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手持C14狙击步、身着银灰色星际陆战队铠甲的大叔，和穿着同样盔甲的、拿着火神炮的壮汉，后面跟着一群杂鱼小弟，穿梭在爬满菌毯的虫洞坑道中。

    潮水一样的爪虫跳虫刺蛇外加畸变体喷吐着恶心的强酸和带着锐利倒刺的脊针向沧海孤岛一样的人族小分队围拢冲来，一个又一个的火蝠战士和陆战队员被刺杀、割裂、倒下，就在人们绝望地以为防线要被冲破的时候，那个不紧不慢安装着战术起爆装置碟锤手斯旺从机械背包中翻出了他的大杀器——烈火贝蒂火焰炮塔，浓烈的爆燃电浆把围裹上来的虫子烧灼一空。

    “完成了，我们撤！再不赚爆炸后我们都会被岩浆淹死的。”人员所剩无几的小分队立刻从虫洞顶部炸开一个口子随后逃生而去。不久后，惊天动地地爆破把查尔行星的地壳炸裂，喷涌的岩浆吞噬了整个坑道虫网络…………

    ……

    “啊，9点钟方向，诺娃快上幽晶穿刺弹！”维勒安猛然从床垫上弹起身体，一股汗流从脖颈上流下。

    “你瞎吼啥呢？都五六年没拿的人了吧，就这心理素质，真丢人。去，拿毛巾去浴室擦擦汗，大冬天做个噩梦都能吓出一身冷汗。”被维勒安的一惊一乍吵醒的凯瑟琳。诺娃甩过床头挂着的浴巾，一把丢给维勒安后就转身继续睡觉去了，“不会是又想到当年的虫族战争了吧。”

    唉，看来以后和自己其他女人还是不能过夜，最多啪啪完事儿后就回房睡才好，不然自己这种天天神经压力贼大的生活要是说出些什么不该说的来就麻烦了，只是这样一来就苦了阿尔托莉雅和阿米娜、法蒂玛姐妹了。

    “现在是什么点了？我看天都快亮了。”

    “现在当然是地球历1942年11月24日清晨。亲爱的，你没有‘再次’穿越——相信我，还能睡一会儿呢。”

    “好吧，我当然相信你，哦我是说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算了不和你扯了，我也不想睡了，先给凯塞林元帅去个电话确认一下今天白天对莫斯科进行地毯式轰炸的机群准备好了没有。”

    ……

    地面的战斗在继续，血火的交融从未停歇，英勇的德军士兵们凭借着严格训练和此前残酷城市战经验的熏陶，以灵活而强大的战术小队从房屋断壁之间交替掩映着进攻。苏联人也没忘记在前沿建筑内装置诡雷，或者留下一些藏身在暗处，身上捆着燃烧瓶的战士，在德寇占据建筑射击的时候冲出来和德国人同归于尽——经过苏联人的实战检验，他们发现手头的波波沙和SVT在楼道作战中完全不是德国人的MP5或者ST－G39的对手，他们唯一的优势是——当作战距离拉近后，苏联人土法制造的燃烧瓶在应用上变得比德国人碟拳更加灵活，尤其在苏联人扮演那些隐蔽在阴暗角落里的防守者时，这种效果就更加明显了。

    在空中，纷飞的炮弹和穿梭的轰炸机，交织成一股比地面更加密集地交响曲——苏联人每次战至最后不得不失守——注意，只是失守，而不是放弃——一座建筑物的时候，都会呼叫己方炮兵无差别覆盖彻底把这幢楼轰塌，把冲进楼的德国士兵一起活埋。而德国人在久攻不下的情况下也会祭出大杀器突击虎干同样的事情。与苏联人相比，德军更大的优势是今天出场的空军战力非常充足，数以百计从大到小的轰炸机时时刻刻控制着莫斯科的上空，用一堆堆的炸弹招呼苏联人冒头出来的炮兵阵地。

    可笑的是，这场绵延6个街区的血腥厮杀当事人们，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究竟是在为什么厮杀，其实他们都只是诱饵，只是掩饰，只是虚晃一的烟雾弹。

