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跟你提过，2001年那场中美黑客大战，我也曾参与。”

    邵宸干脆关了引擎，沉浸对往事的回忆，“而肖灵，我的初恋女友，曾经是我的战友……当然起初，我并不知道她是女孩子，只觉彼此配合十分默契。后来那件事结束，我们自然成为朋友，开始私下领。我这才知道，她比我小一岁，却已被保送进C大。”

    “你知道，我也是C大毕业。”崔静已忍不住轻轻叹息，因为她虽没见过肖灵，却早听过她的事，“肖灵曾是我们学校的骄傲。所以，连我这个晚她两年入校的学妹，也……”

    说到此处，崔静却停住。因为她眼睛忽然有点发热，喉咙也仿佛被什么堵住。

    “当时，我已决定到英国读书。所以高考前那段时间，我很空闲够放松。而肖灵，也有大把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她和我在网上聊得很投契，所以不久，我们就相约见面。”

    似觉车里空气太闷，邵宸放下车窗玻璃，深深吸口气，“很巧，我们竟住在同一座城市。所以事情后来的发展，就显得顺理成章……我经常会去一高门口等她，一起闲逛领，然后再送她回家。”

    “当时的你们，定是旁人眼里值得羡慕的一对。”崔静想象十年前，肖灵和邵宸挽手逛街的模样，鼻子开始发酸，“她一定总笑得很开心，就像所有恋爱中的女孩子的一样。”

    “可惜，这段美好的日子，只持续了三个月……因为我要出国了，而且好几年后才能真正回来。”

    说到这里，邵宸眼神更加黯淡，再次陷入长久的沉默。过了半晌，他才重新开口，却难掩声音里的：“其实后来，我一直想：如果当时我留下，肖灵是不是就不会……有那样的结局？”

    假使邵宸不出国，真的一切就能避免吗？

    崔静暗暗，却不忍作答。她扭头看车外那张路牌，想起当初和楚天谈恋爱时，曾听说的那段“老故事”。

    其实，肖灵跟崔静同年。但因为她天生聪明跳过两级，所以不到十六岁，便进了C大。她的功课特别好，而且长得漂亮人又和气，老师和同学中很少有不喜欢她的。

    可惜，就在大一下学期，她忽然休学。据说是身体不好住院了，并且要休养很久。

    再后来，就渐渐没了她的消息。直到崔静入学，肖灵这名字已似快要从人们的记忆里消失。

    只是偶尔有一次，楚天晚上送崔静回宿舍，无意间聊起自己刚入学时的情景，他才第一回提到肖灵，那个曾在新生欢迎仪式中代表大家致辞的女孩。

    楚天和肖灵同届，而且在校团任过职，对肖灵休学前后的事很清楚。在崔静充满好奇地再三追问下，他犹豫许久，才决定开口。

    “只是这件事，请你一定不要再告诉别人，好吗？”当时楚天的表情很郑重，而他的话更是沉甸甸的，“其实，肖灵休学后不久就离世了……当时，她刚过完十七岁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