆脱了。我下车后不久,车门就关上了。她可能到处在找我,当我站在月台上是,我看见她站在车门口的玻璃边,眼睛死死地往外面找我。看着列车奔驰而去后,我的心里久久难以平静。我不知道她以后的命运会怎么样,但这一天一夜的经历却是我终生不能忘记的。我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她的家人可能正到处寻找失踪的她,我却没有办法将她送回家,让她与家人团聚;我痛恨自己的懦弱,如果我将她带回我家,我想我父母怎么样也会将她送回去的,决不至于让她再流落街头、受人欺负<久,我从痛苦中挣扎出来,我必须考虑自己的事了——我怎么回家?我在火车站转了很久,终于让我想出了一个办法——买月台票,然后混进车上。想出解决的办法后,我去买了一张月台票,花了五毛钱,然后又去买了一块菠萝吃。我真是饿极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只吃了一碗三鲜面,再加两块菠萝,从海安到湛江一路上偶尔坐坐车,但有三分之一的路是靠双腿走过来的,期间还要搀扶那个女孩,真的好累!买菠萝时,卖菠萝的老奶奶还送了个鸡蛋和一杯茶给我吃,我只有在心里谢谢了!吃完菠萝后,我在候车室遇见了一个去广东韶关的大哥,他答应了将我带上车的请求。上车后,我们对面坐着俩母女,母亲三十七八岁,女儿十五六岁。她们母女也是去广东的。一路上,母亲非常健谈,说她如何如何从当红卫兵,到现在做生意。当她了解我的处境后,好几次问我愿不愿跟她一起走,帮她做生意。她女儿每当这时都会含情脉脉地望着我,似乎也很希望我去。途中吃饭时,那个母亲总是会买三份,给一份给我吃。看着她们美女亲昵的样子,想着自己父母对自己的态度,我好几次都想张口说愿意跟她去做生意。但每次话到嘴边,我又咽回去了。我不去的原因并不是担心她们是坏人,从她们的眼神、她们的谈吐中,我能感觉出她们不是坏人。我是不想寄人篱下!当年张三丰不去郭靖家就是不想寄人篱下,最后终于成为一代宗师。我为什么就要寄人篱下?况且,从她们的谈话中,我隐隐听出,这个母亲生了三个女儿,没有儿子,似乎又想将我招为上门女婿之一,那我到时不成了吃软饭的男人?所以,我一直没有答应她。当我快下车的时候,那母亲给了我一张名片,说随时都可以跟她联系。我很感激她,虽然我没有去,但我还是深深地感激她,她让我看到了母爱,她让我有种被人重视的感觉。下车时,我对她说出了我心中深深的谢意,并邀请她有空一定来洪城找我。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再也没见过她们母女。她的名片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我弄丢掉了,否则,我一定会找她们,看看她们现在过的可好。第10章摔跤回到家里后,父母并没有说什么,好像我在与不在跟他们并无什么关系。当然,要找人去海南岛打工也是不可能的。其实,我这时也没有坚持要去海南岛了。在外面流浪的这十多天,特别是遇到那个有点精神病的女孩后,我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人该怎样活下去?在海南岛找工作时,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一个人如果没有文化、没有技术,那么他就要付出比别人多几倍的辛苦!虽然当时我还不能用一句话,比较准确地表达心里的意思,若干年后,在一家日资厂工作时,一个鬼子精确地用一句话把它表达了出来。他说:“不想用脑,就要流血流汗!”金庸武侠小说里的主人翁,如张无忌、杨过、郭靖等,无不是在少年时代练就一身本领,成为日后江湖上有名的侠义之士。所以,我想,我现在的主要任务应该是读书,学好本事后,将来才会出人头地!想明此理后,我义无反顾地重新回到学校,继续我的求学之路。我回到班上的当天晚上,龙佩佩就来找我了。当时我们正在上晚自习,突然门口一个女孩娇滴滴地叫道:“彭柯桦,你出来一下!”全班同学六十几双眼睛便直刷刷地向我射来,我面红耳赤地走了出去。我知道,是龙佩佩来找我。我离校十多天,班上的同学闹翻了天。男同学为去了一个劲敌而欢欣鼓舞,女同学为失去一个崇拜的偶像而伤心失神。当然,大部分的同学是想看热闹,“校花”与“校男”的热闹。我跟着龙佩佩向操场走去。记得第一次与她出来就是在操场上转圈。那天晚自习,我觉得特别烦躁,便约她出来走走。当时,我们围着操场转了五六圈,谁也没说话,心却嘭嘭地跳过不停,觉得很幸福。那天晚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操场很暗,我们走的很近,双方都能闻到对方的呼吸。当走到第三圈时,我牵姿她的手,却依然没有说话,就这样围着操场继续走。今夜的月亮很亮,象一轮弯弯的小船,星星的眼睛也在不停地眨呀眨,象在注视着我们。一到操场,龙佩佩就拉着我的手,向操场边缘的草丛走去。秋天的夜风有点凉凉的感觉。我在枯草上坐下,龙佩佩也跟着坐了下来。月光下,我看见她脸上有两道泪痕。说实话,自从张红梅与我闹矛盾后,在同学们中,我与龙佩佩的关系是最亲密的。虽然以前有点怨她破坏了我和张红梅的感情,期间也不断有女孩子递小纸条给我,但我还是把她当作最亲密的人来对待的。我注视着她,没有吭声。她突然“嘤咛”一声抱住我哭出声来。“怎么啦?”我抚摸着她的头发轻轻问道。“我好害怕你再也不回来!”她将我楼得更紧,抽搐着道。“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吗!”我轻轻道,说实话,我这次离家出走,也不全是她的原因。“对不起!我不该向你发脾气。”她泪眼朦朦地仰头看着我说。“我没有怪你!”我说,我知道,龙佩佩她是一个很高傲的人,学校应该有很多男孩子追过她,她从来就没有把谁放在心上。记得那时候我们还认识不久,有一天,她拿着一封信给我看。那是高一(1)的一个男孩子写给她的,我没有具体看信的内容,只见上面用红笔改动了很多地方,还不时打一些问号。我问她什么意思?她说这么多错别字的求爱信你难道不想看看?我说没兴趣,并警告她说以后别拿一些这样的东西到我面前来炫耀。她当时就急的要哭了。我后来想想,自己当时是不是吃醋,不然为什么会对她说这种交浅言深的话?据说后来只要有男孩子写信给她,她看也不看就将信撕碎扔到垃圾堆里。所以,没有男孩子再敢写信给她。“我买给你的耳机可以听吗?”我问道。“嗯。”她轻轻回应着将头钻入我怀里,“你抱着我好吗?”我伸手轻轻搭在她的背上,感觉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我们就这样相拥着,任秋夜的风在脸上吹过。“柯桦,我想问你一件事。”突然,她抬头看着我说。“什么事?”“你有没有喜欢过我?”“我不喜欢你怎么跟你在这里?”我反问。“那你喜欢我多一点,还是张红梅?”“你怎么知道张红梅和我的事?”我心里一惊。“我们女生在背后经常议论你,她们对你过去的事都很感兴趣。你读初中时是不是写了一张纸条给张红梅?还放了几颗糖,被她交给班主任了,是不是?”她继续轻轻说道。“你们还知道些什么?”我有点心虚,她们不会知道我和烧饼的事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