    莫德尔将军接到的命令是，尽量把奥金佐沃和克拉斯诺戈尔斯克之间的地面战场搅成一锅粥，以杀伤苏联人有生力量为目标，不要计较突破深度的问题，这样的命令很无厘头，但是却是元首亲口下令的，也是莫德尔当年的老上司维勒安。蒙斯克部长谆谆教导的，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莫德尔还是忠实地执行了这个命令。

    苏联人同样很困惑，朱可夫在23日和24日两天的战斗中，战死受伤的苏军战士有2万9千余人之多，而根据战果统计显示，德军攻城部队死伤也有7000人，作为城市战主力的1个机步师和1个骑兵师被打得半残——从交换比看苏联人打得也不怎么样，但是考虑到这些德军都是从数个集团军群里面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部队，加上苏德武器上的差距，能够在防御战中打出这个战损比朱可夫也已经挺满足了，毕竟苏联最不缺的就是人命。

    可是，德国人究竟想要干什么？他们不可能以为依靠这样的小打小闹真的能冲到克里姆林宫吧。

    “昨天和今天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朱可夫想到不安之处，转头和华西列夫斯基讨论起来。

    地面的战斗早已停歇，莫斯科全城笼罩在一片黑沉沉的幕布之下。从四千米的高度上往下看，地面上什么都无法辨别，几十米宽的莫斯科河还不如一根扎头绳来的显眼。突然，地面几处明亮的白色爆燃火焰凶猛地燃烧起来，随后开始扩散，蔓延，如同夜空的繁星一样为空中的轰炸机指明了方向。铝热剂和镁粉制造的照明弹别的能耐不行，在持续散发光热这点上还是颇可一用的。

    “发现目标！准备投弹！”

    “已完成准备，可以释放。”“发射！”

    “模拟信号摄像头已经开启，无线信号传输器已开启。图像信号捕捉成功！电视制导阶段！”

    仓促的口令，忙碌的作，在莫斯科上空紧张而重复地上演着，一颗颗1。5万磅和2。2万磅的超重型穿甲高爆弹、燃料空气弹纷纷脱离机体，开始在螺旋倾角喷口的制御下迅速摆好弹头朝向，加速，再加速，直到在飞完5千米的距离前把末端速度加到2倍音速以上。

    撼地的闷响，压抑的轰鸣，在几十秒的加速滑行后，一颗颗獠牙指着照明弹标明的方向狠狠扎下，跟在它们后面不远处则是掩体粉碎机。只要第一波炸弹没有偏离目标，后面的问题就不大了，因为遍地的大火会为后续炸弹指明前进的方向。

    这种巨型的炸弹，即使是FW－Ta400战略轰炸机一架也只能带两发，而且还是在较近的航程上，如果最大航程时为了保障载油甚至只能带一发。这也是为什么德国空军在此前的战斗中没有使用这种武器轰炸莫斯科——这种武器，本来就是设计来攻击最坚固的要塞用的，如果浪费在地毯式的平铺轰炸上的话，同等总载弹量情况下使用这种超级炸弹的效能也许只有使用500KG/1000KG航弹的两三成，实在是太不划算了。德国人在设计獠牙的穿刺指标时，就是一全世界最坚固的要塞——塞凡堡的马克西姆高尔基一号炮台的地下指挥部为标准的：这种尖锐的獠牙必须有凿穿30米后的土壤岩层和数米厚水泥板、外加内衬的20英寸均质钢装甲。此刻，用来对付虫族，哦不是苏联人的坑道虫网络，哦不是地铁网络的话，也是再好不过了。

    最深的隧道在地下40米，但是那是因为要穿过莫斯科河，刨除莫斯科河水的深度和河底淤泥，再刨除掉隧道本身的高度，坚硬地层也就20多米的厚度——而且所谓的坚硬地层，也都是有不少河流冲积的地质带的。其余地段莫斯科地铁深入地下的部分普遍也就十几二十米，在其他武器来看这是不可能击穿的深度，也是一种万无一失的防空洞体系，但是在獠牙面前可就不一定了。

