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突破,弗雷,我来了!

作品:《卡拉迪亚的光明史诗II

    我挥动马尾旗,身边的司号手也吹响了集结的号角,散布四周追杀崩溃的教团军的罗多克士兵陆陆续续聚拢了过来。

    看着他们聚拢的速度,不少兴奋的罗多克斥候还在回来的途中又像被吸引住注意力的野猫一样,又跑开来追杀四周的溃军,我就在心里哀叹,向来以纪律性和统一性著称的罗多克军,想不到在骑兵中间,这些优良传统居然如此丧失殆尽。

    好容易把队伍重新聚集起来,粗略的清点了一下,在方才那短暂的冲突中,罗多克斥候居然还是损失了一百多人,凭借了如此奠时地利,配合着堪称大杀器的催泪烟的掩护,居然还能出现一百多伤亡,这让我颇有点不满。

    但这些只不过是一闪即逝,我指着那边还兀自向天上喷发光柱的地方说:“敌人这支部队的总指挥官,恶名昭著的弗雷,就在那里。看,他现在,他现在在召集周围的黑暗教团向这里集中,如果不能再教团军集结之前把他干掉,这周围的数万教团军就会把我们和那边坚守的阿拉将军撕成碎片!罗多克的勇士们,虽然我不是罗多克人,但既然接受了葛瑞福斯国王的委托,接受了伊莉娅公主的期望,我就会为了罗多克去死!你们呢,罗多克的勇士们,你们愿意和我一起去死吗!”

    我的声音很大,在弥漫的黄雾中传出去很远,接着我听到朦胧黄雾中,响起一连串激亢的呼应声,这些方才一直在打顺风仗的罗多克士兵完全对那边的弗雷没有任何概念,他美计还认为那边只不过是和这里一样的情况吧。他们一个个嗷嗷叫着,挥舞着手里的武器,恨不能现在就飞过去一刀把弗雷斩于马下。

    “如此!”我怒吼起来,“那就跟我走吧!”

    罗多克的马尾旗一摆,跟从着我,箭一般像那慢慢暗淡下去的光柱射过去。罗多克的小伙子们跟在我身后,像一条醒过来的飞龙,露出雪亮的爪牙,向那边扑了过去。

    但那道光柱的所在并非黄雾移动的方向,我之所以能改变风向,靠的是我心想事成的异能,但每天只能使用一次,现在已经使用过了,我们只能脱离黄雾的庇护,靠自己的一刀一剑,在层层重围中杀出一条血路。

    首当其冲的是一只诺德贵族的私兵,从旗号上来看,不会超过两百人,他们之前一直在黄雾外围逡巡,现在看到一只骑兵气势汹汹杀了出来,这些诺德人只是骚乱了一阵,紧接着民族的勇气就占据了他们的脑海,他们挥舞着斧头和盾牌,隔着十几米丢出了手里的飞斧。

    飞斧向我射来的第一时间,艾特奇和卫队的战士们就扑到了我的面前,一手盾牌,一手长剑,格挡劈砍之间,硬生生为我挡住了雨点般密集的斧头。

    但我身边的卫士们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有两个战士被斧头砍中,惨嚎着跌下马去,再没了声息,在这样骑兵奔驰的情况下,落马就意味着死亡。

    在我身后的罗多克斥候的惊呼和惨叫也响成一片,听声音,至少有十几个不幸的士兵捐躯沙场。

    这串火环却不偏不倚地从楔形阵的锥头位置,那个中队长的所在一路贯穿下去。那个首当其冲的中队长在第一时间就被锁链从胸口打成了两段,上半身高高飞起,破碎的肉糜和血液四下飞溅。火环接着在他身后带起了一线腥风血雨,破碎的人体肢骇溅得到处都是,整个楔形阵突然从中间被犁开一条血沟。

    最后,那串流星锤击中了位于队伍中间的一名掌旗官,此时流星锤的力量已经削弱到不行了,锤头砸断了旗杆,撞击在那个掌旗官的胸口,锁链的另一端毒蛇一般瞬间盘绕上了那名掌旗官的腰,惨叫声中,将那个掌旗官胸口以下的链甲连同皮肤扯了一圈下来,剧痛之下,那个掌旗官挣扎着跌下马来,身上的皮肉外翻,好像套了一件红外套。

    我打了个寒战,太凶残了。

    但恻隐只是这一瞬间的事情,五十米的距离喘息间就越过了,我拔出佩剑,一手盾一手剑,一马当先,撞入刚刚被犁出一条血槽的教团骑阵中。

    跟在我背后的,罗多克轻骑们发出野兽般兴奋的呐喊,一头撞了进去。两股人潮好像两股海浪,碰撞的瞬间,人体就像海水的白沫,四下飞溅。沙土弥漫,战马软倒,血肉模糊。

    我的面前全是人,层层叠叠的刃雪片般往我面前冲过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地挥剑,挥剑,再挥剑,在至少两百倍出力的情况下,即便是教团精铁打造的宽刃长,也会被普通的佩剑斩为两段。

    当然,材料的问题始终是无法绕过的,大概坚持了不到一刻钟,我的手头突然一轻,佩剑的剑刃终于承受不了连续的碰撞,断为两节,一节飞射出去,射倒了一个教团骑士,另一节还握在我手上。

    一瞬间的犹豫都没有,我猛地掷出手里的剑刃,顺手抓住眼前一片刺过来的雪亮丛,希望能抓到些什么,但却只抓到一把刃,大力的冲击下,所有的硬木杆都折断了。于是我又把手里的这一把刃乱投出去,亮光闪动间,一片骑士惨叫着跌落马下。眼前紧接着一片敞亮。

    不知不觉间,我居然已经穿透了对方的骑阵,纷纷攘攘的厮杀声好像做梦一般,一瞬间向我背后远走过去。

    在我面前的,是一片宽敞的平地,中间一座草草搭建的高台,相比于周围的战场来说,这里太平静了,简直暑异的氛围。

    在这座高台上面,静静站立着一个人,夜风呼呼作响,吹动他的斗篷向后拉成了一面旗帜。此时他居高临下注视着我,眼里露出居上位者的蔑视。

    他的右手正轻轻摩挲着腰间的佩剑,金色的佩剑,仿佛太阳一般光辉温暖。

    弗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