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黑云压城城欲摧(2)

作品:《国士

    三名探子更不分说,一人手中扣住了石灰包,一人从荷包里摸出暗镖,一个人抽出靴子里暗藏的飞刀,一同朝着少年掷了过去。

    少年年纪虽然轻,对这些江湖法门却是了然于胸,他纵身闪过敌人的暗算,手中长剑寒光闪闪,朝着三人冲了过来。

    这三人挥动兵器想要迎敌,身手越远远赶不上那少年迅捷,当先一人还没能用手刀封住正面,长剑已经快捷无伦的在胸口开了一个窟窿。

    另外二人大惊失色,一齐扑来时,那少年飞身绕到二人身后,各自给了一剑。

    他连杀三人不过是举手间事情,武功既高超,办事也狠辣,全无半点拖泥带水。

    待到转身看石文虎时,石文虎手上的刀已经染上了鲜血,两名蒙古暗探一人扑倒在地,另一人失了左手的手腕,在地上翻滚哀嚎。

    石文虎上去顺手一刀了结了那人的性命,拱手向那少年说道:“壮士大恩没齿难忘,将来壮士用的到我石文虎的地方,只要到长沙赖文恭老爷府上通报一声,刀山火海,石某在所不辞。”

    那少年冷冷的哼了一声,丢了个黄纸包过来,说道:“这是刀创药,某家告辞。”

    “且慢!”石文虎手扶着流血的左臂说道:“壮士能否再帮石文虎一个忙,扶我到西门上走一趟,我还有要紧的事情没有办完。”

    少年点点头,过来扶起了石文虎,给他手臂包扎了一下,扶着他慢慢朝着西门方向走去。

    这时候的襄阳已经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混乱的开始正是督视府派出救援襄阳的援军抵达襄阳的时候。

    原先襄阳城里的南军数量一直是弱势,加上樊文彬守卫枣阳城,几千人马全部殉国,留守在襄阳城的南军人数更少。北军处在完全优势,行事毫无阻碍,南军只能隐忍一时,不敢惹事。

    但前些时日,宋军的救援兵力到来,由镇江都统李虎率领的无敌军和其余军队共一万余人进抵襄阳城下。

    大股南军的到来使得驻扎在城中的北军惊惶不安起来。最终最惊惶的莫过于公然抵抗制置使命令不肯离开襄阳别处屯驻的王旻率领之克敌军。

    李虎在西门上受到了赵范的热情接待,双方连干了十几大杯酒,酒酣耳热之际,李虎对制置使表示北军的骄悍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老子就是来把北方的这些厮鸟统统杀光的!”

    他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大声吼叫着,全然不顾附近就是克敌军的营垒。

    赵范赶紧派人通知王旻叫他出城暂避一时。无敌军就靠着克敌军的大营扎下寨来,天天整治军器,保养盔甲,声称要将不遵守制置使号令的军队尽数剿灭。

    气氛一日比一日紧张起来。

    二月十四日王旻返回襄阳城,赵范命令他赶紧转屯郢州替换同是南军的郑云鸣过来,以此缓解南北两军的矛盾。

    但王旻仗着自己和赵制置使平素关系亲密,竟然直闯制置使衙门,面对着抱着小妾的赵制置使公然声称,郢州艰苦,北军将士不愿意离开襄阳前去。一定要留在襄阳驻守,已经控制不住这些骄横兵士的赵范已经毫无办法,只好容留他们留在城中。

    一名克敌军士一脚将一个小孩儿踢倒在地,孩子的母亲哭叫着扑上前来,紧紧的保住孩子,那军士只看着妇人肩头的包裹,不由分说,抡起手中的战斧朝着母子二人狠狠的劈了下去。

    但听弓弦响处,一支漆银翠羽箭射穿了他的头颅。

    赖家娘子收起雕弓,冲过去扶起了母子两。郑云鸣骑在战马上大声喝道:“前军并排前进,将百姓和乱军分开,凡有手持兵器者立即让其缴械,有顽抗者格杀勿论!”

    他手臂猛地向前一挥:“进城!”

    全军爆发出整齐的应诺声,土龙军排成严密的长方形队列,穿过西门襄阳城。

    刘整守在城门爆命令两名战士押着一百多个投降的乱军出城到汉水边集中。突然看见城上有一位少年手持宝剑走了下来。

    刘整将手中长一指,喝道:“立刻放下兵刃,不要抵抗!”

    那少年勃然大怒,将宝剑横握在胸前,喝道:“大丈夫人在剑在,性命岂能之汝手!”

    刘整更不答话,冲上去闪电般的刺出了一。

    少年见这一来势峻急,马道上又来不及闪避,只得挥剑将长格挡。剑相交,发出一声刺耳的撞击声。

    少年身后的石文虎高声喝道:“刘将军不要误伤好人,这位原是我们一边的!”

    刘整用力将杆押下,他的兵器长,在比拼力气的场合原本就占优势,但见对方虽然手臂仍然勉力顶住自己的力道,不由得也心生敬佩。

    但他也不肯就此罢手,高声喝道:“你让他放下兵器!”

    少年怒目圆睁,咬着牙说道:“但有断头将军,岂有降敌的匹夫!”

    郑云鸣在一旁看着,心中忽然有爱将之意,催马过来说道:“这位壮士可能是有误会,我们是刚刚从郢州赶到平乱的官兵”

    他话还没有说完,旁边突然闪过一人大声喝道:“张惟孝,还不马上放下兵器!”

    郑云鸣转头看时,呵斥的正是洞庭一百单八寨渔民头领张膛。

    那少年一见张膛赶了过来,仿佛像见了天敌一样。用力振开刘整的长之后,还剑于匣中,纵身从马道上一跃而下,顺着墙根一溜烟跑出城门去了。

    郑云鸣略惊讶的问张膛道:“张翁难道是您的”

    张膛懊恼的说道:“正是犬子,他母亲早死,我平时事情太多又懒于管教,让他养成了这么个臭脾气”

    “您说哪里话。”郑云鸣微笑道:“莫论少年轻狂时,人生在他这个年纪没有几分豪气,将来如何顶天立地做个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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