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页

作品:《变脸

    心脏骤停,会吓死人的。

    房主有些担心,急忙把人抱起,放到,他趴下身,动手解她的衣领纽扣,准备人工呼吸。

    突然,垂搭在床沿的手,动了一下,短暂的昏迷过后,舒洁渐渐苏醒过来,睫毛颤动,睁开眼,赫然看到一张男人的脸凑在上方,胸口也压着那个男人的手。

    对方的嘴唇越凑越近,再次受惊的她猝然尖叫,胡乱抓起床头柜上的台灯,冲着对方的脑门子猛力砸下!

    玻璃台灯迸裂,碎玻璃插进了房主的头部,额头上顿时血流如注,人也翻倒在了床下。

    两个保镖愣了一愣,颤着声说:“杀、杀人了?!”

    第6章(1)

    看到床底下大摊的血迹,碎裂了的台灯脱手掉了下去,舒洁骇然震愣了一下,回过神来,飞快地下床,打开房门,逃了出去。

    保镖追出来时,电梯门已经关上了,用剧烈的手按下数字键“9”,然后,她整个人都缩在角落,簌簌发抖。

    “杀、杀人了?”

    手上染了血渍,她拼命地往墙上擦,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心中惶恐,电梯门打开时,整个人都惊颤了一下,幸好,外面没有人。

    把手藏在背后,小心翼翼地走出来,客房外的过道上果然没有人,她急忙走到901室门外,拼命地按门铃。

    门开了,罗凯披着浴巾站在门里,诧异地看着她,“出什么事了?”

    “先让我进去。”推开他,冲进房门,她在房间里惶惶地来回走了几圈,看着手上的血渍,突然抱着头跌坐在墙角,哭出声来。

    “你、你怎么了?”被她这个样子吓了一跳,罗凯走过去,拍拍她的肩,“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我……”抽噎得厉害,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断断续续地说,“我伤、伤……伤人了!”

    “杀了人?”似乎没有听清楚,他提着声问。

    “不!不……”她拼命,有些神经质地抖动双手,“没有、没有杀人……没有……”

    罗凯捉住她的手,皱了眉,“手上的皮都磨破了,流这么多血,不痛吗?”

    她听得一怔,盯着自己的手,染在上面的……是她的血?!

    “跟我来。”他赶紧拉着她进了浴室,把手放在洗脸台上,仔细冲洗干净,拿了酒精棉花消毒,再次帮她贴上OK绷。

    “贴住伤口,就看不到了……”轻搂着她的身子,他在她耳边喃喃,“看不到……我的心里也会好受些……”折磨她,竟然也会心痛,究竟是爱她多一点,还是恨她多一点?

    没有听清他说的话,她的脑子里已经混乱不堪,“怎么办?我真的、真的……”杀人了?

    又来了,私房事都被她当成了理应例行的公事,这就是当妻子的觉悟?可笑的觉悟!

    “咱们的夫妻关系,真是比螳螂还要和谐!”

    “你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又叹了口气,靠在他身上,她反而觉得更冷。

    醉了酒容易着凉,感觉到她在微微发抖,他拥着她走到床前,双双倒在了这张豪华的双人。

    关了台灯,盖上同一床被子,各自枕着一个枕头,看着睡在身旁的她,他的目光在黑暗中微微闪烁,眼底有黑色的漩涡盘旋着,是矛盾,也是挣扎,是爱,也有恨……

    夜风吹来,白色的窗帘哗啦啦飘飞,房间里很冷,被子里也很冷。

    醉梦中的她,突然惊醒了——床头柜上的电话铃声在响!

    半夜,是谁打来的电话?

    把手伸出被子,拎起电话筒,她突然听到一个声音:“洁,要下雨了,你在哪?我给你送伞……”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话语,听来却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样的执着让她心惊,让她害怕,“司棋!你、你不要这样……”

    “……要下雨了……我给你送伞吧……”

    捂得很沉闷的声音,如同黑暗深渊里攀出的一只手,揪着她的心,拖下深渊。

    “求你,别这样!”

    “……”

    电话那头突然没有了声音,不祥的阴霾压在心口,她颤着声轻唤:“司棋?司棋?”

    “叫我吗?”

    枕边有人在说话,她浑身打了个激灵,霍地扭头,枕头旁赫然放大的一张脸,让她险些惊叫起来。刚才分明没有感觉到身边还有其他人的气息,被子里也丝毫没有他的体温,直到他出了声,她这才发现自己的丈夫就睡在旁爆而她,还在半夜里与旧情人通话!

    “干吗一副见鬼的表情?”他的目光转到她手中仍然握着的电话筒上,“谁的电话?”

    “没、没没……”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她慌忙扣下话筒,捏着手心里的汗,“客服的人问要不要加水。”

    “半夜里还问客人加不加水?”看得出她在极力掩饰、隐瞒着什么,他却不点破,泛在嘴角的笑,却笑得让人心惊肉跳,“你怎么不叫他进门来?”

    “太晚了,睡吧。”她拉起被子,盖住脸,平静了一下心情,忽又掀开被子问:“下午发生了什么事?”脑子昏沉沉的,有一些凌乱的片段闪过,随着心头一丝恐惧的感觉涌起,她似乎在下意识地暗示自己,不要去回想下午在楼下发生的事。

    “没什么,睡吧。”他也拉起了被子,侧个身,背对着她。

    刚才睡过一觉,酒精的作用消退,她躺在,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渐渐冷静下来,混乱了整个下午的头脑逐渐清晰,她缓缓坐起,转头,盯着枕边的丈夫。