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洛河之畔(二)

作品:《汉末之铁马冰河入梦来

    萧垚回头一看,这人是袁术,字公路,汝南汝阳人,也是出身于“四世三公”汝南袁氏,是司空袁逢之嫡长子,也是袁绍的同父异母的弟弟。由于袁绍是庶出,且过继于他早逝的伯父袁成做养子,因此普称袁术为袁绍得弟。袁术是嫡子,是袁家将来名正言顺的接班人,而袁绍是庶子,且被过继给了早已衰落的袁成名下,故此,袁绍在袁家的地位是拍马也赶不上袁术的。袁术所称叔父则是太傅袁隗,因为袁绍素来被袁隗喜爱,袁术对此嫉恨不已,这次终于抓到机会了,故此得意洋洋的说要向袁隗告状。

    袁绍一听袁术的话,气得面红耳赤,他没想到这袁术居然当着这么多朋友的面落他的面子。袁绍怒气冲冲的对袁术说道:“公路,我袁绍的事情自己能做主,那宝戟本来是我父亲过世之前所得,归我处理,你要向叔父告状,请去吧。”袁绍所说父亲其实是他过继的伯父袁成,也就是说宝戟是袁成得到的,按道理由他这继子处理,连袁隗都没权管他。

    袁术大怒:“我将来必定是袁家之主,家族宝物岂能儿戏,袁本初,你只是家族庶子,有什么权利处置家族宝物,别给脸不要脸,我说不行就不行。”袁术怒指着袁绍,气势汹汹,他话里的意思就是家族宝物只能归家主处理,不敢谁得到的。

    萧垚一看这架势,也不急着走了。心想,“这袁绍故意逼我赌斗,不就是为了看我出丑落我的面子吗?没想到他自己的面子先被袁术落得一干二净,真是好笑。”萧垚也不做声,在旁边作壁上观。其余那些人早知道袁术与袁绍不对路,两人争相在长辈面前表现,为的都是将来的袁家家主宝座。只是这袁术自幼声色犬马,不学无术,不务正业,长大后虽然托庇在家族福荫下被举荐为孝廉,还被封为虎贲中郎将,但本质上其实还是个绣花枕头而已,幸亏这袁术甚得他那身为现任家族之主的父亲司空袁逢的喜爱,在家族之中的权势还是远远大过被太傅袁隗所宠爱的袁绍。众人默不作声,袁绍与袁术两人怒声争斗,其余人看戏看得不亦乐乎,渐渐的,两人或许是争论得累了,也或许是看着这么多人在旁围观不好意思了,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袁术怒气冲冲的,也不与众人告别,自行离去,估计是找太傅袁隗告状去了。袁绍等袁术走远,经过好一番调整,才平复心境,转身对着众人说:“让大家见笑了,我这弟弟啊,不成器,我这做哥哥的,实在惭愧啊。”

    萧垚也不理睬袁绍这自嘲的话,只是好笑的看着袁绍。“本初,那宝戟还能作为赌注之物吗?我可是因为自己是个使戟之人才眼馋你那宝戟与你相赌,不然我这萧家虽然不敢自夸豪富,但想要个普通物事还是易如反掌的。”

    袁绍陪笑道;“行之,放心吧,我袁绍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承诺了你,自然算数,袁公路自作小人,我自然能应付。”袁绍还真怕萧垚就此为借口不去,那样落人口舌的就是他袁绍了。

    众人本欲相劝两人赌约就此作罢的,但见这两人把话都说死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与萧垚相善的也只是暗暗担心,与袁绍相善的则是有点暗暗讥笑,他们根本不相信萧垚能够得到所谓的宝马良驹。

    众人之中,又有一人闪身而出,对萧垚说道;“行之,不知可愿带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同去凉州,我早已想去西凉见识一番,只是一向没有可靠之人同行。行之武勇非凡,相伴行之一起前去,倒是可以解决我的后顾之忧。”萧垚看过去,发现这人叫荀攸,字公达,豫州颍川颍阴县人,与他家族其他人一起被并称为“颍川八荀”,是名闻大汉朝野的饱学之士。前段时间何进秉政,想延揽海内名士为他所用,包括荀攸等二十余人被征召。何进此人,本来只是一个屠户,因为妹妹何贵妃得宠而被封为大将军,但是何进即使成了大将军还史改不了吃屎的本性,为人粗鄙不堪。荀攸被征召后,心里万般不愿用,但是又惧怕因此得罪何进给家族带去祸患,迫不得已在昨天来了洛阳,只是还没来得及朝见圣上,也还没被封官。

    荀攸本来与众人之中的鲍信相熟,昨天得到鲍信的说今天来洛河之畔为萧垚送行,众人都是一时之俊杰,意气相投,故此今日也来了。荀攸来后,心里想到,正好要找个借口离开何进,跟着萧垚前往西凉也算不错的借口了,如此,才有了荀攸开口说要去西凉的情况。刚开始荀攸来的时候,萧垚也与这荀攸聊了一会,彼此也算熟人了,萧垚一见荀攸愿意一起前往西凉,也是颇高兴的,笑道:“公达,我倒是愿意,求之不得啊,只是你昨日刚进到洛阳,今日却又离开,不怕大将军何进发怒啊?”

    荀攸回首看着鲍信,“允诚兄现为大将军帐下骑都尉,还请托言为我向大将军解释。就说待我从西凉回后再去求见大将军,如何?”

    鲍信苦笑:“公达,你这一来洛阳就给我出难题啊。大将军那里我自然会妥为你解释,只是此处西凉,颇多风险,公达你这一文弱书生,万一有所闪失,可就后悔莫及啊。”

    “允诚兄,大将军那里还请多多费心了。至于这一路上的安全嘛,不是有行之吗?刚才孟德兄可是说行之有万夫不当之勇的,呵呵。”荀攸浅笑,不以为意。荀攸还真不是特别担忧他的安全,荀攸知道,此去西凉,他本来只是去躲避何进的征召,到了西凉找个郡城安歇下来,西凉各郡城的很多太守、都是饱学大儒出身,跟他荀攸一样因学识名动海内,彼此互相倾慕,他荀攸到了那里多少威胁呢。况且这荀攸还带着一个非常厉害的护卫,叫典韦,善使一对短戟,武艺高强,力大无穷。典韦因义气杀死一作恶的地方豪强后被追缉,幸亏荀攸依靠家族力量救了这典韦,所以典韦对荀攸恭恭敬敬,尽心尽力为他做着护卫。当然荀攸也不是施恩图报的小人,虽然典韦跟着他当护卫,他仍然坚持要求典韦与他兄弟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