    横穿莫斯科河的狄纳莫站附近率先中招，蛙人突击队因为器材精良，时间充裕，部署的定位器材非常精准，加上附近河底的淤泥中早就埋设了几十枚猪猡艇的雷头，在獠牙的集中打击下，一连串的连锁殉爆立刻蔓延开来。随后则是各处德军突击队指出的苏联坑道网络的枢纽节点、战略储备物资仓库——那些地方储藏的都是苏联人300多万莫斯科市民和200万苏军、苏联民兵渡过这个冬天所需的物资。

    冻土岩层被彻底凿开，每秒流量数百立方的莫斯科河水从断裂的巨口中倾泻而下，似乎整条河就此断头一样，形成一个水压漩涡构成的瀑布，滔滔浊浪喷涌进隧道中，在几分钟之间就淹没了数公里长的隧道，并且还在往外蔓延，被空袭逼进地铁里面防空的莫斯科市民如同亡命的蝼蚁没头乱窜，最终难逃化作鱼鳖的命运。

    噩运尚未终结，在莫斯科城西的那些地铁站和物资仓库中，如果说獠牙的高爆弹杀伤还不足以摧毁大片大片的工事的话——当然，那几个储备弹药的地下仓库被獠牙直接命中的除外——那么后面紧随而来的掩体粉碎机就彻底让那些躲在暗处的人群丧失了最后一线生机。云爆弹的燃料空气装药在爆破时的威力数倍于黑索金－铝热剂装药，更会彻底抽空地铁中并不多的氧气并形成高气压冲击波，让那些侥幸躲过爆炸和水淹的幸存者被剧烈的声波震死，挺着不死的也只能在缺氧中痛苦体会灵魂被一丝丝地挤出。

    ……

    克里姆林宫也中了两枚重型炸弹，三座建筑被炸塌，6米厚的石质实心宫墙被巨型的炸弹如同积木一样炸为碎粉，斯大林倒还算运气不错，没有被这波打击干掉，但是沉重的心情让他丝毫来不及品味死里逃生的喜悦。

    天亮了，根据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的紧急统计，在昨夜的浩劫中，89万躲在地铁中躲避空袭的莫斯科市民、7万民兵和25万虹军战士因为横贯莫斯科河的地铁隧道崩溃导致的溺毙、以及德军云爆弹对地下藏身掩体的灭绝性轰炸而伤亡——在空袭中，苏联人需要在地铁中挤下400多万人，许多德军重点打击的地区几乎是每平米1个人以上的高密度，而且还分为上下数层，这种情况下一颗运气不错的云爆弹杀伤效果就是成千上万之数，完全是裸的屠杀。

    除了人员伤亡之外，苏联人损失了全城一半的弹药、40%的过冬燃料储备和25%的粮食、被服——毕竟粮食被服在水退了之后打捞起来还能凑合着使用，弹药和燃料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人员总伤亡达到了惊人的130万之巨，实在是触目惊心，各类燃料弹药殉爆量约40万吨，物资损失不计其数。而且因为莫斯科西高东低的地形，加上我们为了防御空袭把地铁挖得很深、地铁地基海拔极低，未来没有统计上来的损失一定会更加，恐怕……我们撑不过这个冬天了。”

    华西列夫斯基不得不提醒斯大林注意这个残忍的事实，而还没等斯大林好好回味过华西列夫斯基的陈述，外交委员莫洛托夫也紧急给斯大林带来了一条坏消息。

    德国人正在和土耳其总统凯末尔（给凯末尔调理酒精肝和肝硬化，所以1938年没死）以及远东国总统常凯申秘密会晤，向土耳其人和远东人宣示伟大的苏维挨的虚弱——德国人已经可以好不保留的说，拿下莫斯科如同探囊取物，如果还想分一杯羹的话那就趁早，否则就别怪大德意志帝国不罩着小弟们了，到时候连渣都吃不到可别哭鼻子。

    调动军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但是从贝利亚同志的渠道来看，土耳其总统凯末尔已经让参谋部门做好准备，并且秘密下令60个师的土耳其军队沿高加索山边境展开。在更遥远的东方，常凯申总统也对300个师的远东军主力下达了动员令——虽然他们名义上是要扩大对于英国人的反殖民战争，但是没有一个人会相信他们在克什米尔和阿萨姆以外的边境地带展开军队会是为了对英国人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