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黑云压城城欲摧(3)

作品:《国士

    杨掞在他身后咕哝了一句:“你也没比他大几岁,城府却好像三四十岁老官僚”

    郑云鸣却只做不知,他高声命令:“部队分路沿着街巷前进!在西门上建立安全区域!逐步将百姓疏散到安全区里!街口安放好拦子马,不要让一个乱军突破了!”

    将令一出,几路军队分路向前推进,一面收容逃亡的百姓,一面开始剿杀作乱的克敌军。

    这时候的乱军已经进到安抚制置使衙门附近,虽然被守卫制置使衙门的卫兵射死二人,不敢轻易侵犯衙门,却在附近的北街上焚烧民居,抢劫店铺,大声喧哗咒骂,气势汹汹,不光百姓逃散一空,就中维持秩序的土兵和南军也无一敢靠近。

    正在肆意破坏的乱军却发现队列整齐、旗帜招展的大队士兵从西面向着自己一步步压了过来。一名头目模样的人一声唿哨,乱军们马上停止了抢劫,三三两两的人群聚集成庞大的集团,手中挥舞着兵刃叫骂着向着土龙军冲了过来。

    走在土龙军队列最前的长手很快就遭到了砖石瓦块雨点一样的袭击,有的是从前方丢掷过来,有的是长街两侧屋脊上的乱军随意丢掷的,尽管甲胄在身,也有不少长手被砸中了头部和手臂,他们忍着疼痛握紧手中的长继续前进着。

    这时候听到了身后的号令:“长队停止前进,分开队列!”

    林立的黑油唰的从道路中间分开,站到两侧为后方队伍腾出了前进的空间。

    大队手擎竹皮牌的兵士从后面小步快跑到了队伍最前列。

    “后军盾牌手!”后军副将卢庆春站在队伍最前方,将宽大的皮竹牌举起遮蔽住身体,喝道:“百日训练只为今朝,结龟盾阵!”

    二百人齐声呼喝应诺,将盾牌举起在身前。

    领军队目喝道:“前锋结阵!”

    二十面足以遮蔽身体的盾牌高举,紧密的互相靠在一处,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盾墙。

    “左翼结阵!”

    队列左侧的盾墙瞬间就结成,将整个左翼遮蔽在坚固的皮牌下。

    “右翼结阵!”

    “后卫结阵!”

    方阵被四面盾墙包围着,仿佛一座由盾牌组成的小型城池一般。

    卢庆春高声喝道:“举盾过顶!”

    盾城中心的军士们举起盾牌,将其置于头顶处,盾牌密密麻麻的在军队顶上排布成鱼鳞状,完全将队列上方遮蔽住。

    阵势已成,卢庆春凝神喝道:“各队注意脚步一致,龟盾前进!”

    仿照着杨掞的模样,火器手们也都开始挥舞手中的皮带,将一个个火蒺藜投向敌群。

    火蒺藜当然没有什么实质杀伤,但是在对付狂暴的匪徒时是最好的威吓工粳的声响和刺鼻的烟气,让克敌军的兵士们心胆俱裂,许多人放下刀贵跪在地上等待着土龙军前来俘虏。

    剩下的那些负隅顽抗之辈迅速逃往东城,那里是他们最早开始作乱的地方,如果能够从东门突出襄阳城抢夺汉水上的民船,还有可能逃亡到蒙古去。

    但他们很快发现这里已经是一条死路。

    东门上聚集了大批镇江都统李虎带来的无敌军兵士,他们大声呼喝着,朝着每个肩臂上有月牙标志(此为克敌军的臂标)的军士挥刀猛砍。

    残余的克敌军乱军奋力冲突,除了在南军手下徒增冤魂之外,根本不可能靠近东门半步。

    这时候每条街道上都有龟盾阵掩护的土龙军军马正在向着东门方向包抄过来。龟盾阵坚定的向前推进着,将任何阻挡在前方的人马用的惯性撞到一爆土龙军的刀手们跟随上前,把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北军用绳子绑成一串,押送到西门外去。

    数千名拥挤在东门里的克敌军乱军发现自己已经处在几个方向的龟盾阵组成的包围圈中。

    二十日偶尔一时兴起的作乱,这个时候已经绝境。

    距离龟缩在一起的乱军还有二十步,伴着各军队将们清晰的口令,龟盾阵不约而同的停止了前进。

    门旗影中一名土龙军的将军跃马而出,他头戴凤翅盔,身上的锁子连环甲闪着银白色的光芒,向着乱军们厉声怒喝:“此时尚不束手就擒,还想寻死吗!”

    杨掞皱眉看着王登耀武扬威的模样,问道:“怎么又是他出面,总管呢?”

    呼延瑀不答话,只是指了指南门的方向。

    此时的南门城楼上,几乎站满了京湖最顶级的官员。

    城下刀斧手、杖刑手、铡刀镣铐刑具一应俱全,亲兵们将肃静旗和制置使司仪仗尽数摆开,高挑的麾和龙虎旗幡气派非凡,让避祸到南门的百姓们啧啧称奇,心中凭空多了几分安全感。

    城上端坐的赵范却是面沉似水。

    襄阳城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就算侥幸保住了城池,他这个制置使也算做到头了。

    自从坐上京湖制置使的交椅之后,他便时时以父亲为目标,要做大宋的功臣良将,为皇帝扫荡群虏,为祖宗收复河山。

    今日襄阳之变一起,种种雄图大略,尽成泡影。

    从今而后,有什么面目面对圣上,有什么面目面对在淮东奋战的弟弟,又有什么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老大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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